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长飞觉得对面山壁上的那个倒影仿佛活的一般,也在用眼睛看着自己。那种仿佛被自己注视的感觉太过古怪,太过诡异,让独孤长飞的全身肌肉不禁绷紧,汗毛全部倒竖起来。
“你是谁?”独孤长飞冷冷得问道。
“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我们本是一人,你又何来这一问。”山壁里的独孤长飞嘴角带着诡异的弧度,轻佻地道。
“你是你,我是我,怎么会是一人!”独孤长飞不为所动,喝道。
“你不相信?”那人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右手食指轻轻划过左臂,一条伤口瞬间出现,鲜血如涌,噗噗地冒出,滴向地面,化为朵朵鲜花。
“哼!”独孤长飞一声闷哼,额头上渗出大片冷汗。
“我都说了,我就是你,你也是我,一定要我伤害自己,你才肯信,你这人真是的,还是一副倔脾气。”那人轻抚被他自己划破的伤口,嘴角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道。
“好,既然你说你是我,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而我从前从没看见过你。”独孤长飞强忍剧痛,一瞬不眨的冷冷的注视着对面那人道。
这一次,那人没有快速回答独孤长飞,而是抬头看向了虚空,嘴角的诡异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变成一股悲伤,“我是你的心,你当然看不到我,而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这块山壁的原因吧。”
“山壁?”独孤长飞喃喃道,“问心镜,难道我现在看到的真的是自己的心,我开始问心了吗?”
许久,他猛然抬头,低沉地大喝道:“既然你是我的心,那你就告诉我,我此时心里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担心墨羽他们的安慰,是师傅的师命,还是去报我父母被杀的家仇!”
对面的本心看了独孤长飞一眼,眼神极其复杂,有怜悯、鄙夷、羡慕,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愤怒,最后还是化为淡淡的寂静,“你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也不看不顾独孤长飞,转身,向着山壁里走去。
一步一步,那人每走一步,身体就开始变小一寸。
百米后,那人已经变成了十岁大小。可是,他还没有停,还在一直向前走,向山壁里行去。
独孤长飞没有跟上,他已经相信那人是自己的本心,但是他不希望这样诡异的事情主导自己,一切不必要的冒险对他来说都是浪费时间,他知道自己只要好好看着,那结果就会出现。
“问心,我心何求?”独孤长飞沉默低吟。
独孤长飞不知道,他此时虽然没有跟着那人走进山壁,但他此时却如石雕般伫立在了山壁前,同时全身直冒冷汗,而且左手上的鲜血也不停地往外冒着,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光滑的山壁。
“爷爷,他是怎么了,难道是入魔了吗?还有他手上的鲜血,你快帮他治治。”灵儿无意间发现独孤长飞怪异的行举和他手上的鲜血,焦急的问她爷爷,叫他帮忙。
老人自独孤长飞开始问心的那刻起就注意到了独孤长飞,但是他没有开口讲解问心的过程,他要看看,在这种完全没有准备的状态下,这个少年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老人笑道:“刚才不是说了,这山壁是问心镜,他现在就是在问心,你不要去打扰他,一般来说,他是不可能杀掉和被他本心杀掉的,这点你可放心。而他手上的那条伤口,怕是他不相信他的本心,所以被本心造成的。忘了跟你说,在问心镜里,本心的实力是最大的,本体远远不及,只有大智慧,大毅力者,才能抗衡,甚至……”
“甚至什么,爷爷?”灵儿拉着老人的手,一个劲的摇晃。
“你不要去想太多,还有几位爷爷也要来了,你快去请安。”老人轻笑道。
“哼,不说就不说,我问木爷爷他们去,以后不要爷爷了。”灵儿撅着小嘴,故作生气道。
“灵儿,哪个老头惹你生气,你木爷爷帮你教训他。”桃树林里,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老人虎虎生风地走了出来,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道。
“不用问,能欺负灵儿的还有谁,还不是我们英明神武,英俊高大的村长大人。”在另一边,也转出一个手拿羽扇,仙风道骨的老人,不过话语却有些损了,微微伤害了他的形象。细细看去,他虽然苍老的脸上,却有种独特的魅力,让各个阶层的女人为之迷恋。
“啊,萧爷爷,您也来了,我都好久没见到您了,您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灵儿一见那仙风道骨的萧爷爷就大声欢叫道,显然极为喜欢他。
“哼,萧何这老小子还能去干什么,说什么去外界访友,还不是仗着那副皮囊,坑门拐骗去了,灵儿你离他远点,这老小子最喜欢离间骨肉亲情了,他对你好肯定是想我们爷孙俩将来不合。”和灵儿相反,村长老人一间到萧何却是马上坏话尽出,似乎最好在灵儿的心里打上那是个‘老骗子’那样才最好。
“爷爷,不要这样说萧爷爷,其实他也经常说您好话的。”灵儿反驳道。
老人一愣,随即大怒,“欲擒故纵,这是欲擒故纵,什么说我好话,那老小子有这么好心,灵儿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卑鄙啊,你个活了千万年的老小子居然敢对我孙女使用这样卑鄙的阴谋,看我不和你大战三千回。”
“爷爷,什么是欲擒故纵?”灵儿皱着眉头道。
“额,这个欲擒故纵就是先说说好话,其实这是想博你好感,然后乘机阴损我,挑拨你我的感情,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听到话。”
“我说老严,你也太会记仇了,想当年我萧何好歹也……”
萧何话刚开始,老人马上打断掉,“什么当年不当年,千万年前的事,你还提出来干什么,今天还有正事,先放过你一马,不然那三千回合的大战,你是逃不掉的,我非打扁你那副疑惑千年的臭皮囊不可。”
萧何哑然,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转头看向山壁前的独孤长飞。忽然,他眉头一皱,眼睛渐渐眯起,神情也严肃起来,“老严,这小子开始问心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