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尉迟硕一直想寻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那点好奇从开始一直诱惑着他不断去解,结果,题没解,反倒不断受她吸引。痛苦的,巧笑的,爽直的,有时有点稚气的她,各种面目完全不同于他所见过的女子。
但,她是他弟媳。这是他不愿承认却无法违逆的事实。
所以,他直到晚宴结束也没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夜微阑。
她如何也睡不着,起身踱到窗边,开了窗,望着夜色出神。
“还没睡?”
他立在窗外,看着她着衣单薄,不禁道:
“风寒露重,你身体还没好,也不懂得注意点。”说着直接从窗口翻进来,将她冰凉的小手抱在大掌里。
她有点吃惊,忽而笑了:
“没想到冷面王爷也有这样的一面,竟然放着正门不走,做学梁上君子翻窗。”
“还不是担心你受凉了。”
“呵呵,谢谢你。”
“夫妻间何必谢来谢去,反倒显得生疏了。”他有时挺介意的,虽然她说在她原来的世界里,互相说谢谢是很普遍的。
她点头,往他怀里偎紧了些。
“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你不是都在书房睡吗?”
“怎么,不欢迎?”声音有点闷闷的,好容易才把公事处理完,想睡前过来看看她,听她这话,不禁有点气堵。
她微怔,继而笑道:
“哪的话,你来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今天也忙那么晚,累不累?”
“习惯了。”他为她的关怀窝心,嘴角含笑。
她忽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将他拉至床沿坐好,自己跪坐在床上,尉迟瑞还在疑惑,小手已经覆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这是我独家按摩手法,以后我都给你按摩好不好。”
她的声音在身后柔柔地传进他心里,让他忍不住笑了。“好!”
不一会儿她自己倒累了。
窝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每次见到硕王都会失控?”她稍稍仰起头,看着他,“别说你不介意,看你今天的脸色就知道了。”
“我是很介意。”他坐在床沿,面对着她。
“但你若是不想说,我问也没用,你想说了自然会说。”心底却没那样的自信,她会对他坦白。
她忽地将被子覆住脑袋,在尉迟瑞想她会不会闷死,伸手要将被子扯下时,小脸从被后露出来,稍稍挪了个位置,将头枕在他腿上。
他侧过身,取了个让她觉得舒服的位置。
小手掰着他的手指一根根玩着,久久有点艰难地开口: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人……其实我大概也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了。”
尉迟瑞未去打断她这前后矛盾的话,听她继续讲下去。
“我是自杀死的,为了一个男人,用刀子在大动脉上狠狠割了一刀……”她用手比了比手腕处。尉迟瑞浑身一震,紧握住她的小手,力道有点大。她虽疼,却并未提醒他。
“我们交往了五年,到最后我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我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就把自己了结了。”她无法在陈述下去,翻身将脸埋在他的腿上。
“硕王爷不过长得很像他而已,我之前并没见过硕王,所以才会情绪失控。”
一个女子要爱到何种程度才会为那个人放弃生命?
尉迟瑞低头看着身前的这个女人,她是否有一天也能爱他爱到如此?
只是一翻身,已经将她压在身下,虽然刻意压下自己的情绪,却无法完全遮掩住心头的醋意。
“如今你已嫁我为妻,是我的人了,不许你心里再装着别人!”
她脑袋尚在短路中,直觉回道:
“什么是你的人啊,我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听来爱妃你颇觉遗憾啊。”他轻啄她的粉颊,声音已然沙哑,“那我们今晚洞房花烛,把这名分坐实了。”
吻从她的樱唇,然后到锁骨,一路而下。
她身子轻颤,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于是顺应心中的渴求,伸手抱住他,将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紧。
此时,一年的约定都已经被两人抛在脑后,他只是急切地想让她成为他的,不仅身,他更想要她的心。
她热情承受这个男人所给予的爱,也终于肯承认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即使不是刻苦铭心,即使知道他有众多的姬妾,她只想放纵自己,在他还爱的时候,尽力拥有他,在她还能爱的时候,尽力去爱他。
爱,原来还是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