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嘚嘚嘚地使出了城门,城墙上,尉迟硕临风而立,目送马车载着他们远去,也载着他沉重的感情远去,他没有回头,也可以感受到姬莲炽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然后马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他矗立良久,转过身,拥着他的妻子,消失在城墙上。
付子欣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离愁并没有那么明显,这里,除了尉迟瑞和姬莲两个人还让她牵挂,尚书府早在她回来到这一段时间,时常往来,但是,对他们,她并没有什么依恋,只是对辛夫人,她有点抱歉。
其余的都是那么美好,有一段时间不会见到尉迟瑞的那些姬妾了,尉迟瑞打算将别业休整,以后就让她们住到别业里,名分依然在,就像他说的,她们都跟了他这么多年,如果休了她们,叫她们往哪里去,留个名分,让她们在府里颐养天年。
何况,她自己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一出去,说好地一两年回来,到时候还不是可以变卦,所以,没什么号担心的。
两年后,红莲谷。
尉迟瑞心急如焚地在房外走来走去,董明月和钟离俊静静地候着,里面除了林元秀叫产妇深呼吸,用力的声音之外,一点别的声音也没有。
尉迟念看着紧关的房门,紧张地抓着钟离剑虹的手问:“虹哥哥,我娘娘要给我生个小妹妹了是不是?”
钟离剑虹挑眉睨着他: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不是弟弟?”
“我要妹妹嘛。”
“白痴,你以为你想要妹妹你娘娘就给你生妹妹啊?最好生个弟弟出来,和你抢娘亲,气死你。”
尉迟念生气了,甩开他的手,声音清脆地喊道:
“你是怕我娘娘生了个妹妹,你得娶她做新娘吧?那天干娘和我娘娘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若是生了妹妹,将来妹妹就要嫁给你,哼,我要把妹妹惯得无法无天,到时候去祸害你!”
三个大人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小孩的童言童语,这些小孩都是谁教的啊?
一声“哇”的啼哭划破天际,让外边几颗紧悬的心都放下来,林远秀一说好了,几个人鱼贯而入,跑在最前的是钟离剑虹和尉迟念。
“娘,娘,你生了弟弟还是妹妹?”
林元秀不知就里,说道:
“你娘娘给你生了个妹妹呢,以后你要疼妹妹哦。”
念念开心地点头,神气地对钟离剑虹道:
“瞧吧,我会疼妹妹,到时候然你娶个嚣张跋扈的老婆,气死你。”
付子欣和林元秀听得一愣一愣的,男人们已经大笑起来,钟离剑虹气红了脸,抬眼去瞪襁褓中的婴儿,却被那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吸引住了,一屋子人看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全都笑起来,在这笑声里,尉迟瑞走近床边,坐在床沿上执了她的手,痴痴地望着。
众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两人痴痴地,痴痴地对望,尉迟瑞温柔地将她额前的湿发撩起,俯身吻了吻她,内心充满了感激:
“欣儿,谢谢你,有儿有女,还有你,我尉迟瑞这辈子已足了。”
付子欣轻轻偎着他,眼里噙着泪,迭声道:
“我真的,真的很幸福,有你,有念念,还有小宝宝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真的吗?”他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的眼里去,“你真觉得幸福?我时常还害怕,怕我做得不够好,你又会离我而去,我知道,尉迟硕和明月都给你太多,我怕我给得不够多,比不上他们,让你觉得我没有他们好。”
她眼泪哗啦哗啦地来了,猛地扑进他怀里,搂紧了他的腰,喊道: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我爱你,那么爱你,即使在你不止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无法离开你,刚何况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傻瓜,尉迟硕一有了儿子,明月也会有妻子,还会有儿子,他们对我的感情都会过去,而我对他们,仅仅是友情,是永远不离不弃的友情,我们都会找到各自的幸福,你别再吃醋吧!”
于是,他们紧紧地拥抱。
多年以后,他们又生了一群儿女,尉迟念有了好几个弟弟妹妹巴着他,没空践行他的“复仇计划”,倒是让尉迟妍成了钟离剑虹的小跟屁虫。
而尉迟瑞,在之后的岁月里,只回过皇城一次,之后再没回去,瑞王府成了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