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苏州了。
我和司棋当年曾经偷偷一起来苏州一次,不过没有告诉她的家人。她家里人以为她在南京,而我们却偷偷跑出来旅游。
那应该是我们还在热恋的时候。说实话,回忆起这些事情,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我陈阳自认不是一个好男人,在我当年和苏苏分手之后我也曾经花心过一段时间,和SEVEN他们一起每天在酒吧里面泡MM,然后玩着快餐式的感情游戏——但是司棋是我在堕落了一段时间后,第一次让我认真的女孩子。
说来可笑,这个认真的标准:就是我们在认识了近半年后才上了床……这似乎很奇怪,因为按照现在人的标准,第一天认识,没准第二天就发生关系了,又或许第三天就拜拜了。
但是我当时虽然并不肯定自己爱上了司棋,却格外的珍惜这个女孩子。
我们都年轻,都喜欢玩儿。不过那会儿我不像现在这么有钱,两人虽然热恋当中爱好出去旅游,但却没有太多的钱去很远的地方,只能去比较近的苏州——现在我回忆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司棋是苏州人,她从小就生长在苏州,对她来说,苏州已经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了。但是当年她仍然开开心心的陪着我游玩儿——当我们游历在那江南水乡古镇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比我还要兴奋。
现在想起来尤其甜蜜的就是,我和司棋第一次……就是发生在苏州的一家名字叫做园林宾馆的三星级的酒店。
“你和司文说了什么东西?两人嘀咕了一上午……”司棋坐在我身旁,手里削着一个苹果,低声问我。
我还在回想我们两人关于苏州的那些回忆,迷糊中随口应了一句:“我想好好培养你弟弟呢,将来他可是我的一颗要钱树呢……”
“什么?”出乎意料的,司棋没有显示出高兴的表情,反而脸上有些忧虑。似乎迟疑了一下,她开口道:“阿阳,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要把我弟弟牵扯进去么?这些斗争和纠纷……”
我回过神来,赶紧笑道:“怎么会呢,你弟弟还小呢,我只想将来他……嗯,可是我的一个重要棋子呢。”
我生怕司棋继续追问,因为我答应了司文不告诉任何人家里人他还在坚持写作,我赶紧岔开话题,伸手搂住司棋,靠在沙发上,低声笑道:“老婆,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那次我们两人偷偷来苏州,瞒着你家里人我们偷偷来旅游的事情?”
司棋脸上呈现出那种回想往事的表情,眼睛里温柔的目光看着我,低声喃喃道:“怎么不记得……我当然记得的。”看着她娇媚的容颜,我心里一荡,凑过去就想在她脸颊上一吻。司棋脸上一红,轻轻推开我,低声哀求道:“别啊,我爸妈就在厨房呢……”我不管那么多,双臂收紧不让她动弹,硬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从脸颊缓缓亲到了她的嘴唇上。司棋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脸颊上,她的脸上有些烫,身子有些僵硬,好像有些局促。
我脑子有些空白了,这个时候其他的念头都没有了,只顾着亲吻怀中的女孩儿。就在司棋的身子渐渐的软了下去的时候,耳朵里听到轻轻的咳嗽声音。我们两人赶紧分开,就看见司棋的父母站在厨房的门口脸上似笑非笑看着我们。
我灵机一动,忽然笑道:“伯父伯母,我想让司棋带我出去逛逛,好不好?”征求到了他们的同意后,我拉着还在有些害羞的司棋就出门了。
我没有开车,两人手拉手沿着马路随意的闲逛。司棋忽然幽幽叹了口气:“你好久都没有陪我逛街了……”
我也叹息:“没错……”我还想说什么,司棋却忽然展颜笑道:“好了,阿阳,我们不说这些了,今天什么不高兴的都不要说了,你今天就全心全意的陪我,好不好?”我没有说话,但是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用我的行动当作回答。
我们两人走在苏州著名的最番话的观前街上,两边的建筑都是模仿明清时代的风格,而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却偏偏都是一些最现代最时尚的商家,远处的一个高大的塔楼上却竖立着硕大的“KFS”招牌。
我看着司棋,忽然笑道:“老婆,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来苏州的时候,我们两人也这么逛过这里么?”
司棋眼珠一转,忽然松开我的手,蹦蹦跳跳跑出几米远,然后面对着我,笑面如花,伸出一只小手,食指竖起对我来回勾了勾,娇声笑道:“亲爱的,过来!”我哈哈一笑,立刻配合着她大笑道:“我没力气了,我要吃东西!”
