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拍了拍洪炎的肩膀,在他担忧的目光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此番前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还没有问出到底是谁有那个能耐困得住闻韶。但是,以着我对翰戟的了解,定然不会是他,这件事情他不曾参与。再和他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并肩和洪炎往外走,刚走出魔界宫殿的大门,一阵疾风迎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尚未看清来人是谁,翰戟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一把将我拉过护在身后对着当空疾风后的人影便是一掌。
他出手太快,快得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细看到底是谁要对我下手。掌风相撞,惹来一阵昏天暗地的风沙。
待云雾散去,偌大的广场上哪里还有半个敌人的影子?!来人修为不错,竟然能够让魔界的君上大人受伤。
目光忍不住瞟向翰戟鲜血淋漓的胳膊,我的心头涌过一丝难过和不舍。纵然知道他不是始作俑者,可心底终究还是将他魔界和该死的天界划上了等号。即便明知道这样不公平,可心底却执拗的认定就该如此。
我错估了铁心对蟠瑶的恨,也错估了一个伤透心女人的绝望和愤怒。我和洪炎说过,三个月内铁心定然会提着蟠瑶的脑袋来见我。只是,我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万多年,铁心的火爆脾气却没有半点改变,依旧是一点就爆。
她并没有坏心眼的让我苦等三个月,只不过三个时辰的光阴而已,她便杀气腾腾的又冲进了魔界。一身是血的揪着蟠瑶的衣领将她一把摔到我的面前,冷着脸盯着我的眼一字一顿道:“你还不能走!”
居高临下的将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蟠瑶望着,我只想冷笑三声,没想到你蟠瑶也有今天!
“我把她带来了,和你当面对质!”铁心冷着一张脸,比地狱中走出的夜叉还要吓人。
我冷笑,抬脚想都没想一脚狠狠的踢在蟠瑶的肚子上,直踢得她冷汗涟涟哀叫不已。
“贱人,你也有今天!”不要说我阴暗,面对君子我定然会谦谦有礼,但是地方若是蟠瑶这种贱人,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尽管蟠瑶披头散发的疼得几乎快要晕死过去,可她依旧倔强的保持着天家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高昂着头,用极尽不屑的语气对我冷哼道:“哼!青岚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面对她的怒骂,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绕过她蜷曲在地上的身躯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自己的长发,冷笑着瞥一眼面色依旧惨白的翰戟。此刻,他正一脸担忧的迅速看一眼地上狼狈的蟠瑶,然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望着自己的亲妹妹魔界的铁心公主。
此刻,即便他相劝,那话语也只能哽在喉咙间绝对出不了口。铁心当年所受的苦所受的难,他身为哥哥代替不了、分担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受苦,此刻他没有立场和权利将她放蟠瑶一马。
我冷笑着望着翰戟的纠结和挣扎,心情难得有些愉悦的等着看好戏。铁心的火爆脾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她猛地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喝道:“我把她抓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脑袋中一片空白,想多都没想伸手便将她的手一巴掌打开。冷然道:“我是恨她,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但是我再恨她也抵不上你的三分之一。”
铁心紧紧的抿着唇,思索良久才喝道:“你想让我亲自动手杀她?”
此话一出,原本还躺在地上装镇定的蟠瑶再也装不下去,面色苍白的往外吐了一口血,瞪圆了双眼喝道:“你们敢!本公主是天家的三公主,难道你们想和天界公然开战吗?!”
开战?!哼,我忍不住冷笑出声,却见翰戟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注视着我,待看清我眼底汹涌的怨恨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面对翰戟的离开,铁心只是无所谓的冷笑两声,倒是地上的蟠瑶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她或许做梦都想不到魔君翰戟会放手不管任由我们自己做决定。
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我知道翰戟的离开将她推进了绝望的深渊。她本来定然以为翰戟身为魔界的君上定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如此胡来,她定然以为身为天家的三公主所有的人都必须对她礼让三分。
只可惜,她虽然没有想错,但是她高估了人心的险恶,也低估了女人的怨恨。
对她,就算铁心将她鱼鳞剐的直接涮火锅吃掉我也不觉得奇怪。如果说现在铁心好言好语的对她,我才会觉得奇怪和惊恐呢。
“别乱来,你不怕魔界和天界兵戎相见么?!”蟠瑶哆嗦着身子往后退,直到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她还不断的往后挤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也镶嵌到墙里去。
她在恐惧,她竟然也会害怕。如俯瞰着蝼蚁一般,我无声的冷笑快要笑出了眼泪。伸手一模眼角,愕然的凝望着那一手的水滴苦笑,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哭了。
伸手拦住铁心想要掐住她咽喉的手,不理会蟠瑶眼底宣泄而出的感激,我冷笑着问她:“你把我的小九拐到了哪里去?痛快的还给我,或许我还能保你一个全尸!”
“全尸?!”她从讶异的冷笑变成了放肆的大笑,一边笑一边大声道:“青岚你等着,如果我死了我就要你的第九条尾巴给我陪葬!只有八条尾巴的九尾狐,哈哈哈!四海八荒的一大笑柄,哈哈哈……”
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冷笑着甩手便是一个耳光在她的脸上漾开,同时冷哼道:“你知道小九是我的眼睛,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如果想让我的小九陪你一起死,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说完,食指和中指插进她的眼眶中,将她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挖出来,血淋淋的眼珠子躺在我的手心里犹在还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