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模清了怎样,模不清又怎样?我们是合法夫妻,他的就是我的,这是写进婚姻法的。你去问问安诺,他一定会告诉你什么叫法律保障。”
云夕却是不屑地翻了下眼睛,恍若深有感触地说:“我正是从他给我讲的那些办过的案子里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法律,只保护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法律,只保护懂得保护自己的人。”夏拂重复了一遍云夕的话,不禁怦然心悸,两道柳眉几乎连成一条直线。
云夕敛容正色,继续说道:“姐,你总是对我说凡事都要做到心中有数,可你自己却过得稀里糊涂。感情好的时候,姐夫的当然就是你的,可一朝情变,到了要分的时候,姐夫的可就不见得是你的了。”
“分?分什么?为什么分?不许胡说!”夏拂的心陡然一沉,厉声呵斥了一句。这可是她从没想过的话题,即使随口说说都觉得不应该,不吉利。
云夕看见夏拂急赤白脸的样子,忙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手,说:“姐,别当真,咱们只是借题发挥讨论一下而已。”
夏拂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缓了缓神,低声说:“其实话说回来,若真是分了,我连彼此相守的人都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人没了,才更要有钱啊。不然钱若也没了,那可就连最后的保障也没有了。”云夕啪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大有一跃而起的架势。幸好被夏拂一把扯住,才又安耽下来。
“有钱就有保障了吗?”夏拂幽幽问了一句。
云夕轻启粉唇刚要作答,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那句话不够分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便又咽了回去。沉吟半晌,她哧地一笑,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夏拂闻言也禁不住扑哧一笑,抬手对着云夕的脑门,使劲笃了几下。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顿了顿,又正色说,“明天你姐夫就回来了,改天抽个时间把安诺约出来,大家见个面吧。”
“好。”云夕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点头答应,“我常在安诺的面前提起你,搞得安诺很好奇,总说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呢。”
说罢,她也抬起手,帮夏拂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夏拂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似笑非笑地问:“他不怕我挑刺吗?”
“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若是过不了姐这一关,其它什么事都免谈。”云夕直起腰,满脸的义正词严。
“他怎么说?”
云夕的腰身复又软下来,把沙发上的织锦锻靠垫抱在怀里,忽闪着黑眸答道:“那家伙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场面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反正,我的话貌似没有唬住他。”
夏拂看着她那副促狭模样,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了。
下午,夏拂带着云夕在湖畔散了会儿步,其间,纪清远的爸爸来电话说他已经不忙了,想要接纪清远回家去。纪清远很乖,虽然和简齐依依不舍,可还是马上答应了。简齐再有万般的不愿意,也是无可奈何。
夏拂随即决定吃过晚饭就载着两个孩子和云夕一起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