司棋眨了眨眼,故意笑道:“不是才吃过午饭的么?你怎么又要吃……”我脸上露出歼诈的笑容,嘿嘿笑道:“当然要吃,不然的话晚上怎么有力气……嘿嘿嘿嘿。”
司棋脸一红,啐了一口,狠狠道:“你还说这个!不要脸……”
我高呼道:“谁不要脸了!当年我就是这么说的啊!刚才可是你先跑过去要我配合你重演当年的……”
司棋搂住我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低声道:“还好意思说,那天就是你拼命要说吃东西,你跑去吃了一晚这里的特色馄钝,结果肚子疼了一个下午!”我嘻嘻一笑,凑过去在她耳朵边上笑道:“是啊是啊,感谢那碗馄钝,回到酒店你帮我揉了两个小时的肚子,结果揉着揉着我们就……嘿嘿……”
司棋竖起眉毛,嗔道:“你还说!”
我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忍不住一手抱住司棋,把她整个搂在怀里。
我们两人就在这个闹市的街头互相拥抱着,行人来来往往,我们则伫立街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棋忽然低声叹了口气:“唉,如果真的只是我们两人多好……”
我心里一疼,沉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还是要说,在这一瞬间,我心里深处冒出一个念头:哪怕将来有一天,我会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放弃荦荦或者杨微,但是此刻我怀里的女孩儿,司棋,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的。或许我是自私的吧,但是人不都是自私的么?我不得不承认,我最爱的女人,始终是司棋,是这个这么多年都不理不弃跟在我身边的司棋。
就在我还想拼命拉着司棋去当年见证了我们第一夜的那家宾馆去“重温”我们第一夜的温情的事情,我的手机很煞风景的响起了。
我皱眉,因为响起的是那个我和陈远联系的专用电话。我叹了口气,放开了司棋的手,苦笑着按了接听键。
“小子,你在哪里?”陈远阴沉的声音。
我皱眉道,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什么事情老头子?”
陈远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说话方便不方便?身旁有人?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
我看了司棋一眼,道:“没有,你说。”
陈远那头忽然道:“杨微那个女人在不在你这里?”
我奇怪道:“怎么了?干嘛问这个?她现在不在我这儿。”
陈远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语气依然很冷:“不管你在哪里,赶紧来一趟燕京!”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带着我的女儿和孙女一起回来!要快!一定要快!”
陈远的口吻很严肃,语气也很沉重,似乎还带着几分迟疑,随后他缓缓道:“别的不要多问了,你来了我和你详细说。你记住带着荦荦和孩子一起来,要快!杨微如果问你,就说是我强迫你让荦荦回家的,别的不要多说,明白么?”
陈远似乎不愿意在电话里和我多说什么,匆匆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看了司棋一眼,她还在一旁静静看着我,眼波温柔。我心怀歉疚,低声道:“司棋,我……我恐怕得回去了……”
司棋微微一笑,轻轻道:“嗯,那我们就回去吧。”
我握住她的手:“你要不要多住几天,你难得回家一次。”司棋摇头,身子缩进我的怀里,头靠在我肩膀上,低声道:“不,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叹了口气,抱紧了司棋,低声道:“不行,好像出了点事情,你还是不要跟在我身边,我怕……可能有点麻烦。”
司棋立刻脸有点白了:“什么麻烦?难道还会有人暗杀你么?”
我立刻笑了笑:“不会了,收购事件已经结束了,现在矛盾的焦点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个人的安危不会有什么了……”我想了一下,又道:“不管怎么说,你听我的,好不好?留在家里等我。”
司棋没说话,低头没有看我。我赶紧又说了一句:“老婆,你还不放心我么?”
司棋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带着司棋回了家,和她的父母交待了一下,慌称我公司有急事要处理,留下了司棋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我则要连夜赶回南京。
我晚上从司棋家里出来,司棋依依不舍的送我上车。等目送司棋回去了,我才叹了口气,从我放在汽车上的一个夹层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仅仅只有我拇指指甲那么大小的圆形窃听器,然后我微微一笑,对着窃听器说了一句话:“告诉杨微,我的假期结束了,现在我就正准备回去,让她放心!还有,以后别监听我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打开车窗,把窃听器扔了出去,吹了声口哨,发动汽车往南京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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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心里似乎都有中阴霾挥散不去,陈远那种严肃的态度让我非常的疑惑,他显然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而事情似乎和我也有点关系……更让我有些不安的是,好像还和杨微有些关系。
我当晚回到了南京的住处,一路上我想好了一些说辞,想好了如何告诉杨微我要带荦荦和孩子离开,杨微除非和我正面的翻脸,那么她没有理由继续控制荦荦而胁迫我。我心里还抱有一丝的奢望:“或许……杨微……是真的爱我的吧……”
当然,这个希望在我看来又有些渺茫。杨微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她属于那种标准的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就算她对我有感情,可是在她的心中,感情这个东西又能价值几何呢?
