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尉迟良信步走在阡陌上,轻轻扯根小草在嘴里含着,草味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暧昧就是如此的感觉吧,若有似无,若即若离,让人捉模不透,享受的就是那种让人揣度的过程。可是暧昧不像品草,单单是咀嚼那么简单,人非草木,暧昧伤人。
想起刚才在营帐里,无意中瞥见尉迟硕炽热的眼神,来不及收回的感情,赤/果/果地摊在她面前,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难怪尉迟良要问她这样的问题。
“你是不是对我二哥也产生了感情?”他问得直接,她回答得也不含糊。
“我可以很明确地回答你的问题,虽然我还不是很肯定对尉迟硕的感情,但是绝对不会对他产生爱情。当初他为我挡剑,说不感动,那我就真是个无情之人,但感动不等于爱情,我喜欢他,像一个朋友一样,或者比朋友还多那么一点点的情愫,但我恨明白那不是爱情。”
“想必你由尉迟瑞的称呼中也已经猜疑我的身份,大概尉迟硕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在寄住到这个身体之前,我爱过一个人,爱得很深很深,深到为他放弃生命,而那个人,跟你二哥哥很像,所以第一次见他,我才如此的震惊。”
她的神情有点寥落,尉迟良虽然吃惊于她的坦白,也不打断她,只是眸光望着某处,眼神有点奇怪,只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觉。
“尉迟硕跟那个人如此之像,让我曾一度以为就是他,但不是,虽然不过数面之交,尉迟硕是个温柔的人,也许他对我早就有了感情,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才看得出来,那个人断不会为了我做任何的牺牲。”
“人非草木,这里,除了明月和你真心待我,就是尉迟硕了,我对他有情,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不会玩暧昧,若我真爱上他,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的感情……”
尉迟良知道她一向有话说话,却想不到她磊落至此,把自己的感情剖析得如此清楚,这么理性的一个人,若爱上她,定会很辛苦。
若能谁能让她失去理性,那她一定是爱死了那个人。
她刚走,一人从树后转来,他摇头道:
“二哥,该听的你也都听到了,你自己的感情该如何取舍?”
尉迟硕苦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几不可闻叹息:
“哪里有我选择的余地,我只求能够默默地爱着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尉迟硕抬步朝前走,他信步跟上,只听得尉迟硕又道:
“我是不做任何指望了,他们还有那么可爱的一个儿子,迟早,她还是会回到你三哥身边。”
尉迟良听得如此,也就不再说话,呆了一会,道:
“听三哥身边的侍卫说三哥好像也受伤了。”
尉迟硕忽地回头看他,他只得道:
“你别担心,就划伤了胳膊,今儿一早又领兵上阵去了,有夜和影两大暗卫跟着,三哥培养的暗卫大半都在他身边,没事的。倒是我这得提早回封地,这边战事一动,欧阳哲那狗子又开始行动了。”
“可别让他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你三哥不能再分心在她们身上。”
尉迟良点头。
“这个我省得,晚饭也不吃了,三哥回来你给说一声就行了,欧阳哲那边交由我来处理。”
尉迟硕也不多说,加上伤势未愈,也就由尉迟良扶着回去休息,尉迟良又到尚云处逗弄了小念念一会儿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