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娆跑上楼就冲进了浴室,也不月兑衣服就进了淋浴房,打开花洒将自己淋得全湿,甚至连水温是热是冷都没了感觉。
任由水从头淋下,她伸手模了一把脸,湿漉漉的全是水,把她的眼泪都冲走了,她扶着瓷砖原想站稳,却发现腿越发软了,最后竟是瘫坐了下去,曲起了膝盖,抱着腿大哭出声。
她知道是她自己有错在先,是她不该心存侥幸,是她不该迷醉,是她不该……
所以她不能抓着梁子越的衣服大声骂他禽兽,骂他不知廉耻,因为先不知廉耻的,是她啊。
梁子越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叶青娆,可又怕她不肯见,于是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先敲了敲门,听里面没有声响才开门进去。
房间里没人,只有浴室里传来唰唰的水声,他在浴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哭声,他闭眼苦笑了一下,转身想走,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走到橱柜旁找出了她惯常穿的睡衣,替她放在了浴室门口。
这样的忙乱,她大概肯定会忘记了带衣服。
梁子越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些,她晚上睡觉总是踢被子,他不在旁边,她怕是会感冒。
做完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今夜,他怕是得在书房呆一晚上了。
叶青娆冲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冷,拿了浴巾擦干了身体发现自己没有带睡衣,她怕梁子越在房间里,裹了浴巾犹犹豫豫不敢出去,想了想她总不能一直呆在浴室,于是干脆一咬牙开门出去。
却没想到房里没有一个人影,她环顾了一周只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发现了自己的睡衣,她怔忡了一会儿,然后才矮身将它拿起,掌心放在睡衣上摩挲了好一会儿后她竟觉得鼻酸,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一顿,这才回了浴室将衣服穿好。
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才能入睡,这次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只觉阵阵冷意,她以为是空调温度太低,可拿过遥控器一看发现已经二十八度了,她将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这才觉得周身暖和了起来。
可黑暗之中,她睁开眼睛却又想到了方才梁子越那双灼灼的眼睛,她从没那样近距离地看过他的眼睛,仿佛是一匹发现了猎物的狼,锐利又狠绝。
她吓得急忙将被子掀开,大口地喘息。
房间里明明没有梁子越的存在,可她却觉得他如影随形,连周身的空气中都是他的气息,她呼吸能闻。
她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刚刚差点迎合了他的自己,烦躁地在床里滚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
今天是这样过了?那明天呢?他们该怎么面对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