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安诗然已经在林木上两个月的班了,她周末都回家,周内偶尔回家。好在她和冯木涵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周五安诗然早走了一会儿,开着冯木涵的mini宝马去荷花池。冯木涵邀她共进晚餐。
许久不来荷花池,吴嫂的厨艺又有长进,安诗然比平时吃的多了很多。懒
“诗然,你这一周没有吃饭了?”冯木涵害怕安诗然会消化不良。
“吃啊!每天每顿都吃,晚上还要加餐。可还是饿。”
安诗然说的可怜兮兮,食堂的师傅虽然是冯木涵安排的大厨,可是大锅饭哪里有家里的饭好吃啊。
“可也没见你长胖。”
安诗然从上海回来之后就愈发的瘦了,有时候晚上睡觉,冯木涵抱着她都觉得咯人。
“这才好呢。保持身材不容易。莫负卿昨天还和我抱怨她又长胖了呢。不过从她给发的照片看,的确是长胖了。”安诗然喝了口她盼了很久的茶树菇老鸭汤,味道真鲜。
“诗然,下周我们去上海吧。”
“去上海做什么?”餐桌上的饭菜比冯木涵更具诱惑。
“想不想去看囡囡?”
安诗然夹菜的手一顿,冯木涵什么意思,她很清楚。
“不了。除了囡囡,我和他们不熟。”
“余馨你也不熟?”
“木涵,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安诗然些微的不耐烦。虫
“你应该面对,而不是逃避。诗然,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见他们。对不对?”
对不对呢?
安诗然陷入茫然。
他们当年抛弃自己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会存活不下来。在日后,他们有没有想过,她在成长里的蜕变时有没有人陪伴、鼓励和开导。甚至,在她感情以及生理和心理受到创伤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感应到她的疼痛和绝望。
他们生活在远方。他们有自己的欢乐和幸福。曾今有那么一次,他们被抛弃的女儿就在他们的面前,可是没有一人可以认得出来。
她恨他们吗?
恨吗?不恨吗?
可是有谁恨过自己的父母?
但是怎么还会有一丝丝怨怼?
安诗然放下筷子,之前还让她食欲大增的饭菜,此刻索然无味。“我不是在逃避。只是我有我的生活,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诗然,你是想见他们的。不要害怕,我会陪你。”冯木涵握着安诗然的手给她力量,让她感到安定。
“木涵,我煮咖啡给你吧。”
安诗然知道冯木涵有成套的咖啡器具,她一边煮着Viennese,一边对冯木涵说:“Viennese是奥地利最著名的咖啡,是一个名叫爱因·舒伯纳的马车夫发明的,也许是由于这个原因,今天,人们偶尔也会称Viennese为‘单头马车’。它以浓浓的鲜女乃油和巧克力的甜美风味著名。雪白的鲜女乃油上,洒落五色缤纷七彩米,扮相也非常漂亮。Viennese是慵懒的周末或是闲适的午后最好的伴侣,喝上一杯Viennese就是拥有了一次绝好的放松身心的机会。但是,由于含有太多糖分和脂肪,Viennese并不适合于减肥者。”
“你怎么了解这么多?”冯木涵很震惊,也有些惊喜,“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就是在上海的时候啊,我报了班,学了很多餐桌礼仪啊什么的。”
“是为了我吗?”冯木涵喝了一口咖啡,的确如安诗然所说那般具有浓浓的鲜女乃油和巧克力的甜美。
“对呀。还想说学会了就和你在一起,结果你就……”安诗然想到那次回来看冯木涵,结果却看见梁琪琪缠着他的胳膊的画面现在都不舒服。“谁允许你让梁琪琪缠你胳膊的?”
“啊?哪次?”
“你还想有几次呀?”
无奈冯木涵就是记不起来了。
“就是你回上海之后,不理我了,我回来看你。人家都难过死了,你还和梁琪琪卿卿我我的。”安诗然这会儿还委屈着呢。
“你回来看过我?”
“不然呢?”
冯木涵从来都不知道安诗然回来过,更不知道安诗然会看见那一幕。
“诗然,对不起,让你伤心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再绕这么大一圈,让你受了后来的苦。梁琪琪就是青梅竹马的妹妹,但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反正都过去了。不想提了。”
“那就是原谅我了?”冯木涵笑着把身子贴过去,“喝一口?”
“不喝。我要冰水。”
“吴嫂,给诗然一杯冰水。”冯木涵立马吩咐。
吴嫂送来冰水,安诗然喝了一口。问冯木涵:“下周还去上海吗?”
