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艘豪华客艇,总共有四层,夜弑熠拉着她的手一步未停的向顶楼跑去。
子弦并没有甩开他,因为不想,他的手很温暖,是她无法舍弃的温暖。他的手让她感觉到一种被称为安全感的东西。会让她以为这个世界上,也有不用她无时无刻戒备四周,随时会有人想要自己命的时候。
跟着他的脚步跑动,子弦抬头看着他,在心中默问:“夜弑熠,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一辈子不放手。”
顶层。
夜弑熠拉着她跑上去时,关上了这里所有的进出口。
这里是按一个天台式样设计的,摆了几把沙滩椅和几把阳伞。凉凉的还带着海味的海风似刀般刮在两人的脸上,打在子弦的伤口上,让她皱眉。
夜弑熠拨那个没有放开她,反而拉得更紧。“子弦,知道我为什么要拉你上来。”
子弦没有答话,只是抬眼看着他,可是他的眼中却有她也无法读懂的东西。
“夜家的子孙吧从来不当逃兵,也绝不会认输。”
“我不想自己后悔,也不想自己遗憾。”
“子弦,你别说你不懂,也别说你不明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母亲让你呆在我身边开始吧。也许是你开始教我的时候开始吧。也许更早更早以前。早到我都没有发现的时候。”
他自顾自的说着,不管子弦是否在听,而事实证明,她也确实在听。
子弦强忍住心中的震撼,安静地听着。
只是,他很快发现,这个顶楼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这里所有的进出口都是采用的最顶级的指纹密码锁,坚不可摧。但是,这里是个天台,是个天台啊。
她想拉着他逃离这里。可是迟了,黑洞洞的枪口从另外一边的栏杆上攀了上来,子弦绝望了。
轻轻闭上双眼,几乎在那几个人举起枪口的同一时刻,不顾一切的从道夜弑熠的面前。
原来不痛,因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已经痛到麻木了。
整个世界轰然崩塌了,只剩下她倒下去的身影。夜弑熠颤抖的将满身是血的子弦抱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
那几个人举起枪,想对着夜弑熠第二次开枪的时候。门被人打开,然后就是一阵冲锋枪扫射的声音。子弦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是帝国的人来了吧,他安全了,真好。
子弦想闭上眼,脸上却湿润了一片,还顺着她得脸滑入口中,夜弑熠,是你的泪吗?好苦。
好像睁开眼,好累,可惜睁不开。
“子弦——”他撕心裂肺的叫。
她闭着眼,勾出略带苦涩的笑,原来,一直是你吗?自己想的念的一直是你吗?
夜弑熠,如果可以,不离不弃。
—————————————————————————————————————
四年后。
一辆低调而嚣张的黑色跑车在山脚停下,而后跟着的是两辆名贵的跑车。从黑色跑车上走下一个男子,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
整座山开满了紫色的小花,分外的美丽。一行三人,从山脚一刻不停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叫累,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向山头走。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座墓。
整个山头除了紫色的小花,也就只有这座墓了。
为首的男子伸手轻轻触碰着这座碑,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更像是自己的宝贝。
他摘下墨镜,赫然是当初子弦用生命保护下来的暗冥帝国的少主夜弑熠。
“子弦,我回来了。为了你,我回来了,为了让他们后悔那时候对你开枪,所以我回来了。”他轻轻浅浅的说了一句,却带着无限的温柔。
站在夜弑熠身后的聂修,眼底也划过无限的哀伤,不过片刻,便已经隐去。
夜弑熠还在说着什么,聂修和洛扬打量着这座山,心中已无波澜,夜弑熠爱聂子弦这个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吗?整座山种的花是桔梗花。
终于夜弑熠要离开,聂修和洛扬抑制不住的看向那块碑,一直以为是平静无波的他们却被狠狠的震惊了,碑上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整块碑空荡荡的只写着四个字:吾妻子弦。
整座山只种了一种紫色的小花:永恒的爱,无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