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挑细选了一些食材,打算弄两个小菜,再煲个汤,给他补补身体。虽然吩咐膳房一声各种佳肴就会上桌,但不知怎地,她就是想自己来,想到她不过下了几次厨,每次他都吃得溜光,嘴角就禁不住弯弯。
尉迟瑞回府找不见她,问了明秋就匆匆往厨房来,厨子见着正要行礼,却被他制止,轻倚门扉,看着她小小的身影专注地在灶台忙碌。
“吴妈,麻烦把盐递给我一下。”
一只手将盐递过去,她伸手接过,头也不抬,说:
“谢谢!”
“不用谢!”充满磁性的嗓音,近在迟尺,手一抖,盐差点就掉锅里,抬头,正好撞进他满是暖笑的眼。
“你回来了!”
他绽开大大的笑颜,开心应道:
“我回来了!”
家是什么?此刻他似有了悟,家就是不管你在何处,疲了,累了,回到家里有个人在那,不需要怎样,只轻轻问一句“你回来了”,心就满满的是幸福。
厨子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厨房里,她在炒菜,他一旁给她打下手,看着他很默契地给她递这递那,眼睛微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推着他往外走:
“去去去,圣人说君子远庖厨,你回去等着吃就行了,我弄好了就过去。”
“什么‘君子远庖厨’?不又是你杜撰出来的。”他耍赖,“我留下来给你打下手。”
“才不要你打下手,碍手碍脚的”她不依不挠将他往外推,“你要是再在这妨碍我,晚上就没得吃了。”
“娘子,你真舍得把你相公推走啊?”他一副受伤的表情,配着他昂扬的身个,叫付子欣差点笑弯了腰。
“尉迟瑞,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是传说中的冷面王爷,你要不想走,那就帮我清理鲫鱼吧,下道菜是‘红烧鲫鱼’。”
尉迟瑞立马将水桶里的鱼捞出来放在砧板上,拿起菜刀,利落地清理内脏。
“尉迟瑞,你下过厨啊?”看他破开鱼肚取出内脏娴熟的动作,她不禁赞道,“刀法不错咧!”
“别尉迟瑞尉迟瑞地叫,叫相公!”他咧嘴笑,“那是自然,野外行军,时常下河抓鱼烤鱼吃,这手可没人能比。”
她忍不住翻白眼,自动忽略他前半段话。
“你就吹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档口,尉迟瑞已经把鱼清理好,她用盐将鱼身涂了一遍,将材料准备停当,就往热锅里倒油,不妨热油溅到手上,忍耐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了?”
他急声问,将小手抓过,见手背已经起了好几点红印,忍不住心疼吻上去,一阵电流自他吻的地方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一阵哆嗦,眼一抬,看见他眸中掩不住的心疼和升腾的欲火,付子欣脸一红,要挣月兑,却被他紧握住。
“不做了,咱回屋去。”
她不依,笑道:
“没事,最后一道菜了,不要紧的。”
“还说没事,手都红了,听话,回去擦点药,晚膳让厨子准备就行了。”
她咕哝:
“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菜么,这几天看你累的,我想亲自给你做。”
想起被油烫治疗的土方法,不禁笑道:
“真的不用担心,拿猪油和盐涂一遍就好了。”将凝固的猪油涂在红印上,再拿盐抹了一遍,举着手向他乐呵,“你看,这不就好了。”
他心中温暖,却无论如何不再让她掌勺:
“我来做,你在一边看着就是,别动!乖乖的,等下回去上药。”
她看着他手忙脚乱将鱼放进锅里,七手八脚调姜末蒜末,弄得厨房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引得躲到外面的一干厨子厨娘也忍不住探头进来看。
只见自家王爷,完全没形象围着围兜,在炒菜,王妃则站在一旁,咯咯咯笑个不停,一边还不住跳脚:
“哎哎哎,顺序错了,先煎鱼,才放调料,啊呀,鱼不要翻得太勤了,皮都月兑光了,啊,快翻,冒烟了,要糊了,少放点盐啊,要咸死了……”
好容易弄好了,付子欣看着盘里两条面目全非的鲫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
“尉迟瑞,我就说嘛,君子远庖厨,瞧瞧你做的这红烧鲫鱼,简直惨不忍睹!”
他也忍不住笑,伸手揉揉她的头,眼里尽是她璀璨的笑颜,能让她如此开心,形象尽毁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