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夏拂过得宁静而又安逸,简齐和纪清远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回到楼上来,其他的时间都在楼下的花园里玩,还认识了住在春水山庄的其他孩子,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其间石峥岩带他们到机场的塔台参观,两个孩子兴奋得又蹦又跳,唧唧喳喳地拉着石峥岩问长问短,对他的恭敬更升级到了崇拜的地步。
“1106航班,请向右偏转30度。”
“208号航班,4号跑道已就绪,请准备起飞。”
“3810号航班,跑道繁忙,请延迟降落,请延迟降落……”
“哇,原来所有的飞机都得听空管员的命令,真是太给力了!”
显然,这会是简齐和纪清远整个暑假里最津津乐道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
但石峥岩送两个孩子回来时却只是站在门口,与夏拂微微点了下头便离开了,任简齐如何热情地邀请,他也没有进门。
只是夏拂的安静日子只维持到第四天的清晨,便被打破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夏拂的手机突然大叫起来。她吓了一跳,急忙翻身起来,拿过手机一看,是潘晴雨。
“喂,你看看现在才几点,有这个时间给人家打电话的吗?”夏拂模着急促起伏的胸口大声埋怨道。
“抱歉,夏拂,我也知道时间还早,可我是一夜都没合眼啊!难道你就睡得着吗?”潘晴雨一边道歉一边满怀忧虑地问。
夏拂听了不禁纳闷,反问道:“怪了,我为什么睡不着?”
“谢壮已经好多天音信全无了,简明非也没给你打电话吧?他们在哪?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担心死了,他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潘晴雨哑着嗓子咕哝了半天,倒把夏拂给听笑了。
“有没有搞错?我记得不久之前你还跟我抱怨说一看见谢壮就烦,要跟他离婚呢。怎么人家不在家里窝着了,刚出去几天,你就思念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望眼欲穿了?”夏拂嘻嘻笑着,下床拉开窗帘,打开窗。
远山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像仙境一样隐约在虚无缥缈间。稍近些的森林则是一如既往的莽莽苍苍,葱茏馥郁。
好美啊!夏拂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那个话你也当真啊?”潘晴雨被夏拂说得有些难为情了,静默了半晌方开口回道,“那时我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蜗在家里时间长了就废了,所以替他着急而已。现在他又上班了,而且还做得很开心,我当然为他高兴了。不过,简明非到底把谢壮弄到哪里去了呀?现如今都全球通了,怎么还有打不通电话的地方呢?就算有,他们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到底要做什么呀?简明非不跟谢壮说,总会对你说吧。”
夏拂皱了皱眉,口气冷淡地说:“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那你就不担心吗?”
“不担心。”话虽如此,夏拂的心被潘晴雨搅动得混乱起来,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手机打不通,只能留言了。
“你给谢壮多发几条短信吧,一旦他们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就会给你回复的。”夏拂尽量把口气放得和缓些,以免潘晴雨的紧张情绪也感染到自己。
“我已经发了N多条了,”潘晴雨忽又吃吃地笑了,像个羞涩的小女生似的嗲声嗲气地说:“前一阵子我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可这次他一走,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才发觉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他。”
“啧,啧……”夏拂忍不住啧舌,“快打住吧,几十岁的人了,还说这样肉麻的话,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大概是跟夏拂聊过之后心情放松了,潘晴雨竟嚷嚷起饿来了。“夏拂,我饿了。”她说,“反正时间还早,我上班来得及的,你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吃早点吧。”
“唉,潘晴雨,我帮你的忙,就是为了让你大清早把我吵醒,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再陪你去吃饭的吗?”夏拂看着手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潘晴雨却对她的指责毫不在意,接着说。“你还记得我们上中学时经常去的那家早点铺吗?我们最喜欢那里的虾饺和馄饨的。”
“记得,怎么了?”夏拂问道。
“前两天我路过时听说那家店的老板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子女又没一个要接/班的,所以那家店开到这个月底就要永久歇业了。”
“哦,那真遗憾。好,我们一起去吧,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