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之月,我未能如家人所愿考上重点大学,一时间,哀叹责怨,四面袭来,众说纷纭。我没做任何举措来为自己开月兑,甚至本来想好的觉得很值得理解或同情的理由也被我硬生生咽到月复中。那夜,我在梦中仿佛走到了世界的尽头,回望这传说中即将遭受危难的世界,我淡定的选择了长眠不醒------在此之前的一年里,我几乎每个夜晚都会进入同一个梦境,那里只有淡淡的月光,没有浮世的喧嚣,天宇无声万籁寂静,宇宙间充满了一片祥和-----我望着那空寂的月,遥挂在苍宇幽深的距程,仿佛是永生不可攀触般渺远,像亘古永恒的痛,在不化的万载玄冰中延续着僵缩,落下无法痊愈的痂结,渴望流光的安抚。而心之恋啊----仍充斥着千百轮回不改的初衷,在那片哀漠的荒域,播下----情的萌根。
每一次,我都用自己坚强的意志,在留恋忘返的沉迷间回归。因为我的世界有亲情,友情,和那懵懂的爱情。而今夜,这一切将意味着从此都要离我远去,伫立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我梦中的那个世界。我亲眼看到母亲和父亲以及亲人们那脸含悲切的一幕幕场景,看到他们将我的身体装进一个像水晶般的玻璃柜中封存。我看到几个要好的同学也赶来参加我的葬礼,水晶般的棺材和鲜花一并被埋入土中。我的灵魂在空中徘徊许久,在墓地上空盘旋游翔,最后我缓缓转身伴着风儿飘向天际。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我临转身前跌出眼眶,洒向大地---而那滴清澈的泪珠刚好落在我的墓前,瞬间渗入,水晶般的玻璃柜立即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俨然幻化成了琥珀。我的肉身被晶莹的包裹,得到了永恒的封存------
疲惫的灵魂昏昏沉沉的随着气流在宇宙间漫无目的的漂流,也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我被一个女人的哭泣的声音突然从梦中惊醒。
我把眼睛嵌了个细缝,外面居然有阳光。或许是很久没见到阳光的缘故,我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兴奋得一阵狂跳。我环顾四周,但见远山含黛,碧草连天,近处竹林掩映,青翠蔽日,树头红叶翩翩,百鸟声喧。一条木桥跨过林间的溪流,沿着铺满黄花的曲径直通到一座临水搭建的楼阁门前。小楼纯木构建,古色古香,在苍松翠竹的掩映下,显得庄严而神秘。
我的灵魂顺着隐隐的抽泣声飘入楼内,便见到一位云髻堆翠的绝色美女倚卧在锦榻上,罗幔低垂遮去她的半个身子。我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古代人的装束,我环游四周,所见到的都跟电视上演古装片里的一模一样,断定这不是在拍电影之后,才恍然大悟。看来我的灵魂真的穿越到了古代,至于古到什么年代,也无法求证。既来之则安之嘛,我以现代人的思维,来判断这位古代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美人的脸色略显苍白,如带雨梨花。娥眉轻锁,腮凝新露,两滴清泪朦胧了眼眸,哀婉而幽深。
在她面前的墙壁上,俨然挂着一幅无图之画,画长约五尺,宽二尺有余,此画看上去乃丝罗编制而成。奇怪的是当中无图无像,隐约可见一轮满月藏于其中,却不见有丝毫笔墨痕迹,居然是自然形成的。我心中好奇,灵魂附到画上欲看个仔细,突然一股奇异的吸力从画中传来,我的灵魂如坠入漩涡之中,瞬间便被卷入古画之内。
眼前光明顿失,幽暗的苍宇,月高星疏,耳畔但闻惊涛拍岸声响。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见一位雪衣女子独自伫立在海岸边一方峭立的岩石之上,背对浩瀚的大海。在她对面的前方不远处,对峙着足有千余匹口吐腥风的饿狼,它们彼此起伏的嚎叫着,窜动着,慢慢的朝她逼近------
