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一进门便一把扯住夏拂的胳膊,“姐,怎么好好的突然说想离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拂默默地给她拿拖鞋,又接过她月兑下的外衣挂在架子上。
“姐,你倒是说话呀。”云夕把夏拂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搬着夏拂的肩膀细看。一忽又惊讶地大叫:“姐,你的脸怎么这么憔悴,眼睛都肿了,你这是怎么搞的,病了吗?”
夏拂无力地摇摇头,唇角勾起一丝苦笑:“我昨晚在酒吧喝醉了。”
“喝醉了?你竟然在酒吧喝醉了?”云夕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向温文尔雅矜持自律的夏拂竟然会在酒吧里喝酒,而且会放纵自己到喝醉,这在云夕的心里是决不敢想像的一幕场景。
然而,看着夏拂的表情,她又不得不相信,那一幕真的发生了。
“为什么?”云夕按捺着自己起伏不安的胸脯,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来她听到的事情一定比在酒吧喝醉要严重许多倍。
“你还记得叶眉欢吗?”夏拂干咽了一下口水。
叶眉欢这个名字,就像一根随着鲜美鱼肉一同下喉的棘刺,扎在喉咙上,让她在每次呼吸时都感到难以言说的痛。
“叶眉欢?就是姐夫的那个助理?她怎么了?”云夕的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以她的人生经验,她很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只是两个人的矛盾,解决起来还不难,但凡牵扯到第三者,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很麻烦的。
“她怀孕了!”夏拂的声音如同蚊蚋。但云夕的脑袋却是轰地一声巨响。
“难道说是……”那个最不愿相信的猜测刚滑到嘴边,便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而夏拂已经沉重地点了点头。
“姐夫,承认了?”云夕急喘了了几口气,紧盯着夏拂的脸。
夏拂无言。
云夕立刻瞪圆了眼睛,想说什么,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天前。”
“三天前?就是你昏倒进医院的那天?”
“是。”
“我说呢,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昏倒了?”
一层阴霾漫上眼眸,夏拂的神色愈发黯淡了。
静默良久,云夕突然昂起头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去找那个叶眉欢谈谈。”
夏拂抬眼看着她,“你想跟她谈什么?问她为什么明知简明非有家有室还跟他上床?哈!”她冷笑一声。
云夕的眉毛一立,面目狰狞地答道:“我什么都不说,只照着她的肚子狠踹一脚,让那个孽种胎死月复中,永绝后患。”
夏拂又是冷冷一笑:“你以为没了那个孽种我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地跟简明非过日子吗?换了是你,你可以吗?”
云夕呆了。的确,这才是问题所在。
这是云夕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难过的关。即使是当年母亲去世,父亲再娶,她都可以在无计可施时用胡闹来发泄怒气,可现在,她却是真实地感到无能为力了。
夏拂,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无论自己做什么,夏拂心上的伤口都已经成型,再难磨灭。
又是长久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