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她终于如愿。他开着自家的车去往郑州。
她打通了乔鸿儒的电话,说我想看看孩子,对方说好的到别墅来吧。
那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乔鸿儒没在,开门迎接他们的也不是先前的游泳池女孩田田,却是又换了另一个女孩儿,奇怪的是她也叫做田田。柯利便问,原来的那个女孩儿呢?新田田只是笑笑,甜甜地笑而不答。
接待他们的是林童。自从柯利离开这里后,这个女人几乎寸步未离别墅,她必须做出亲自怀孕的样子来。
林童牵着孩子的小手出来。柯利冲过去抱起他,叫着“小雨,我的孩子,妈妈来看你来了。”孩子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然后向着林童伸了手喊“妈妈”。
晚上,乔鸿儒赶回别墅。
乔鸿儒热情地迎过去拥抱夏冬,夏冬别扭地做做样子。夏冬无法直面这种尴尬的关系,他对乔鸿儒这种豁达的风格无法理解。
“兄弟,晚上哥好好陪你玩会儿。孩子的事儿甭老放在心上,你跟小利想过来看,什么时候都行,我不会拒绝。而且,我有心让孩子认你们作干爸干妈,你觉得如何?”
“乔总,孩子现在叫什么名字?”夏冬惆怅地望着林童怀里原属于他的儿子。
“乔汝虎,小名虎虎,英文名字Jancy。”乔鸿儒露出得意的神色。
“嘿嘿,Jancy,好端端的中国孩子干嘛要起个老外的名字。”夏冬自语道。
乔鸿儒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嗔怪,“名字而已,只是个代号,无所谓的。”
孩子怯怯地躲在林童怀里,柯利只能抓住他的一只小手。这世道,算什么。
也许是乔鸿儒不断爽朗的笑感染了大家,原来不平静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四个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并未喝酒,只是吃饭。
“嗯,很可口,还是很可口。”柯利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鱼翅汤由衷赞叹道。
“跟你在这儿时一样,还是老吴下厨的。”乔鸿儒面带微笑,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
一旁的夏冬听这话就相当别扭,什么叫跟你在这儿时一样呀,说明小利原本就在你这儿呆了好久,这他娘的什么事儿哩。夏冬醋意顿生,心理严重不平衡。
饭后,夏冬独自立在客厅里那个大鱼缸面前,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有一种鱼叫做清道夫,他始终沉在缸底拣食鱼们排泄的废物。夏冬忽然感觉自己太像那只清道夫啦!
“会游泳吗?”一只大手搭在夏冬肩头,乔鸿儒早就站在他身后观察他了。
“不太会,怎么,大半夜的你要去游泳馆吗?”夏冬伸出一只手在鱼缸里和搅了一圈。
乔鸿儒连忙抓出他的手,“NO、NO、NO,老弟,这种鱼是见不得一点污物的,哪怕是手上的一点汗。想玩水,我这里便有游泳池,保你满意,嗯?”他向着夏冬挤挤眼。
这个乔氏家族大公子总有出奇的社交手段,所有的阻障在他手里自然都会烟消云散。人性的缺口连佛陀都没有他看得通透。能掌控如此浩大的家产,没有点手法是行不通的。普通的人们,往往纠结于偏狭的观念而不得解月兑。
“好吧,什么好玩的,你能保证我会满意?”夏冬挑战性地注视着乔鸿儒的眼睛。他打定主意要给这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一个大大的难堪。
“去了就知道了,嗯?”乔鸿儒嘴角扬了扬,打了一个响指。
一位靓丽的女孩儿款款地从一个小房间里出来,作揖抬手指引着。
夏冬随了乔鸿儒和女孩儿走出房门。穿过遮有凉棚的过道向西进入一个花石砌成的房子,房子前面是石雕的浴女像。这里显然就是游泳池了,夏冬想。
女孩儿走在前面,来到一扇自动门前,把手掌贴在旁边的一块金属面板上,自动门向两侧开启。
一个宏大的游泳池映入眼帘,灯光不断地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浅蓝色的池水荡漾着,反射着五彩的光芒。
门自动锁闭。女孩儿引导着两人进入东侧的更衣间,笑靥如花地帮乔鸿儒月兑衣服。
女孩儿蹲子扣住乔鸿儒内裤边缘的时候,夏冬惊谔得目瞪口呆。乔鸿儒神态自若地扶弄了下女孩儿的长发,那棵大树的身姿划过女孩儿的面颊。“OK了,帮夏先生吧。”
“我自己来,非得不留丝毫吗?”夏冬傻傻地眼巴巴望着乔鸿儒,一脸乞求的神色。
“一种原生态活动,对健身很有益的。这是美国的一个医生朋友传授的,包括这里的布置和水的配药都是经过科学论证过的。不用担心,尽情玩罢。”乔鸿儒做着扩胸和下腰的预备动作。
事实上,夏冬并非在置疑他的这套健身理论,而是传统的观念令他无所适从。有句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犹豫片刻后,夏冬终究没有自己伸手,他连自己都下不了手,何以对抗乔鸿儒呢!
女孩儿照例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从容不迫地依样画葫芦。于是这里便出现了两个大卫的活雕像。
夏冬双手不由自主地遮蔽着关键点,跟在乔鸿儒身后。
“扑通”一声,乔鸿儒一个前滚翻跃入水中,这是一个相当难度的动作。夏冬伸手试试水温后像下洗澡池一样慢慢地顺着一侧的梯子下到里面,蛙泳着向纵深游去。而这时的乔鸿儒却已经在对面的台边向他招手了。
夏冬已经好久没有下过水,他奋力地划动,生怕被人痴笑了去。
游到半程时,夏冬听到另一个扑通声传来,他发现这时的乔鸿儒抹着脸还在原地等他。
妈呀,那个女孩儿跳下去了。除了她,这里再没有别人。
一只白花花的身体仰泳着平行地跟随着夏冬,不时嬉笑着喊,加油!帅哥加油!
两条雪白的大腿和两瓣亮白的在夏冬面前晃荡。夏冬发觉自己竟然没半点定力支持下去。
先游到终点的女孩儿与乔鸿儒打着水花嬉戏……
夏冬两臂酸软,却没有勇气上岸。除了自己,对方都坦然地面对这种情景,他不禁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女孩儿回过身扯着夏冬的胳膊打闹,完全没有先前在客厅里那般礼仪小姐一样彬彬有礼的态度。夏冬极力地克制自己无耻的目光,余光里,两只气球依然肆无忌惮地在水面上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