打开房门的时候,我愣住了。
荦荦手里抱着孩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我进来愣了一下,然后她跳了起来,惊喜的跑到我身边,大叫道:“天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问了一句:“杨微呢?”
荦荦下面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
荦荦说:“杨微在你去苏州的当天,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
荦荦忽然叹了口气:“你……你很关心她么?”
我淡淡一笑,从她怀里接过孩子,然后在小荦荦柔女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荦荦,轻轻说了一句:“荦荦,你虽然聪明,可是你还是有些天真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啊……不管怎么说,我会保护你的。”
荦荦皱眉:“没事你说这些干嘛?”
我摇摇头:“先不说这个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去燕京!”
荦荦吓了一跳:“燕京?你怎么忽然想起去燕京?”
我摇头苦笑:“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自己说了,要我带你回去见你父亲么?”
荦荦却忽然皱起眉毛,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说了一句话:“告诉我,其实杨微一直在控制着你,是么?”
我一下怔住了,随即语塞。荦荦低声说了一句:“我并不是傻子。以你的姓格不会这么顺从的为她做那么多事情。她怎么控制你的?是用我和孩子么?”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荦荦忽然笑了笑,又说道:“你先告诉我,我现在说的这些话有没有错?”
我点了点头,道:“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这些?”
荦荦摇摇头:“小伍,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傻女人么?或者你认为我生了孩子就变傻了?难道我在她的控制之下的时候会和她翻脸么?我告诉你,王庭死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明白了。”
“那你现在……”
荦荦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你还不明白么?小伍,她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表明了她已经放弃了我了,也不准备继续利用我来胁迫你了。”
我呆住了。我没有想到荦荦居然心里一直都明白!可是这些曰子以来,她就那么沉默着,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生了孩子后。往曰的那个聪明的荦荦就变成了一个一心照顾孩子的贤妻良母的女人了。我想了半天,道:“那么……你知道她现在这么做又是打了什么主意?”
荦荦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一下,她又缓缓叹了口气:“我总是猜不透她……她从小就比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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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晨一点钟有一班飞往燕京的飞机。我带着荦荦和我们的女儿就搭乘了这班飞机前往燕京。上飞机之前我给陈远打了个电话,等我们达到燕京的时候,陈远带了几个人在那里接我们。
陈远看上去似乎老了不少,眼角的皱纹明显深刻了许多,但是一双眼睛仍然很有神。远远他看见我拉着荦荦从机场出口走出来,立刻朝我们迎面走上来。
他没有和我说话,径直朝荦荦走了过去,父女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陈远愣愣哼了一声:“很好啊!你走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回来了就成了两个人!”荦荦不说话,只是抱着女儿看了看我。陈远看了看荦荦怀里的孩子,忽然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模孩子的脸,但是手伸出了一半又缩了回去。犹豫了一下继续道:“算了,回去吧!”
随即这个骄傲的老家伙转头当先走了出去。他带来的几个看上去好像是保镖的人立刻把我和荦荦围了起来,保护在中间往外走。
一切好像有些严肃。
机场外停了几辆车,都是挂了特殊的牌照,陈远不容荦荦和我说话,让保镖带着荦荦上了其中一辆车,命令他们直接带荦荦回家,然后拉着我上了另一辆车。荦荦想反对,但是看到了我示意的眼神,随即没有再说话,乖乖上了车。
“你找我回来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和陈远刚上了车,我立刻问道。
陈远阴沉着脸,忽然从车上的一个包里套出一叠资料扔给我:“你看看,认识他么?”
我打开一开,随即吸了一口凉气。翻开资料的第一页,是一张电脑影印出来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照片上的一个人的面容还是相当的清晰。
那是一张消瘦的脸庞,鼻子尖尖的,眼睛小小的。但是眯着的小眼睛里却露出一种锋利尖锐的目光,好像丛林里的毒蛇看到猎物的那种目光……
“这是上次企图杀我的那个越南人!”我低声惊呼,抬起头看着陈远,沉声道:“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我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怒火。
陈远阴沉着脸,慢吞吞的说:“你不要这么冲动,至少不要对我发火!我说了,这个人不是我派去的!这些资料是我最近刚刚查出来的!”
“哦?”我皱眉,道:“你查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陈远看着我,目光闪动:“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上次你遇到暗杀后,我就一直在追查,之后我通过某些渠道,找到了一些资料。其实本来我是查不到的,只不过最近我的一些信息渠道得到一个消息,一个专门从事杀手的组织最近损失了一个人手。我立刻找人想办法把这个人的资料查了出来。”顿了一下后,他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你第二次被暗杀后,那个人被你杀了么?”
