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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缀上的匪徒不少于两个队,还在大呼叫的招呼更多的人,见到鱼腥的猫儿,忘掉了猎物的危险,里奥故意在打斗的过程中将水晶盒滚落地面,虽然是惊鸿一现,但也足够吸引这帮妄想立功的红眼匪徒死追不放。
“再多点,再多点,最好来一个堕落骑士。”里奥满心的期待。
对于战斗奥格斯格家族向来无所无惧,里奥有着必胜的信心,哪怕实力强于他的对手,里奥也能保证活着的是他。
这源于他不同于一般少年独特的成长经历,也源于他的家族渊源和自身战斗积累,更源于过往无数次在困难艰辛中最终获得胜利的绝对信心。
做为一个全能战士,现在各种武器里奥一般都可以熟练运用,包括像格纳的重斧,他也舞得非常流畅,必要的时候照样可以拿着持续做战。
但里奥和走重斧战士路线的格纳不同,里奥喜欢在剑光中旋转,在剑尖上跳舞,走的是剑舞者的路线。
不过里奥的身法技巧上却和绝大多数的剑舞者流派不同,这个不同在于剑舞者流派的产生源自于观赏,许多绚丽的技法是用来表演的。而里奥追求搏杀的实用,剑术偏重于德式技法,实用、朴实无华、没有多余动作。
而且里奥的作战方式更是独树一帜,灵活多变、诡异狠辣的风格源自他父亲马克斯韦尔的万能手,还有他教父的悉心教导,也有自身的领悟。
马克斯韦尔,里奥的父亲,日月平原的公民骑士长,被云海人传颂为自由审判之手,传他早年去东方游历得到了空手作战的遇,得名在里奥还没有出生的时候。
二十一年前他在和来访的创世教会举办的联合武大会上,一双空手撕裂了号称大陆最强战士的两名雷霆神卫的围攻,脸面尽失的创世教会诅咒他是被东方的恶魔附了身。
雷霆神卫是创世教会的祭坛守卫,执行马尔杜克威严的神威卫兵,忠实的信徒,神的仆人,穿着三十磅的铁叶甲带着二十磅的罐形头盔,拿着全铁长戟持着鸢形重盾还能蹦跳如飞的怪物。
教会夸耀“一个骑在马上的雷霆神卫能把巴伦城墙冲个窟窿。”
里奥一直不太相信这个故事,一双人手可以撕裂钢铁堡垒?有句谚语这样,“神话是把神人化,传是把人神化。”
里奥认为马克斯韦尔就是被传化的人,不过他的父亲确实不是一般常人,最少教育方式绝对超于常人,里奥十岁成人礼一过,还顶着被野蜂蛰成猪头的脸,就被他赶去看守山林喂养鸡。
里奥那时还幻想,和山林中的山狸猫交个好朋友,传闻都猫老了后会离家出走,住到山上变成山狸猫,里奥家的猫也刚离家出走,他还沉浸在思念朋友的伤感之中。
不过当里奥看护的鸡仔被吃光后,尤其那只肆虐整个沃特堡,格纳的父亲浣熊队长带着十几只猎狗都没有抓住的虎纹花『色』山狸猫,吃完了还在他面前洗脸就再也不能让他容忍了,陷阱、铁夹、掉拿着把木剑的里奥和它在山林里周旋了半年,最后山狸猫烦了搬了家。
弯腰穿过燃烧的木架,里奥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我的山狸猫老朋友,还是否会想念我喂养的鸡仔,不过我的朋友,山林的舞者,你教会了许多。”
思绪飘得远了,里奥摇了摇头把心神收回,格纳那边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里奥像一只黑猫静悄悄的蹲在墙头上,对面斜后的房屋在风的吹拂下不断喷出大蓬的火星,两个从拐角转过的匪徒猝不及防,被火星撒了一脸,右边剑士遮着脸大声的骂着:“狗屎!”
