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对我说实在想帮他们就自己去找鬼君,被我缠得没法的他臭着一张脸将我领到三岔路口扔下一句自求多福,便晃悠着两条妩媚的尾巴消失在浓雾中。
站在山岔路口上,我迟疑着不知该往哪边走。心里有了退缩的**,一回头来时的路也消失在了雾气中,我的身后空留下漆黑一片的深渊。隐约还能听到激流碰撞岩石发出的水声,我愣在原地傻眼。
这变化未免也太大,没有人带路也就罢了,就连回去的路也消失了?!我该怎么办?蹲在原地抱头叹息,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姥姥曾经说过,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现在我需要对我的莽撞负责,那么谁来好心的告诉我,我落得如此地步到底是求个什么?
说起苏影和素素我只感到一阵无力,虽说我并没有义务帮他们,可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软。这般下去,何时是个头?
“走开走开,别挡道!”白无常的幡子在我的背上狠狠地甩了一下,力道之大将我推出了两米远。
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好痛,来不及哀嚎手便被人一把拉住,同时头发也被人散开挡住了整张脸。
我刚准备发作,却听到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在耳边轻声道:“别动,不想再挨打就乖乖的跟在后面走。”
我诧异的抬眼望去不由得心惊,竟然是他?!我见过他,是那扇门里问我要不要喝茶的男人;是那个梦里哭着求我留下来的男人。
从手腕处传来的痛觉让我恢复理智,同时一股子凉气透过皮肤直接刺激着我的心脏。我甩手想要甩开他的钳制,却不料男子猛地一下将我摁进他的怀里,将我的挣扎全部按了下去。
“别动,无常正在往这边看。低头,往前走,放心我牵着你!”男子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
不知为何被他牵着手我突然便感到一阵燥热,下意识的伸手模了模脸,滚烫得吓人!后来我记得我和白说起过这事,被他嘲笑了好久。
就这样混在人群里走了好久,越往前走路越崎岖难走,走到最后地上都是一个又一个往外喷着岩浆的泉眼。我紧张的低着头踮着脚尖试图避开那些岩浆,男子乘着周围拥挤的人群猛地一下将我打横抱起,替我月兑掉了鞋子。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鞋子被他扔到地上,被一个泉眼吞噬,瞪眼望他,他却只是微微笑了笑并不言语。
路太崎岖,不知是那个倒霉鬼竟然跌进了一个泉眼中,被岩浆焚烧的酸臭味冲进胃里,直搅得我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许是被他的惨象吓到,原本死寂一片的队伍出现了混乱,众人你推我我挤你的推搡着往前走。
被他抱在怀里的我透过他的长发认真的凝望着他的脸,他长得非常好看,这种好看不同于白的妩媚。我用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勾画着他如雕刻刀刻出来的俊美轮廓,视线停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出神。太他妈的帅了,太他妈的英气逼人了,受不了!
“在看什么?”男子低下头望着我脸悄声问,嘴角微微上翘扬起微笑的弧度。
凝望着他的笑脸,心脏突的一下开始猛烈地跳动,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新体验。
诚然也经常被白抱,不过这种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被白抱着的时候我只感到属于亲人的安全感,而被他抱着我却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不行不行,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可不想让自己爱上不明不白的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压着嗓子我心惊肉跳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
瞥了一眼我认真的模样,男子笑了,凑到我的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你猜。”
我郁闷,伸手想要打他的脸,手伸到额前却不由自主的抚模上了他的脸。在我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瞬间,自手心传来一阵刺痛,我慌乱中收回手紧握成拳头藏在身后。一边懊恼于刚才自己的失态,一边却又暗自埋怨为何会沉溺在一个男人的魅力之下。
若是让白知道,不知又会被他说成什么样子。
“到了。”
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还在纠缠,他却已经将我放到地上,温柔的伸手覆上我的眼睛叹息:“青岚,为何你会在这里?”
我微愣,这是他第二次叫我的名字,光着脚踩在火热的沙地上,我往后跳了两跳离开他的怀抱。
瞥了一眼自己空了的怀抱,男子苦笑道:“你不需要如此戒备我,我不会伤害你。”
使劲的咬着下嘴唇,我险险的避过一辆地狱火轮在他的面前站定,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你不需要担心,我既然能把你带进来就能安全的把你送出去。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不老老实实的呆在钱塘,来这里又是所谓何事?”
退无可退,我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漆黑深渊止住脚步,对他干笑解释:“我是来找鬼君的。”
男子愣了愣旋即便笑了,伸手将我拉离深渊,笑道:“看来白将你照顾的不错,竟然还有胆子来找鬼君。”已经走出三米远的他突然便又转头对我笑道:“鬼君在三里之外的冥殿,不知道随便抓一个小鬼一问便知。如果有人拦你,你就说你是刑少爷的客人自然便会放行。”
我感激的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呆,良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居然忘了说谢谢。
铁砂被底层下的岩浆蒸得火热,脚踩在上面只一会便起了好多血泡,我一边皱着眉头往前走,一边垫着脚尖试图减轻一些痛楚。
正在踌躇该往哪边走的时候,身后响起两声爆喝。
“在此何人?欲往何处?”
我紧握着拳头紧张的回头,看得到却是两只犀牛!瞪眼望着他们正在一张一翕的嘴,良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在对我说话。
两只犀牛见我傻愣愣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左右包抄将我围在中间,杀气腾腾的笑道:“大哥,我可以吃了她吗?”
我眉头直跳,这两头犀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喊彼此为大哥?那啥,到底谁是大哥?
不对,现在是思考这个问题是时候吗?!他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