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攻城计划的泄漏危机
什长耐心的费了半天口水,却是毫无成果,也不由得恼羞成怒。甩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在了樵夫的脸上,那樵夫脸上的黑灰却是扑漱漱地掉下了一片,显出里面白净的面皮来。
扮做哑巴的樵夫愤怒的看了一眼什长,心中狂怒的暗想:“你娘子的,时辰就要到了,老子一定要忍住,就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只要再过一个时辰,老子非亲手宰了你们不可。
今日还真是他娘的倒霉,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偏让老子碰上这几个倒霉蛋,出师不利啊!这次回去怕是要被宋定他们几个给笑死了!”
另一个伍长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盆半浑不清的水,哈哈笑着说道。
“哈哈!正好昨夜老子的洗脚水还没倒,今儿正好给这个装聋作哑的混帐东西洗洗脸!让这混小子醒醒神,想在咱们老大眼皮底下蒙混过关,那是门也没有呢!”
“就是,也不想想咱们老大是谁,那是襄阳第一神眼,捉奸从来是一捉一个准啊!”
一个郡兵有些激动的叫道:“陈哥,你昨夜终于洗脚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天,你怕是有半年没洗了!今晚上睡觉可以不用挨熏了!”
看着那陈哥转黑的脸,连忙转口道:“这、这洗脚水留的妙极了,给这不开口的臭头洗脸倒正好。陈哥你还真是有办法呢!”
当人自觉占到了强势的地位时,总是会想出些让人难以忍受的恶毒手段,来折磨那些弱势的人,好象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心里更加的快乐。
那伍长陈哥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个郡兵,转身把一盆带着异味的冰水泼到了装聋作哑的樵夫脸上,令他强壮的身体也打了个哆嗦。冲去了淡淡的锅底灰,显出一张年青、白净的俊脸来。
如果孙策也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人,正是昨夜代周善向他回报情况的那个叫成当的队率。
城门处所有的守卫都是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能虐待这个小白脸奸细,这就是最让他们痛快的事情。
看来这原本无聊的上午有乐子可以消遣了,用洗脚水给樵夫洗脸的表演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再也没有人察觉到城门往来的人流中,偶尔有几个眼露怒色的贩夫商贾经过。
离西城门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几个打扮各异的壮汉聚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推着一车满街漂香的粪桶,农夫打扮的强壮汉子,正与一个商贾装扮的中年人商量着什么事。只是那粪桶的气味让人退避三舍,就算偶然有人路过,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些奇怪的谈话组合会在说什么话。
“军候!成当兄弟方才出了些意外,被西门的城守军捉住了,眼下正在折腾他。
不过咱们这一队的兵器,可是有一半藏在他的柴担里,属下怕那些卫兵发现,泄漏了我们的计划,正让两个机灵些的兄弟在那边盯着呢!”
这壮实的商贾却正是从另一个城门入城的周善,他一听顿时皱眉道。
“怎么会这样!不过再有半个时辰,将军他们就会发动,我们务必要夺占并守住一个城门。要是城卫发现了大量的兵器,只怕会马上封城大搜。那我们的谋划只怕就要出纰漏了。”
沉思片刻,周善决然说道:“既然如此,宋定你就带自己的一队负责夺占西门,我会另派徐顾那一队支援你。不过其他的兄弟都要在城中放火、引发骚乱,没有多余的人手了。再有意外你自己看着处置。实在不行,你只有提前动手。那怕是你们全部战死,也要给我守住城门。
记住!无论如何,你们必须完成任务!不要给咱们江东军星火营脸上抹黑!”
说到最后,语气却是变得极为严厉。那宋定的黝黑的脸色也白了一白,马上就坚定的应道。
“军候你放心,有一百多兄弟,我们一定会守住城门的。谁让咱们是江东星火营的呢!”
语气坚决,却是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自信与骄傲,江东军星火营的荣耀已经深深的刻到了他们的灵魂中。
周善满意的点头,唤过在一旁待命的一个大汉交待了几句:“好!你们去!”
众人迅速分散,向着各自事先定好的目标行去。
宋定与徐顾低声的交谈几句,徐顾笑道:“小宋!我们还是分开行事,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去送大粪。呵呵!实在是太香了!香得让人受不了!你放心,我们队的人就跟着你,你们一动手我们就上。”
宋定不服的低声道:“屁!你还没我大呢,叫我小宋!真是屁大的孩子也想当老大!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子要发兵器了。”
也知道自己的伪装太过下流,不过为了万无一失的把兵器运入城中,只好如此。
宋定念完打开一个粪桶,里面却是干净的很。他打了个招呼,让周围潜伏的兄弟们过来领武器,做战前准备。
城门处的消遣还在继续进行中,两个守卫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儿表演,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守卫甲拢着袖子轻轻的跺着脚,抽了两下鼻子对守卫乙说道。
“兄弟,冷不!这鬼天气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
守卫乙同样的抽抽鼻子,一脸苦相道:“谁说不是呢!他娘的这鬼天气,真是冷的要人命,这时候要是有堆旺旺的火烤着就爽快了!”
