“谁说的呀,只不过吧,是不是我在这边有点碍手碍眼的哩?嗯,小利是不是呀?”王曼芝碰了下旁边柯利的胳膊,便看到那丫头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接着看着乔鸿儒道,“乔哥,小妹就交给你了。我这个当姐的吃过饭就开溜。你记得给我交回个完整的人儿回来就成。”
柯利和乔鸿儒都没有接话,两个人都低着头自顾喝粥。柯利想,这个乔大公子竟然没有表示一点反对,怕不是曼芝今晚成了牵线的人了吧。哎呀,真让人糊涂,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突然看上我这个土丫头呀。
她极力地表现着矜持,装聋作哑以观后效。
饭后公园,这种极具普通人特点的恋爱模式放松了她的警惕。朦胧的月光和静幽的公园,像一杯醇香的酒。柯利醉了,她醉眼迷散,她听着他大讲着儿时尿尿捏泥人、抓知了猴、湖里果泳的趣事,她发现其实他也和平常人一样,直到他搂住了她的肩头……
“小利,拿着它,我好找到你。”他把一只方形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我不要。”她从来不想凭空收别人的东西。
“只是个电话而已,除了没有线连着,来我告诉你怎么打。”他一只手攥着她的手,一只手按着上面亮晶晶的键。
“叮铃铃……”他裤兜里传来电话的响声。他把接打电话的方法示范给她看。
“好神奇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电话,还能拿着跑来跑去的打。”那个时候,县城里还没有手机,柯利轻而易举地拥有了一般人得不到的东西。
***谁也别笑话谁,虚荣的心谁都有。***
第二天傍晚,柯利吃完饭正在澡堂里洗澡,突然传来“叮铃铃……”的电话声响。
“怎么回事呀这是,澡堂里还有电话吗?”一个女生吃惊地叫道。
“不是电话,是手机,对,是手机,我见过!谁的手机响了呀!”另一个女生大声地喊。
柯利光着身子向外面的衣柜间走去时,一澡堂的女生像炸了锅一样地唧唧喳喳起来,说什么那女的太厉害了,是我们学校老师吗?另一个说哪儿呀,是成教班的吧。还有一个小声地叨叨着说我看到有奔驰车来接过她。
柯利身子光着溜儿地取出柜子里的手机。
“啊,你好,乔哥。什么?晚上去你哪儿?那样不好吧,什么?有事儿找我?好的,行,八点对吧,行。拜拜!”
奔驰再次平稳地驶进那个柯利曾经到过的别墅区,那个飞机起降过的地方。
平头司机把她引到房间里,乔鸿儒正一身睡衣坐在钢琴旁。悠扬悦耳的琴声回转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秋日私语》,对吗?”她绕着钢琴转了一圈,伸手抚模着琴身的木质。
他抬着冲她微笑,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恬静和惬意,就像外面月光滑过树林。
一曲终了,他起身扶着她坐下,“喜欢吗?可以弹一曲吗?”
“我弹不好,只是上学时学过些,后来家里没有琴,就荒废了。”
她弹起了那曲《献给爱丽丝》,只是生疏的原因,略显卡涩。他不时地手把手教她。
她感觉他身体的温度传导到她的后背上,他的脸已然贴上她的耳鬓。琴声咣地一声被她整个手掌按停下来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厚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