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刚刚闭上,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声,轻柔中带着沙沙的甜婉:“相公。”
腾一下坐了起来。
坏蛋、坏蛋!大坏蛋柳三娘!
不用扭头就知道,又是这个大坏蛋和大骗子,她、她又要来“骗”自己了。
不扭头!不看她!
唉,还是不争气的扭过头去,依然那张熟悉的娇羞的笑脸。愣愣地看着这张熟悉的笑脸,现在该叫这个大坏蛋柳三娘,还是叫这个大坏蛋萧玉娘?.
看着柳三娘小心地抓起自己的右手,熟练的解开了手上包裹的布。伸手从背上摘下了一个大包袱,里面居然还有一个装满了酒的葫芦。
看着柳三娘用布蘸着酒,一点点洗去了手上的药渍,然后把一种软软的油膏涂上了手掌。一种清润幽凉的感觉润彻了心肺。
看着柳三娘心无旁骛的用布带把手一层层包裹起来,眼睛渐渐的模糊。
……
在山崖下的小竹屋里,她就是这样认认真真的把几个包袱里的银两都搜了出来,再打成一个小小包袱。
还有在渝州会馆,她就是这样认认真真的把几个包袱一起在床上摊开,月兑了鞋跪在床上,为第二天进宫带的东西忙碌着。
……
这一刻她不是大坏蛋,这一刻她不是大骗子,她就是那个最可爱、最甜心的邻家小妹。
眼泪慢慢地滑出了眼眶。
她是柳三娘,她就是柳三娘。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人,她就是那个永远娇羞可爱的柳三娘。
张开双臂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柳三娘的肩膀,任眼泪扑簌簌的掉着:“三娘……”.
有好多好多的话哦,和柳三娘并肩躺在床上,叽叽咕叽叽咕不停地说着。
从最差的宫女做梦般成为从九品小掌净,从疼的撕心裂肺的挨板子到悲催的大姨妈。
柳三娘躺不住了,实在是笑的躺不住了:“这个要越旧越好哎,越新的越磨腿。”
啊?是的呀。
想起来了,小姨家的小宝宝用的尿布,都要越旧的布才越好的。难怪,难怪那个真的女山匪留下的小包里,血珀吊坠的珠链是何等的精品?细细软软的竹刮是何等的精品?只有那两条带子却是旧旧的。
以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多问一声呢。
那两条旧的带子还在入宫时柳三娘给收拾出的小包袱里…….
柳三娘看着宫里发的纸,连眼都笑开了花:“这么差的纸啊,还不如用炭灰呢。难怪相公躺着不动呢,磨腿了吧?”
“嗯。”西门风红着脸答应着。
柳三娘转身从她背着的包袱里模出了一沓纸。
哇,好细腻好柔软的纸。原来古代也有这么好的纸。
柳三娘得意的瞟了她一眼:“我算着相公的日子该到了,偷了点梅妃专用的纸来。”.
哦,哦!
原来她真的是江湖巨盗啊,连梅妃的东西也敢偷,连梅妃的东西也能偷得到。心里感动着,原来的那股疯劲又上来了:“三娘亲亲、三娘么么……”
刚追了柳三娘两步,“哎哟”腿根那儿磨得一下又坐了下来。
柳三娘笑眯眯的:“还不快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