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夫人她们过来给您请安,人已经到昭华园门口了。”
明娟进门禀报。
“叫她们进来吧。”
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明知他姬妾成群,她却还是让自己陷进去,偏偏她恨不得这些女人,她们也不过是一些可怜人。
承诺吗?她不禁想起昨夜他的坚持,她看得见他眼里的痛,却无法给他所要的承诺,爱情是自私的,骗不了自己的心啊。
“听王爷说妹妹昨夜受了伤,姐姐们过来看看。”颜如玉人普进门,笑语如珠,“这是前些年王爷送的烫伤药,是一世外高人赠的,听说此药极难调制,统共也不过两瓶,王爷得了一瓶,前年手烫伤,王爷就赠了我,如今我也用不着,给妹妹带来,擦点就好了,效果奇佳。”
也不理颜如玉话里是否含有炫耀的成分,付子欣点头谢过,叫小翠把药瓶收了。
那边丽姬梅姬也叫丫鬟将礼放桌上,众姬妾也将礼都奉上,又说了些问候的话,颜如玉才道:
“话说妹妹昨日受伤,理当好好休息,但毕竟妹妹是当家主母,我们几个合计了下,今日家宴得妹妹拿主意,你看着家宴是如何办好?”
家宴啊!她人乏心懒,一点心思也没有,更没有和她们一桌吃饭的心思,哪个女人能够那么大方跟丈夫的姬妾共处一室,共桌吃饭的,她没那样豁达的胸襟。
“照往年一样,你们合计着办吧,谢谢探望,我乏了,都回去吧。”
一时众人脸色各异,丽姬脸上心中不忿,脸上有点讪讪的,梅姬高昂着头,姿态端庄。
颜如玉也不坚持,笑道:
“那妹妹好好休息,姐姐们就不打扰了。”
刚离座,外头就听外头一个急切的声音道:“嫂嫂,嫂嫂,你醒了……”
进得门来,见一屋子人,声音顿住。
众人又给两人行礼,只有付子欣坐着不动,看着尉迟良阳光的脸上布满担忧,心中暖暖。
“妹妹有客,姐姐们就先告辞了。”颜如玉率先告辞,还在门口的尉迟硕与她打了个照面,明显一怔,月兑口轻喃:
“伊儿?”
众人只顾着往外走,都没注意,从他进来,眼光就一直在他身上的付子欣却听到了那一声呢喃似的叫唤。
原来如此啊,心瞬间乱似飞絮。
尉迟良跟她没大没小,也不等招呼,靠着她身边的躺椅一坐,怒道:
“你想吓死我们啊,那么大火,你一介弱女子逞什么英雄,伤哪了,我看看。”
她收回心神,软声道:
“没伤着,还有,我不是逞英雄,当时那种情况,是你在那,我想你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救人的,我不过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尉迟良口气带气:
“虽说如此,你也不该这么意气用事,叫夜进去不就是了,你是什么身份,非得活活把我们吓死你才甘心。”
她不由辩解:
“我是人,夜也是人,什么身份?我不过多了个王妃的头衔而已,就比他高贵?我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这是什么道理,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我有什么权利叫他去送死?退一万步说,社稷民为重,保护子民不是皇室之人的职责?”
两兄弟都被她这一番激烈的言辞给怔住了,尉迟良说了这么一堆,她却不明白自己的用心,俊脸含怒,生气道:
“你是女人,你明不明白?你一介女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被烧伤了,毁容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能言善辩。”
“我毁容了尉迟瑞就休了我吗?我毁容了你就对我退避三舍吗?”她看着他,很认真地问。
“不会。”尉迟良无奈摇头,“但是,你该知道,容颜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她就是知道得太清楚了,才会想那么开,“食色性也,世人对女人的要求尤其苛刻,无盐女自然不入世人凡眼,女子不美即弃,若真毁了容,无人问津,我的日子才自在呢。”
尉迟良跳脚:
“你这话别叫三哥听了才好,要不又是一阵气堵。”
她哂笑:
“你放心,你三哥府里那么多美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这棵小豆芽还不入他法眼。”有点赌气的味道。
“你,你,你……”尉迟良被她气到了,三哥这条情路,注定要走得坎坷,谁叫他喜欢这么特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