“啊!”话音还没有停下,就听到了同伴的惨叫,然后就是人体扑到在火中,爬起摔倒,摔倒爬起不断挣扎的惨叫。
剑士吓坏了,胡『乱』的挥舞着剑,刚刚切斯特首领发下悬赏,在这片区域找到一个身上带着水晶盒子的少年,奖十个大金拉兹。
找到就有十个大拉兹那要是捉住会有多大的收获,剑士和伙伴动了心,根本没有理会目标极度危险的警告,幻想一擒而获后的收益,不过当同伴在火中挣扎,自己目不能视的时候,目标做下的杀戮场景全都涌进了脑子。
未知的敌人最恐怖,没有办法见到敌人的真面目,那只能在心中假想敌人的样子,这样的假想出来的样子往往会和潜意识中最畏惧的形象重合,这已经不是敌人了,而是内心最畏惧的事物了。
短短的几秒中剑士好像过了一年,挥舞着剑的手都已经发麻了,假想的敌人却一直没有动手,心中的恐怖几乎要将他摧垮,就要坚持不住放弃,巷子外传来跑动的脚步声,除了踏踏的脚步声一切安静下来,剑士睁开眼睛,除了还在火中扑动腿的伙伴,什么都没有。
剑士“啊!”的一声大叫,释放出劫后余生的喜悦,转身跑向巷子外面。
巷口外正是闻声冲过来的一队混编同伴,剑士高兴的大叫,仿佛十个大金拉兹已经到手了:“在这儿,我看见他了,他跑不了。”
看见羡慕的同伴惊讶的停下脚步,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剑士得意之中似乎有点不对,“干嘛这么看着我?”
一只修长的手,慢慢的伸到了剑士的脖子下,白皙的手背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妖异的美感,手心夹着的匕首像出腔蛇芯一样发出致命的光芒。
剑士悸颤着用变音的哭腔在呼喊:“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后面有什么?有什么?”
“嗤啦!”白皙的手收了回去,喷血的喉咙后面一片黑暗,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队的匪徒都听进了重重的割喉声,他们愤怒了,他们异常的愤怒,没有人可以在黑镰刀骑士团面前这么嚣张。
所有的人在黑镰刀面前都应该卑微的求饶,就像今晚他们杀掉数以千计的村民一样。当面杀鸡一样的宰掉自己的同伴,敌人的行为深深的刺激了匪徒的自尊,他们也就剩嚣张这点唯一的尊严,除此之外,他们别无多有。
匪徒们嚎叫着,冲向巷子,他们要抓住这个敢藐视他们的这个可恶的杂种,他们要把他碎尸万段。
带队的着甲队长冲在第一位,虽然愤怒燃烧了他的血『液』,但理智还在他的脑中,转角的到了,着甲队长用盾护住脸,手中的钉头锤抡起一圈劲风,扫过转角后的空间,空的,钉头锤扫过一片空气,留有余力的队长并不会用力过猛而失去平衡,灵活的从右边跳出。
“当!”一声巨响,还没有落地一只脚就蹬在了着甲队长的档上,感觉裆部一阵微麻。还好男人的第二生命无损,他万幸的想到,“幸好老子穿回护裆了。”
然后整个人就被巨大的撞击力震得原地腾空趴下,后面的队员止不住身子纷纷踩着这个铁疙瘩摔得一阵鬼叫狼哭,踩得甲片盾牌稀里哗啦,所有队员手忙脚『乱』。
似乎有一秒的停顿,接着一声短剑入肉的扑哧声,然后就是惨叫、咒骂、更大的噪杂声,人声鼎沸的呼吼,漆黑的巷子里,每一个匪徒猛烈的挥舞着手中兵器,击打任何一个敢于靠近的影子。
趴在地上的队长声嘶力竭不断的喊道:“停下!停下!”
匪徒闻声停下,身边马上就会发出一声濒死的惨叫,混『乱』的厮打的接着开始,终于一个匪徒受不了转身向来路逃去,气势冲进来的时候还叫凶猛。
火越烧越大,整个村子仿佛是熔岩的地狱。
匪徒已经开始撤退,收集到的粮食已经装车,死去的匪徒剥取甲具,扔到火中毁尸灭迹,搜索里奥的队都已经撤回,匪徒似乎已经放弃。
还是刚刚的那个巷子,火把的光亮把巷子里外照的灯火通明,一双憋屈的眼睛瞪视着前方,表情尽是不甘,身后或蹲或躺的是他的队友,都已经死去,多数被割喉,不过也有的身上『插』着队友的武器,现在他们再也不用在黑暗中相互厮杀了,一共十个人,一队人中独缺了一个。
给这个不肯瞑目的屈死队长闭上眼睛,尼禄做完一件帮助他人的好事,心情好像十分的愉快,微笑着问道:“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没有,大人,巷子太黑,我没有看见。”缺席的枪兵带回了更多匪徒,低着惶恐的答话。
“你真还是没用啊,去陪你的队友怎么样?”尼禄依然笑着征询枪兵的意见,仿佛就像在问,“你去不去吃饭?”
枪兵脸『色』恐怖的摆着手,带着不可思议的绝望,似乎想解释什么,一个细的麻绳套过了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辩解,没有出口的话语在喉咙中嘀咕着,像一直没有冒出水面的气泡,身后一个粗壮的男子,转过身背起枪兵猛的拉下麻绳,片刻之后,随手将枪兵扔到他的队友中间,队人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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