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闻听月童二字,脑袋里嗡的一声,他从新打量着月童,但见其白衣胜雪,蝶舞蹁跹,星眸如水暗隐空灵之气,素颜欺霜芬芳满树梨花。看罢不禁大笑,笑声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原本我们应该更早就相识,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月童这个名字和花影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纠缠了五百年,自从那日你解去我剑上的封印,我就知道你绝非凡人,就是没想到会是月童。”
月童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淡淡一笑说:“瞒了你这么久,许多事容后我再解释,还有你那师弟,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们本来是因一场误会相识的,当时我戏弄他,不想他却当真啦,我一直没来得及和他解释这件事。”花影和红蔻都听得满头雾水,在旁吃吃的笑。
这时月童仰望星空,长长出了一口气,:“如今七杀星也有了着落,总算了却了一块心病。”她望了一眼后面那长长的驼队,忙问:“诺大的驼队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人?”
花影叹声道:“人都死啦,这里有一个地下迷城,城主是一个不死邪灵。都是他搞的鬼,把这片沙漠变成了死地。”月童沉吟一下说:“地下迷城暂且不论,我们不可再节外生枝,红蔻姑娘和你是怎在一起的?”花影吃吃一笑:“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四人策马驱动驼群上路后,花影才把事情的前后说给了月童。月童闻听后心中大喜:”这批金子数目不小,须妥善处理,日后女人天国自会用得到钱物。如今杀破狼三星已查出其二,贪狼星就在百花国王城,柳飘零已在那里探寻,只要三星不能齐聚,便不会有所意外。你和花盟主前往楼兰处理驼队之事,我和红蔻同行去太平山庄。”
红蔻在旁闻听心中暗气,这个月童就喜欢替别人做主,我还想和那公子一路呢。她的眼神默默偷看了一眼花千树,见他正温柔看着花影。
那又怎样,红蔻心中冷哼一声;花影人好,心地也善良,若是二女共事一夫,也不是没得商量吧。我的肉身何尝不是几经轮回呢,何况,这个男人的模样又是像极了那个当年离家出走求仙问道的丈夫。既然前世无缘,那就今生再续。红蔻的情愫就像拍岸的潮水,以从没有过的汹涌之势,漫延奔腾--
花影无语,魔琴绝音。魔音望着园中群芳争艳的美景,陷入了沉思。花影的不告而别,使她这几天如坐针毡。她忽然觉得从她身上撤掉摄魂术是自己一个绝对的错误。强烈要求她撤回法术的人是绿鲜衣,一片阴霾遮去了她眼前的明朗。她开始怀疑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自己仿佛是被利用的一粒棋子而非是表面看来的操纵者,她突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因为她是魔音,她不愿接受任何与失败相关的事情。即使是心爱的人,破坏了她心里的完美,她也会像黑寡妇蜘蛛一样的吃掉自己的伴侣。
绿鲜衣迈进王宫的第一步时,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他就像一个机警的狐狸嗅到了猎人的气息一般,全神戒备起来。
以往王后召见,他都会有种宾至如归般的感觉,而今天----他站在门口,调节了一下呼吸,决不能让魔音看出自己的戒备。然后他便听见里面魔音冷冷的声音:“进来吧。”他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后,迈步走了进去。
“有件事我想听你的解释?”魔音身着王后的锦袍,端坐在凤椅之上,目光锐利如锥,刺得绿鲜衣脸皮发麻。
“王后请讲,”他躬身说。
魔音盯着他谦卑的表情,冷声说:“你心里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而她却不是我。”
绿鲜衣知道她话中隐含的意思,灵机一动,顺势而下:“鲜衣什么事也瞒不住王后,属下是在等一个人回来,我想,她应该差不多就要回来了。”魔音眼神一转,冷声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绿鲜衣茫然的反问。他的眼神没有闪烁,倒显得很坚定。
魔音疑惑的看了他许久,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语锋一转:“你肯定她会回来?”
绿鲜衣知道魔音对自己的疑惑正在逐步瓦解,不由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听到问话后忙说:“庆典之日,国师曾说过她的誓约,王后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魔音扭过脸:“只怕此一时非彼一时。”绿鲜衣神秘的走到她身畔,低声说:“我正运筹一件事,等国师回来后,我们就可发兵西越,百花国从此就要开疆拓土,剑指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