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前后的棉帘遮得严严的,什么情形也不知道,只有高高的两个小窗透着微弱的光。
后面的棉帘掀起了一角,副管拎着一篮烤饼出现了:
“每人一小块,不许多吃。一会儿谁被刷下来拿她全家是问。”
一早到现在滴水未沾呵,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一小块哪够饱啊?
难道进宫真的和进监狱一样?就是现在的监狱也讲人道主义啊,也不许饿着犯人呐。该不会这万恶的旧社会真的和半夜鸡叫的周扒皮一样,这么虐待长工吧?.
篮子终于传了进来,前面肯定有人偷吃了。到她和崔燕儿手里只剩了最后一块烤饼。
气的就要发作。
崔燕儿轻轻的拉住了她:
“我人小扛饿,这个就给你吃吧。”
感动啊。
感动抚平了气闷的小心。把烤饼一掰为二递给了崔燕儿:
“没事,姐又不是没减过肥,扛得住。”.
看着崔燕儿巴拉巴拉的眼神,嘎嘎。要是那碎碎的柳三娘肯定又要问什么是“减肥”了。
一想到精灵古怪的柳三娘,脸上就不由浮起了一缕笑容。
孤零零的柳三娘又在干什么呢?
只是我们的校园女皇那现代的大脑转的再快再快,只怕再也想不到柳三娘这时正在干什么。
柳三娘这时正在打架.
柳三娘小巧的脚踩在仰面朝天的楚天星的心窝上,邪恶的刀疤正闪着邪恶的笑容:
“服不服?”
邪恶的刀疤边上,出现了一张得意的大脸,一张能吹出那么难听笛声的大脸:
“服不服?”
楚天星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交了一个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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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蓬的棉帘终于掀开了。
马车外面是一长排头顶插着白毛的士兵,现在知道了,这些就是大名鼎鼎的羽林军。
副管深深的弯着腰,跟在一个绿衫老头的后面。
之所以说他是老头,完全是因为他的嘴边还有几根长短不一的毛,当然那几根毛也能叫胡子的话,那就是说他是有胡子的。要不然他的形象肯定更像老太。尤其是只听声音,那绝对就是一个老太。
哦,哦!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老太监了吧?.
女孩们一起下了马车。
枕头肯定是不用再带着了。所有的包袱都解开了,任羽林军们肆意的翻查着。
心拎拎的看着羽林军的长枪在可怜的几件换洗衣服中翻捣着。
看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哎,柳三娘昨晚收拾还是很有效的。
“呼……”
刚刚舒了一口气,几个年轻的绿衫太监又尖声的叫了起来.
谁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赶紧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和大家挤在了一堆。
“呃……”
居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打嗝声。
大家都只吃了一个半饱唉,一起鄙视的朝那声音看了过去。
是一个胖胖的小丫头.
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一种大家霎时接受了自己,自己霎时融入到了这个群体之中的感觉。
因为一个打嗝,大家一起鄙视的人不再是自己。
所有的人都和小胖丫拉开了距离。
小胖丫也霎时呆住了。尽管大家和她拉开的距离不到一尺,可是大家那冷冷的眼神,这一尺的距离对她来说也许比天涯还要远。
不知所措的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直以为,穿越到这两眼一抹黑的古代,自己一定是个弱者。
唉,比起这些封建礼教下家门都没出过的女孩,原来自己真的太强大了。
想想啊,从三岁起就背离父母,整天生活在各种老师的各种斥责和冷眼之下,那培养起的是多么强大的抗打击能力啊。
她们为什么总是表现出那么一致的同一情绪?
是不是她们比自己更紧张?
是不是她们比自己更害怕?
是不是她们比自己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