我点点头。
陈远冷笑道:“你杀了那个人后,尸体到哪里去了?杨微说她带着人把你救了下来,那么尸体应该是杨微处理掉了,可是她却没有提供给我这个杀手的照片和资料。”
我心里一沉。
陈远继续道:“本来我是很难查到的,但是直到最近听说了一个组织损失的那个人手后,我就猜到了一些事情,你看到的这个资料,就是那个组织损失的那个人。既然你确定这就是暗杀你的人,那么事情就很明朗了……”
“什么很明朗了?你说明白点……”我的声音好像有些嘶哑。
“我既然查到了这个人,那么接下来他的资料就比较容易查了。”陈远继续道:“这个个人名字叫阮希明,越南海防市人,退役军人……我花了相当的一笔代价,才查到了他的一个帐户,通过这个帐户的记录,发现了在他第一次暗杀你之前,帐户上有一笔收入。
我没有说话,看着陈远,示意他说下去。
“很显然,这笔钱应该就是雇佣他暗杀你的酬金了。于是我就通过我的关系去查找这笔钱是谁划进他的帐户的。顺着这个钱的汇款记录,先是查到了钱是他的一个联络中间人,然后我又查了这个家伙的帐户,终于找到了这笔钱的来源。可是查到了这个来源后,我却吓了一跳。”
“是么?”我沉声道。
“不错!”陈远一字一字缓缓道:“这笔钱最早的汇出的一个帐户,是苏黎世一家银行,不过好在那家银行的一个职员还比较贪心,我花了一万美元收买他,他就透露了这个帐户的户主资料。户主是一个美国女士,名字叫Cessa-Wong。不过经过我的进一步调查,这位Cessa-Wong小姐,还有一个动听的中国名字,叫……杨微!”
虽然陈远从开始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当陈远嘴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仍然还是心里一沉,内心深处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或者说是一种心痛。
看着我没有说话,陈远又冷冷道:“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你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在这些资料里面得到答案。”
我一言不发,随意翻看这些东西。果然非常齐全。
有那个越南人的照片,有帐户来往记录,有追查的帐户来往记录,有银行的客户资料的记录。我越看心里越沉重,随后叹了口气,把资料扔还给了陈远。
“为什么会是她?”我低声问道。如果这个时候我面前有面镜子,我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
陈远摇头:“关于这点我还没有想清楚。我有几个疑问都无法自己找出答案。”
“什么疑问?”
陈远看着我,严肃的说:“第一,她为什么要暗杀你?你在我们的计划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第二,从她汇款给那个杀手的中间联系人的时间来看,她委托杀手是在认识你之前,也就是说,在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之前,她就已经在准备这件事情了……当时我和她正在一起共同谋划,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想到要暗算我了?第三,这个杀手也很奇怪,这个杀手的酬金是十万美金……说实话,这个钱很少。这么少的酬金就只能说明,这个杀手并不是一个顶尖的高手,而是一个二流的,甚至是三流的家伙。按照杨微的财力,她完全有能力找一个一流的高手来对付你!为什么她仅仅花钱找一个可以说是不入流的家伙……”
听着陈远的话,我陷入了沉默。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法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脑子里全是一些记忆的片断。
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那个杀手,我们在洗手间里面搏斗的场面,我被他从后面用一条专用的绳索勒住了脖子,当时我已经无法呼吸,身子渐渐发软,肺部没有了气,脑子已经迷糊,手脚没有了力气……
我想起了我的保镖汉森及时赶到,和杀手搏斗,结果杀手不敌逃走。
我想起了第二次遇到杀手,他追杀我,那个淬眼镜蛇王毒液的毒针扎在身上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极度恐惧的麻痹。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是多么的恐惧——你一点点的感受到身子渐渐没有了知觉,浑身都似乎没有了立刻,最后里连手指都动不了,然后甚至无法控制你的眼皮,再然后你的肺部会渐渐麻痹,你无法控制呼吸,等到你的肺部不再工作了,你就开始窒息,然后一点一点的死亡——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是脑子却异常的清醒,意识也很正常,这些使得你一点点的体会到死亡的降临。
慢慢的,这些片断从我脑子里闪过,最后从我脑海闪过的一个片断则是:
我和杨微两人走在IBB大楼的走廊里,就在我即将走进IBB的董事会接受考验的时候,杨微忽然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你遇到暗杀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你心里……”
那种幽怨的,哀愁的,充满了一种莫命的柔情的语气……难道这些情感,都是杨微伪装出来的?我不愿意相信!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冷冷的问陈远一句:“这些事情你怎么能查到的?”
陈远看了我一眼,用同样冷冷的语气回答道:“处在我的这种地位,常常需要面对各种事情,其中的复杂,是你这种人无法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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