我的灵魂从空中一个盘旋,和那女子对了个照面,居然是小楼内独自观画哭泣的美人,还没来得及吃惊,我的灵魂便一头扑进女子的体内。这时但见为首的狼人突然直立起来,手中多了一件奇形怪状的长刀,凌空一晃,寒芒四射,直冲牛斗。但见他面目狰狞,目露凶光,嘶声道:“月童,你灭我狼族嫡亲,还我儿命来”,雪衣女子傲然一笑,长袖飞舞,冷声说:“孽畜还敢妄言,是你教子无方,让他助纣为孽,他是死有余辜”。狼王仰天哀嚎,怒声骂道:“你仰仗皓月飞霜天杀九式,就随意涂炭生灵,如此下去定会招来神魔共愤,天刀乃天道之刀,可今番落到你手,居然变成了屠刀”。
月童冷冷一笑,美眸射出一道灵异之色:“女人的天国,那将是一方自由的乐土,那里的所有子民,都会享受到公平自由的权力,我身为天国的护法,势必要维护国度的尊严,如有犯者,天刀定会遇神杀神,欲魔除魔”。狼王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不清,喘着粗气,腥涎从口角流出尺八长短,血舌吞吐,放声暴叫:“天狼煞阵”,声落,便见身后群狼窜动,黑气弥天,狼王狂笑道:“我今夜便要以千命博一命,为吾儿报仇,为我狼族雪耻”。月童长袖一挥,淡然冷笑:“就凭你们这几匹畜妖还敢口出狂言,本护法今夜就让你们形神俱灭”。嚎叫声气,群狼来势比潮水还要凶上百倍,黑压压的涌起一股腥风,个个争先恐后般的呲牙咧嘴扑将过来。
月童立在崖边,已无退路,但见她身子突然飞升而起,长袖宛如瀑布般自九天倾泻而下,一旋,再旋,三旋,瀑布突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群狼惨嚎着纷纷卷入漩涡当中,瞬间便见一些支离破碎的断臂残躯自空中掉落。更多的一部分跌入了海中后边踪影皆无。然而,这一切仍未能阻止群狼前赴后继的扑来,此时狼王站在一个高岗上仰天嚎叫,叫声高低起伏,抑扬顿挫,仿佛是在发号施令。群狼见血后凶性更是大大发作,白森森的厉牙咬的咯咯作响,唾液飞溅,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状。
我看到此处,心头居然有些佩服这群狼的战斗精神,刚开始还替月童担忧的心情,此时到为狼的这种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暗暗喝彩。
月童倒是镇定自若,雪衣飞舞,身法游离,所到之处,群狼血肉齐飞,惨叫声不断,倒令我有些目不忍睹。擒贼先擒王,我心念一动,便见月童凌空飞起,宛若天外飞仙般射向狼王,此时狼王立在高岗正自哀嚎,陡逢此变,急忙挥舞手中那件奇形怪状的兵刃刺向月童。蓦地。我见月童衣袖之内仿佛有光一闪,天宇顿时被划出一道瑰丽的缺口,一闪而逝。我清晰的看见狼王的头颅连同那个奇形兵器在我眼前飞出,飞得很远很远---
-群狼叫声戛然而止,稍倾,群狼发出一声呜咽,如大海退潮般作鸟兽散。最后仅剩一匹年轻的小白狼,用嘴叼着狼王的头颅和那把长刀从月童身边踉跄行去。月童的眼眸冰冷的望着那匹小狼逃走的身影,仿佛若有所思。
我闭着眼睛在她身体里叹声说:“这批小狼到还忠厚”。月童冷笑:“你是在替它说情吧”。我不由吃了一惊,问:“你是在和我说话?”月童仿佛也是叹了口气:“你能看懂无图之画,这就说明我们有缘,她让你来灵界,不知到底是对还是错”。“你不是她吗”?我诧异的问。月童淡淡一笑,眼光瞟向遥远的天际,幽幽的说:“她是五百年后的我,你是未来的她”。我满头雾水的想从月童身体里跳出来,此时又听她说:“本来我们就都不在同一个界域的,只是拥有同一个灵魂而已,如果你想看看以前的你,从这一刻起,就不要离开我”。我满月复狐疑的思索良久,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做出了决定:“好,我答应你,不过,要有个期限的啊’。“随你,什么时候你想要离开,没有谁可以阻止得了你”,说完,月童就像一只雪雕般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