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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容易纷纷落,女敕蕊商量细细开。唐朝大诗人杜甫所做《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中这句诗词,一语道破了初春时节万物苏醒、散出勃勃生机的美丽景『色』。
河东县易赖街一家临街废品收购店后院,陈初躺在一张竹制软椅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院内那棵大槐树茂密枝叶照在身上,微风不时带着春天的气息从身上刮过,真是神仙似的享受。
这家废品店已经开张半月有余,也是他在河东县开设第一家暗中控制产业,门口牌上写着“看不准废品店”五个大字,一般废品收购都由店内的刘婶打理,只有碰上有“老东西”出售的大主顾,才会轮到曾有才出面接洽。
“老板,外面有生意上门。”
听到曾有才的声音,陈初睁开双眼跟对方来到了前面正店,那里正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外面等着,一只十分普通蛇皮口袋很随意放在脚边。
目光在对方身上那件洗得白还缝了好几个补丁衣裤上扫过,心中大概有了点底数的陈初询问道:“两位有什么东西要卖?”
年轻男女压根不相信跟前孩是这家店的真正老板,撇撇跟就嘀咕了一句,“你家大人在没,我们有点东西想卖掉。”
陈初眼见对方瞧不起孩有点怒,可又不能把找上门的生意往外推,伸手就从口袋里『模』出十几张大团结在空中亮了亮。
年轻男女只想把东西卖了换点钱,其实并不介意最后是卖给孩还是大人,眼见对方随手一『模』就是十几张大团结双眼不由一亮,打开脚边蛇皮口袋“哗啦啦”就倒出一堆东西,当真还是来卖破烂的。
在其它人眼中,这堆『乱』七八遭杂碎可能是破烂货,可在陈初眼中却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一双瞳孔表面顿时浮现出狼一样的绿『色』。
也难怪他会如此兴奋,对方带来“破烂”中的确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方数量稀少或很有特点的**像章,各种破四旧时被列入查抄对象的佛像、神翕,其中几尊造型精美明中期青铜佛像更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有才,去拿点水果来给两位解渴,另外再拿两瓶汽水出来。”
嘴中一边嘀咕着,陈初一边将那几尊佛像从那堆杂碎中清理出来,紧接着又将几件清朝时青铜器皿选出来。可刚把青铜器放好,他又现那几个神翕也十分有收藏价值……
这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了收藏界的同行,于是试探道:“这些东西,你们准备卖多少?”
“你们这收东西,不都是按斤算的嘛?”
陈初闻言,差点没被对方这句话气得吐血。敢情这家伙压根就是菜鸟一只,根本没把这些老东西当回事。
“这样好了,这些东西一起算四十块钱,你们看怎么样?”
“什么,四十块?”兄妹两人显然没想到,这些堆在杂货间霉破烂能卖这么多钱,脸上都流『露』出欣喜神『色』。
现在城里捧着铁饭碗的正式国企工人一个月也才挣三十多块钱,像他们这种农民在地里忙活一年也不见得能挣到这么多工分,难怪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四十块买了这么大一堆老东西,实话陈初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眼瞧这对兄妹赤着脚进城连鞋都没得一双,又到附近鞋店买了两双解放鞋送给对方。
“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这样讲,可两人流『露』出炽热眼神已经出卖了心中想法。
从懂事开始,他们就跟随被打成右派父亲一起来到河东县附近一个人民公社劳动学习。平时也只是偶尔听父亲提起解放之前周家在上海是什么样一番气派景象,上流社会生活是怎样的挥金如土、纸醉金『迷』,可现实之中两人却从没吃过一顿饱饭、过上一天好日子,长到二十多岁甚至还没穿过一次鞋。
“一点意思,不用这样客气。”
闲聊中,陈初知道了这对兄弟哥哥叫周爱国、妹妹叫周爱民,父亲在解放前曾经是上海有名的金融大亨,平时最大爱好就是收藏各类古玩、字画,六三年搞运动被打成右派来到河东县人民公社劳动改造扎下根,由于人不错又有文化,平时帮公社抄抄写写也没受太大罪。
只可惜,这老头最近染上重病眼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两兄妹一合计才偷偷从家里拿了些父亲平时不怎么搭理“破烂”出来换钱买『药』。
『模』清这批老东西来历,陈初立即知道自己这次撞到大运,带上曾有才就跟着这对兄弟来到河东县大石乡高兴公社。
八零年那会,虽然党中央已经开始在全国推行联产承包制责任田,可像东河县这种消息较闭塞县城,下面几个乡都还在实行人民公社大锅饭,广大农民基本上还处于吃不饱,饿不死的水平。
在大石乡高兴公社,由于周来福是这一带唯一文化人,平时公社抄抄写写都需要这个老头帮忙,所以除去*时期按照上级指示将其拉到县上批斗过几次之外,其它时候到没有太过为难对方。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年轻时吸大烟落下病根整个身体早已经是千穿百孔,四人帮倒台还没赶上好日子身体就彻底跨了下来。
也正由于还想留下这条老命亲眼看到平反那一天,所以他才没有阻止爱国、爱民两兄妹从家里拿点“破烂”去县里换钱买『药』给自己治病。
似乎早料到会有客人登门,当陈初、曾有才跟着周家兄妹走进堂屋时,周家老太爷穿着一件上等丝绸长袍正端坐在堂上,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当年在上海滩千金散去笑迎宾客的气势。
“两位,敝人周文溪有礼了!”话间,周家老爷子站起来抱拳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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