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申吟一声,呼了一口气,好像是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医生一定被贺冠云给推到在地上了。
我彻底无语,贺冠云平时那么斯文,这次我却觉得他越来越粗鲁。先是对杨澜的威胁,再是对医生的不客气,贺冠云,他变了。懒
不会是感情受到刺激,跟杨澜一样变得有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他们之间明明已经有了婚姻的交易。我不懂!
医生镇定下来之后,说话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口腔内壁破皮了,还有一些肿。我建议你最好吃柔软的东西,我会给你开一些消炎的药,不过还是注意的好,我看你的脸……”
医生又是一阵叹息,却突然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肯定是贺冠云又给脸se给医生看了。
医生也怪可怜的,来帮我治疗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压力。他是一个实话实说的人,贺冠云却不愿意让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其实不用看我也明白肯定不会好看,就像承俊跟我说笑一样,就是一个猪头。我反正是看不到,倒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心理上倒是没觉得怎么不好受,就是觉得痛。
“我懂了。”轻轻的用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有点痛,其实我真的不该哭的,哭了又让自己遭罪了,就这么擦一下都觉得痛的有点难受。虫
医生说,“贺先生,你的手……要不要……”他的话没有说完整,贺冠云就已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用了,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药我会让人过去拿。”
医生又嘱咐我要好好的注意休息,平时不要吃硬的东西便离开了。我心里觉得好笑,我吃的东西能由我来做主吗?我现在是被人关起来,可不是在度假。
房间里安静下来,静的贺冠云每走一步我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他从一边走到另一边,又听到放水的声音。
他会不会在按照医生的意思,再用热水清洗毛巾,要帮我擦脸?我不要他帮我。可是我的眼睛又看不见,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要擦脸肯定也不容易。
小雪已经出了房间,就是想要帮忙似乎都不大可能。那也只能等贺冠云把毛巾拧好之后,我自己来擦了。
我不喜欢被贺冠云照顾,心理上还有一点过不去,对贺冠云还有责怪。是,我恨不起来,但是不代表我就这么原谅他了。
洗手间哗哗的水声,流畅的像音乐,却让我无法喜欢。我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抚着受伤的右手,还是痛,可是上药之后明显好了很多,看来这个医生给的药效果还算不错。
贺冠云的脚步渐渐近了,我用淡漠的语气说,“是要给我擦脸吗?毛巾给我,我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不能做。”
“好。”
贺冠云答了很爽快,并没有强制要帮我。我接过温热的毛巾,毛巾并不是很干,拿在手上仍然觉得有些湿湿的。
他很仔细,知道水分不能全部干才能将我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并且不会将我肿胀的脸弄痛。
用毛巾擦拭着我的脸,我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还是会觉得痛,特别是杨澜用指甲划过的地方更痛。
我甚至觉得好像有一条长长的痕迹一般,赫然冒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很狰狞。
杨澜,还真是一向都是下重手,从来都不肯轻一点。难道伤了我,她的身上就能多次长一块肉吗?真是可笑。
“你总是这么沉静。”贺冠云悠悠的说,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还真有些让人觉得意外。
“有时候觉得你很脆弱,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坚强。”
“你这话很矛盾。”我依然淡淡的回应,“不管是脆弱还是坚强,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我很好奇,你和杨澜打算怎么弄死我和慕容浩?”
将手中的毛巾递给贺冠云,随口说了一声谢谢。他不客气的承接下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对我说谢谢两个字。”至于我先前的问题,他忽略掉了。
“那我现在收回。”我说谢谢冰不是出于一种真心的感激,只是一种本能的做法而已。能让他这么感慨,我还真有点始料不及。
不过也是,贺冠云经常都会做一些让我猜测不到的事。不管是害我还是救我,都是让我想都想不到。
贺冠云接我的毛巾,“你躺下来,接下来的事空怕不能由你来做。”
我惊恐的瑟缩一下,肩膀僵硬了,瞪大眼睛,颤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贺冠云再怎么坏也不会玷污好朋友的妻子吧?朋友妻不可欺!
他突然笑了,笑的像是一个成功捉弄完人之后,快乐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他反问,反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了。
“你躺下吧,我不过是要为你敷脸而已。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我还没什么兴致。”他轻笑,带着一点点的玩味,让我羞愤难耐。
敷脸,是了,医生确实有让贺冠云帮我敷脸,是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不过,贺冠云也算不上什么君子。至少,他做了好些小人才会做的事。
脸是需要敷的,而我也确实累了。和承俊呆的房间有在地上铺了一层棉被,可是在地上的感觉始终不舒服,我就是坐着都觉得难受。
蹬掉拖鞋,我真的躺在了chuang上,那种莫名的安心和毫无防备,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有些清楚总是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安心就是安心,那就让自己好好的舒缓一下。
我始终逃不过一个死字,不过也是,人生不管有多长不照样要进棺材,早一天迟一天的不同就是一个先得到了解月兑,而后者只是在基础承受着生活的压力而已。
我看的开,不是因为心里真的什么都能舍弃。而是眼睛都瞎了,感觉人生的意义变得有些少了。我活着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还不如死了来的干净。
这种思想有些消极,我不是不懂,而是实在有些无力。我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人,有过三年多的工作经验,但不代表我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不论别人怎么摧残我都能安然的站着。
贺冠云将热热的毛巾搭在我的脸上,呼吸一下子变得没那么顺畅了,不过还好,不至于憋死。脸上热热的,感觉很舒服。
贺冠云又给我盖上被子,我感觉右边的chuang垫好像往下塌了一点,应该是贺冠云坐了下来。奇怪,他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给我换毛巾?
“你们就不能只杀我一个吗?”
毛巾遮着我的嘴巴,声音有点含糊不清。不过,一般不是耳背的人应该能够听得出来,贺冠云,他应该也听得出来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坐着。我喃喃的说,“其实这样被闷死的感觉也不错,渐渐的没有了意识,挺好的,总比再被杨澜打的鼻青脸肿的好。”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一个女人,下手怎么能够这么狠。”手轻轻的动一下,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刻袭来,我也只能深吸一口气。
还记得以前大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忆了。
“把了杀了泄恨就好了,慕容浩健健康康的,还有好几十年可以好好的活,就这么死掉,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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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的恨终究是我一个人引起的,既然罪魁祸首是我,就让我一个人承受,我真的不想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我真的希望慕容浩能够好好的活着,没有我,我相信慕容浩也可以活的很好。他是一个有用的人,说他死了可惜,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承俊的伤不知道怎么样……杨澜都能将我打成这样,杨澜的保镖肯定更厉害。承俊最无辜了,好好的世界明星不做,被我牵连的受了很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