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扬和夜弑熠对视了眼,夜弑熠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洛扬放桌上剧烈震动起来的手机打断。
“说。”洛扬看了眼来电显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弑熠后才接起。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洛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笑出声。
挂掉电话,洛扬忍住笑,看着夜弑熠,“你今天生了一天的闷气,就是因为你的小助理的干儿子。”
夜弑熠愣了下,干儿子!?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和熠去看他的小助理,听见她和别人打电话,你们猜和谁?和她的干儿子。结果为这事,熠今天气了一天。”洛扬一手搭在聂修的肩上,一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洛——扬——。”夜弑熠一字一顿的念出他的名字。
洛扬举起手,表投降:“我告诉你,那是她一个朋友的儿子,她那个朋友也真够厉害的,十五岁怀孕被她家人赶出去,十六岁生下一男孩,十七岁就双目失明,穆诺含当时在英国,就那女人一个人把那孩子养大了。现在,那孩子就成了穆诺含的干儿子。那孩子叫什么来着。”洛扬抓抓头似是想不起来。
“白景贤。”聂修却月兑口而出。
众人像看见新大陆似的看着聂修,他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他是你的儿子?”洛扬挑挑眉,打趣道。早知道,聂修这个几个月呆在一个女人家,还是个有孩子的女人,难不成就那个厉害的女人。
聂修连瞪他都省了,习惯了,洛扬一贯‘二’。
夜弑熠表情淡淡的浅啜了口杯中的白兰地,说实话,洛扬说的没错,今天是为了她那个电话心情很糟糕,明明知道肯定不会是他自己的儿子却还是怒不可遏,让他不知觉的联想到她和纪言那个二世祖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现在一听是她朋友的儿子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心情还是不爽,就因为自己的猜测。
凌楚离接了个电话走了,聂修过了没多久也走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所有都散了。烦躁的往自己嘴里猛灌了口白兰地也和洛扬走了。
繁华散尽是无边的荒凉,就如喧嚣过后是无尽的寂寞。
夜弑熠穿着黑色的浴袍从窗户外看着外面的一切,家家灯火鲜明,暖若春阳,只是,哪盏灯又是为他而亮。
夜弑熠右手执着晶莹的红酒杯,透明红的液体在里面荡出完美的弧度,左手大力拽了张薄纸,上面有着诺含的画像,只是只完成了一半。因为他大力的揉捏过后有一角出现褶皱。
烦闷的往嘴里灌了口酒,愈加用力的窜着手中的画像。
终于是爆发了,手中的杯子被他硬生生的扳成两半,然后大力的甩出手中,‘砰’的一声,杯子变成碎片。
将自己毫无形象的摔进沙发,将手中画了一半的画像铺开在眼前,一眼迷离。
闭上眼,使劲甩甩头,子弦临死前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前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双手捂住头,低吼了声,将手中画了一半的画像撕成粉碎。
跌跌撞撞的冲到吧台那边,靠在雍贵的柜台上,连杯子都不用了,打开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却被呛到使劲的咳起来。
他无力了,思路逐渐明了。
他从小便有画画的天赋,从十九岁,子弦身亡之后,他就只画人,只画子弦一人。
前几天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画的竟然不是子弦,而是在性格方面和子弦极相似的穆诺含。
今天不小心看到,自己一瞬间就懵了,这算什么?背叛子弦吗?不可以,他这辈子只能爱子弦一人,绝对不可以背叛子弦,绝对不可以。
可是,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让他也无法控制了。
他承认,这三个月不让穆诺含上九十九楼有多半原因是自己在躲避,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一个和诺含在习惯,性格,脾气方面和子弦几乎一样的另一个女人。
前几天,在楼梯口遇见她,根本就不是个意外。他知道,穆诺含那时候会到九十八楼完全是因为她准确地算过时间,算好那天洛扬不在,算好那天秦励要来,算好,城西那块地皮的开发案必须要用。其实,她和他偶遇这个戏码没有他的配合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可是,在看见她和秦励这么亲密的样子,自己还是傻傻的往这个圈套里跳了,如她所愿,相遇,再到九十九楼,完全按着她预想的计划发展。
今天她文件夹里面出的那些照片,确实不是他做的但是他也早就知道了。本来想看看城府极深的她准备怎么办的。可结果是,他还是没能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和子弦极像的女人出丑,陷入困境之中。更多的恐怕是担心这次会议出问题,按照公司规定,她也必须的走吧。他,不想让她离开。就算她不是子弦,可是却能在她身上找到子弦的影子。
夜弑熠双手插入发中,脸色痛苦,喃喃的念着:“子弦,子弦,她究竟是你给我的救赎还是我对你的背叛,我该怎么办?”
哎~~~~~我们家的弑少爷很纠结,伤也很纠结,为毛收藏还是只有这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