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回事?这么久也不见你来我这里吃饭了,自己学会做饭了吗?”文晓晓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夏冬桌上的物品,眼镜后面细长的眸子透出迷人的光彩。
夏冬一边套上夹克衫,一边回答:“没什么事情,只是你一个单身女性,我去的多了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吧。”
下班的时候,夏冬不习惯穿上正规的西装。
“什么呀,我看呀,八成是怕太太知道了会掐死你吧。没想到我们的夏经理还真是吓大的。”文晓晓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在夏冬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转而扭动着走向门口,依在门框上说:“吓大的经理,过一会儿我男朋友会过来接我,我们下午去温泉山庄玩一会儿,有什么紧要的事儿打我电话吧,Bye-Bye!”
夏冬稍微有些意外,但他马上答应着:“没问题,只是不晓得我们的文助理什么时候谈到的对象呀,能不能领来参谋参谋?”
文晓晓飞过一吻,“放心,绝对是超级帅哥。已经追了小女子一年多了,吓大的经理,有机会我给你们引见一下,是不是想PK帅锅哩?”
他自嘲地笑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哎,可惜本帅都是老帅哥了,在美女眼中不值一提罗。”然后,他拎起提包,擦着她高耸的双峰挤过去。
文晓晓在后面噘着嘴喊:“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吗?”
太平洋保险公司门口,翟之让大眼珠子透过深度镜片不时地看着手表,终于拦下了一辆面的。
“华安集团,快点师傅!”他没想到,一年多来自己苦心孤诣的追求终于破天荒地让文晓晓良心发现,她居然主动打电话给他约会了。
一年多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渐渐在烦琐的业务中消磨掉了棱角。大学毕业后没有像样的工作,没有关系,他只有凭借着自己吃苦耐劳的特质在保险业里不停地拼闯。遭过多少罪,除了自己以外就是文晓晓知道。如今自己的职位一点没变,收入增加了不少,但幸福并没有如期而至。
今天,跟去年见到文晓晓时大致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天气,车窗外的景色似乎也一样,而当初那个穿着漂亮制服的文晓晓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联系了他。那个甜甜的声音一遍遍在他头脑里回放,好像一杯放了糖的水,不住地用勺子搅和着……
华安集团楼下,夏冬开过车子停在文晓晓的身边:“嘿,美女,载你一程?”
文晓晓转过头,“少来,本小姐在等男朋友哩,你甭管了。”
面的车刚刚停稳,深度眼镜便捧着花探出头来,自己给自己遮着头顶,然后四下里张望。
“笨蛋,这儿呢!”文晓晓挥舞着双手急得直跺脚。
夏冬觉得很滑稽,问道:“文小姐,你那位超级帅锅找不着北了。”
“讨厌,快走吧你。”文晓晓羞涩地笑了,看着连滚带爬跑过来的翟之让说:“怎么才来,真受不了你了,再不过来我就跟别人跑了。”
翟之让把花递给文晓晓,不住地鞠躬嬉皮笑脸地说:“公司也够有病的,明明知道咱俩要约会,还要开那个破会。”
文晓晓没好气地说:“废话,你不请假人家谁知道你要见女朋友呀。”
“走吧,晓晓,先回咱们家再去泡温泉。”
文晓晓笑了:“什么呀,谁跟你咱们家啦。”
“好吧,你们家。行了吧,姑女乃女乃上车吧。”他打开车门扶着文晓晓上车。
夏冬看着文晓晓的车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他本以为文晓晓一直是单身来着,没成想一年前就有这么个傻二在追逐了,而且她竟然乐颠颠地跟着他走了。
“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这世道!”他开动了车子,脑子里忽地回溯地当初和她在酒店过夜时的情景,身下蓦然起了变化。
文晓晓靠在坐背上眯着眼小睡,突然一只大手伸进了她上衣里面,哆嗦着揉搓着她的**。
她忽然睁开眼,猛地坐直身子,转过身瞪着翟之让,沉浸在快\感中的翟之让吓了一跳。她冲着他骂道:“你有病啊?!”
他的手缩回来,一脸尴尬地说:“晓晓,对,对不起,我一时冲动。”
她看到他纹丝不动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她撇了撇嘴说:“委屈了?”
翟之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身子慢慢地回到靠背上,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她忽地搬回他的头,看着他滑落的泪珠:“……让,我逗你呢,不会真哭了吧。出息。”她扯过他的胳膊,挎进去。
他转过头,哭丧着脸说:“一年多了,你还要逗到我啥时候呀?”
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捏着他的鼻子说:“让,要像个男子汉,把腰杆挺起来。”
看到她语气平缓了,翟之让悄悄贴在她耳边说:“哎,晓晓,我已经挺起来了,你模模?”
文晓晓格格格地笑起来,“你这不也挺幽默的吗,可是太恶心了点儿。”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模着他挺起的“腰杆”。
吃了镇定剂一样,翟之让只剩下轻轻的哦哦声。
“先生,到了。”司机说。翟之让睁开大眼,回过神来。
“下车了,让!”她拖着他的胳膊。
“不,不行,晓晓,我支着帐篷呢。”他轻轻地说。
呵呵呵,文晓晓咧着嘴,大声地笑了起来。她一把拉下了他,把花递给他。他把花挡在身子前面,跟在她后面进了楼。
翟之让微笑着向楼道里遇到的女人打招呼。女人并没有回礼,而是看看他再看看她,她只好向女人耸耸肩膀做个鬼脸。
文晓晓把那束花插在花瓶里,叉着腰定定地看着。
“这是第几束了?”她问。
“二十四束。”他熟练地回答。
“你记得挺准的哟。”她转过身双臂搭上他的肩头,面对面看着他。
他双手乖巧地下垂着,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二十四,是呀,跟我的年龄一样样。是不是很巧呢?”
“巧,是很巧。缘份吧也许是……”他嗫嚅着。
“还缘份呢,我看你是吓破苦胆了吧?”她挖苦道。“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是,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摘下眼镜,“你也摘下来呀。”
“干,干什么,不戴眼镜我什么也看不到。”他说。一层层的玻璃镜片后面一双迷惑的眼睛。
她闭上眼,轻启朱唇,淡淡地说,“木头,给你一分钟时间。”
他忽然醒悟过来,一把搂过她,他摘下眼镜把一张大嘴结结实实地压上她的。
她面无表情,他泪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