“去。去。去。怎么不去啊?绝对去。我这周出差跑北京,回来就去。”
“北京那么远。”
“没事。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安诗然的心思,冯木涵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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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馨和囡囡在上海的机场接的安诗然和冯木涵。原本是冯木涵要自己开车过去,安诗然担心冯木涵跑完北京又跑上海,疲劳驾驶不安全。
一行人先去了向阳之家,看望了孩子们和老师,当然重点还是莫负卿。最后才启程去余馨的父母家,也就是安诗然的父母家。
两位老人已经退休,余馨说他们都回乡下的老宅养老。
车子在一个不太偏僻的小村庄停下,两位老人早就在村口的大路旁等着了。
安诗然心里忐忑不安,拖到最后一个,冯木涵叫了她,她才下车。
“孩子,你回家了。终于回家了。”余馨妈妈热泪盈眶,看的出来很激动。
安诗然被她拉着双手,心里别扭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艰难地叫了一声“妈妈。”
“哎!”老人终究是落了眼泪,惹得安诗然也红了眼睛。“我的诗然,你可算是回家了。”
安诗然转过头,望着已经驼背的父亲,也艰难地叫了声“爸爸。”
男人到底比女人的感情内敛,他只是点点头,满脸笑意来表达他的开心和与安诗然相见的激动。
“外婆,不哭。”囡囡稚女敕的声音响起,大家有些感怀悲伤的情绪才都转移了。
“爸爸,妈妈,我们回家吧。带姐姐看看我们新修的房子吧。”余馨也害怕两位老人情绪不稳定影响身体健康。
“嗯嗯。我们回家。回家。”
父亲是那种很少话的人,母亲要开朗一些。
安诗然有些羞怯的拉过冯木涵的手,对着父母说:“妈妈,爸爸,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冯木涵。”
“我们知道。木涵来过的。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相认。”母亲一路上拉着安诗然的手不放,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诗然,你总算是找了个好归宿。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对诗然好的。有我在,不会让她吃苦。”冯木涵的一张嘴比抹了蜜还甜。
拐过一条水泥路,尽头就是一座两层小洋楼。
“姐姐,看我们家的房子漂亮吗?这可是爸爸和妈妈攒了一辈子的钱才回来新修的。”余馨很自豪的介绍。
“真气派!”安诗然觉得在这样的村庄修小洋楼,很有别墅的感觉。
安诗然在这里待了几天,到没有料想中的不习惯,只是刚开始有些别扭。二十七年来,她第一次开口叫妈妈和爸爸。那种感觉没有人可以体会。
吃过晚饭,安诗然带着冯木涵在村里的汽车路上游玩,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邻居们也都很热情,见着安诗然他们就招呼。
“诗然,这是你男朋友吧?哪天带着来三女乃女乃家玩呀。”
“是呀。好的。”
“不是。”
安诗然和冯木涵异口同声。
那位三女乃女乃直接被弄糊涂了。安诗然拍了冯木涵一下,赶紧给她解释:“三女乃女乃,我男朋友叫冯木涵。他跟您开玩笑,逗您开心呢。”
“哦哦。看这两人多般配呀,处的也好。”三女乃女乃嘀咕着走远了。
“冯木涵,你怎么回事呀?跟长辈开什么玩笑。”安诗然又拍了冯木涵一掌。
“本来就不是!”
“怎么不是?不是是什么?”
“是老公。”冯木涵坚定自己的说法。
“谁的老公啊?”
“你的!”冯木涵贴上来就在安诗然脸颊上轻快的一吻。
“烦人!大家都看着呢!”安诗然的脸像熟透了的西红柿,鲜红欲滴。
“那留着回家亲。”冯木涵还在想着回家后的福利。
“你别得寸进尺啊。快走!”路人都投来好奇的眼光,安诗然的脸又红又烫。她只好催促冯木涵快走。
“听老婆的。”冯木涵搂着安诗然的肩膀往前走。
“放开。羞死了。听见没!”安诗然咬牙切齿地对冯木涵耳语。
“这有什么。还有更刺激的呢。”冯木涵说着就把安诗然扛了起来。
安诗然在冯木涵的肩头,左右摇晃。“放我下来。听见没?”
“不放,扛着我老婆回家怎么了?”
要命的是冯木涵竟然还和路人低头打招呼,安诗然直接想这个地缝钻进去。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冯木涵,你是想摇死你儿子吗?”
“不是!”冯木涵斩钉截铁的回答。
“什么?!儿子?!诗然,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儿子了?是儿子?”冯木涵把安诗然端端正正的安放在地上,激动的语无伦次。
“你就那么喜欢儿子?”
“不是不是。我是说,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你傻不傻?”冯木涵的表现让安诗然心里感动,他爱她,他也爱她的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
“诗然,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怎么不告诉我?我陪你去医院。你一个人不安全。”
安诗然笑的像是三月的春风,梨涡微露,说:“你去北京的时候,我晨吐,就去医院,说都50几天了。你那么忙,我自己可以。”
“慢点走,注意脚下。”冯木涵缠着安诗然,小心翼翼,紧张到不行。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虽然前三个月很关键,但是你也不用比我还紧张。你这样让我都跟着收影响。”安诗然啼笑皆非。
“那诗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没经验,就是担心你会难受。”
“你放平常点就可以了。别缠着我的胳膊,我会走路。”
冯木涵乖乖的放开手,但是一双眼睛关注的焦点全是安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