话音未落,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刚才被樵夫放在地上的两捆干柴上。嘿嘿奸笑两声,两人向着柴捆走去,出手抬起其中的一捆,准备移到靠墙的角落里去。
守卫甲笑着说道:“咦!看不出来,这个小白脸还真有力气,挑得起那么大的两捆柴。怕是要有两百来斤呢!这一捆少说也要百多斤!”
守卫乙接着道:“嗯!这么多柴应当足够烧到下午换岗了,还不用花上一文钱。今儿这岗上的还真是舒坦,有免费的小戏看还有火烤!
呆会下岗了,把这奸细往府衙一送,上面少不得还要有几贯赏钱可分。连晚上的消遣也有了,哈哈!跟着咱什长老大还真是有好日子过!”
守卫甲满脸明白的微笑:“你小子,又要去找你的老相好了,那点拼命捞来的钱都填了她那无底洞了!你还不后悔吗?还是寻机同哥哥一样找个媳妇,安稳的过日子来的好!”
守卫乙苦笑着:“咱这样的人,谁知道能活多久!万一哪天有个三长两短的,平白害苦了人家。还不如象兄弟这样,人钱两清,概不相欠来得干净!”
想到自己的生命无常,两个郡兵都陷入了沉默,专心的抬起柴捆来。想要早些点燃火堆,来温暖一下发冷的身体和内心。
正当两人放下柴,准备点火时。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从城门旁传来。其他守卫都围着看什长审那俘虏,只有他们两人离着城门最近。两人心不甘愿情不愿的放下了手上的事,骂骂咧咧的走向城门。
只见两个衣衫截然不同,却都是高大的壮汉正撕扯着,扭打在一起。看情形还挺激烈。
两个卫兵嚷嚷着上前,隔开了两人。询问了半天,扭打的两人却是你一言我一语,各说各自有理。两个卫兵却是终于明白,事情其实很简单。
也就是挑着一担米,入城粜卖的汉子的米袋子有些脏。偏偏入城时人流拥挤,不小心把那个生样的汉子的新衣服给弄脏了。生要他赔偿,汉子没钱,自然不愿意赔,偏偏嘴巴上又有些厉害,一时口角不下。
理论到后来两人都是来了火气,干脆不讲道理了,就在城门里摆开了阵势,要凭身手打过一场再说。这样精彩的热闹,当然少不了好奇心重,参与围观的人群。
城门里原本并不宽敞的通道一下就被堵个严严实实。一时间,吵骂声,报怨声充斥了城门洞里。两个卫兵一听都是气的发火,给两个闹事的人每人一个大脚。
愤怒的骂道:“你们吃屎了!肚子里撑着没事找抽!你娘子的这么一丁点儿的破事,互相让一步不就鸟事没了,还要搞得这么不和谐。想死都跳护城河去!都滚蛋,再要是在城门口闹事,当心老子拿你们当奸细,送府衙里换赏钱!”
那生还愤愤不服的叫道:“可是这是我今日才刚上身的新衣裳,我可是应了媒人的话去见未来岳丈的。要是他嫌我穿得不体面,看不上我,我岂不是亏大了。两位军爷你们可要给句公道话啊!”
两个守卫一听敢情这是个相亲的,顿时是反应各异。
卫士乙正想着自己还娶不到媳妇伤心呢,凭什么你这人模狗样的生就能娶。冲上前去就是一个大脚把生踢倒在地,而卫士甲一样冲上去,却是一脚踹倒了卖米的汉子。
“叫你去相亲!老子最恨去相亲的了。还要见老岳丈!再不滚,老子让你去见老天爷!不知道人家卖米的混口饭吃不容易吗?”
另一个却是骂道:“叫你不长眼,弄脏了人家的新衣,你不晓得人家要去见未来岳丈会有多苦吗?一点也不体谅人!给老子赔礼,赔钱!”
两个有着不同生活经历的人,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处事态度。却是把两个同样遭遇,被踢倒在地闹事人搞得晕头转向。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苦笑不已,这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不约而同的说道:“两位军爷,我们不闹了,行不。我们就滚,这就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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