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欣一看董明月看好戏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她没转过弯来这酒楼里还有什么特殊服务?她知道在现代那个时空里,酒店是带有特殊服务的,比如桑拿,足浴,还有服务什么的,有一次她住酒店的时候就有接到过类似的电话,那头女的问需不需要什么服务,她还很恶作剧地回了一句:对不住,我比你先到了。这“风满楼”不会也干这行当吧?
付子欣心思转换间已经变了各种表情,董明月见她表情丰富,那双灵动的眼睛流露出顾盼的神采,心神有些飘忽,扬声说到:
“叫相思姑娘过来给我们弹一曲吧。”
“好咧。客官您稍等。”那小二颠颠地又出去了,不一会一个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响起:
“奴家相思见过各位公子,不知公子今儿要听什么曲儿?”
只见董明月后面的那一扇屏风已经被拉开来,隔了一帘薄纱,一身着紫衫,身材曼妙的女子躬身行礼。
董明月却向付子欣眨眨眼:
“辛公子,难得到这皇城第一楼来,幸得这第一楼的花魁賞面为公子弹一曲,公子可有要听的曲儿?”
付子欣就算再笨也听出来了,合着这“风满楼”是家妓院呢,怪不得只有男人进出。只是这妓院老板也真是会想的,白天作为酒楼经营招呼客人,晚上却是另一种营生。
心里这么一想还未进门的时候尚云表情为难,董明月不怀好意的笑就说得过去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看她的笑话啊?门都没有!
当下付子欣也不尴尬,坦然扬声对里头说道:
“相思姑娘不必多礼,姑娘琴艺超绝,随便弹哪一首在下都喜欢。”
董明月倒是愣住了,没想到这小王妃虽知道了此处是妓院,却并不吃惊,还能泰然自若,心里不禁有点佩服。
那相思见他如此说,就坐到琴前纤纤十指一动,清扬的琴音流泻而出,付子欣不禁月兑口而出:“竟是《凤求凰》!”
董明月不禁道:
“你知道此曲?”
付子欣笑叹:“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以前爸爸老爱放这首古筝,她觉得好就去找了司马相如写的词,却较喜欢王实甫后来写的这阙。
董明月听她娓娓念来,不禁喝彩:
“妙妙妙,可此曲却不叫《凤求凰》,而是《鸳鸯曲》。”
付子欣细细一听,才知道旋律虽像,却不全相同,见董明月疑惑地看着他,呵呵笑:
“听错了听错了,只是相似而已。”
话刚落曲已毕,那相思姑娘就娉娉袅袅从帘后出来,笑道:
“听得辛公子随口念来这词却是妙得紧,我弹的此曲虽有调却无词,公子把这词赠与相思可好?”
小二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付子欣爽快地说到:
“没问题,此处无笔墨纸砚,回去我叫人给姑娘送来。”
“谢过公子,奴家就不打扰公子用餐。”相思娇语盈盈向谢,又穿过帘子退出去。
付子欣见董明月眼光一直随这相思的身影消失在帘后才收回,调侃他:
“董总管是这里的常客啊?”
董明月笑道:“也不常来,就是偶尔跟王爷上来听听曲儿。”
“果然,男人都是思考的动物。”付子欣笑。
“噗!”董明月刚说那话是存心的,哪个女人听说自己的夫君上妓院不吃醋的?这小王妃自是也不例外,照女人那点小性子,她要么就当场发飙,要么就黯然神伤,最低限度也出口讥讽吧?怎么也料不到她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董明月一个忍不住刚吃进嘴里的饭菜尽数喷出来,幸亏付子欣闪得快才没一口喷她脸上。
董明月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那边小翠已经是红透的虾子,小手扯着她的衣服小声道:
“小姐,哪有女儿家不知羞地说这样的话的。”
尚云也是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