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难眠,半夜的交流,换回的是如痴如醉的困意。已经快中午了,泽林起来以后非常的诧异,王东这小子赖床也就罢了,怎么钟寒也迟迟的没有醒来呢?泽林知道中午要退房,没有办法只能连拉带拽的把王东给弄醒了。
“你小子到底几点睡的,有那么困吗?赶紧起来,该退房了,看不上日出,好歹看个日落吧,快点,我去叫钟寒。”
泽林出去没多久王东就再一次的倒在了床上,这大概是所有睡懒觉人的通病吧,起床容易下床难。昨天晚上那么多勾人心脾的话语早已被困意磨灭了,醒来之后又要接受新的精神洗礼,一切还要再来一遍。
“喂,懒丫头,快起来了,太阳都照了。”泽林轻轻地走进了房子,坐在了钟寒的床边。
“哎呀,就让我再睡一个小时,我快困死了!”钟寒她死死地钻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不管韩泽林如何拉扯被角。
“你跟王东是咋了,咋都赖床呢,搞不懂,快点吧,该退房了。”
“嘿,恩,你烦死了。”钟寒一下子把被子盖在了泽林的头上,然后死死的抱在怀里。
“轻点呀,会出人命的,大小姐,啊,别掐我啊。”
小青年的嬉闹总是羡煞旁人,其实泽林能和钟寒走在一起也实属不易,总算是修成花朵了,至于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以后的造化了。
闹了好一会儿双方才作罢。
年轻真好,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不管多困睡一觉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闹了,不闹了,哎,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钟寒故作神秘的说着。
“什么啊,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泽林倒是不以为然,平时被钟寒耍习惯了。
“爆炸性的新闻,原来那个苦苦追求冉欣的男孩儿就是你好哥们儿王东。”
“昂,什么……”泽林差点坐到床底下。“不会吧,王东喜欢冉欣,我还以为只是开玩笑呢,这小子还真是个短发控。想不通,他居然会喜欢冉欣,呵呵,我咋觉得这就像两个男人的故事。”
“你再说,撕烂你臭嘴,我们家冉欣哪点不像女孩儿了。你真讨厌。”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搞得你是冉欣的娘家人,我是王东的婆家人似的。”
“呵呵,你这样一说还蛮好玩的,咱俩以后做亲家算了。”
泽林抱住了钟寒,很正经的说“那绝对不行,我多不容易才把你追上了,你要对我负责。”
“呀,开了个玩笑你也当真。”钟寒看着被逗得有些生气的泽林觉得很好笑,她喜欢被泽林这样抱着,享受着身边这个男孩儿宽阔的胸膛,感觉比床垫都舒服。
“哎,王东喜欢冉欣,危险啊,冉欣那丫头哪有那么容易坠入爱河啊!只怕王东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们俩是缘分没到啊。”钟寒有些忧虑的说道。
“恩,是啊,冉欣是有些不一样。不过,没准有例外呢。”
“有什么例外啊?”
“呵呵,咱俩不就是个例外吗,穷小子追上了白雪公主,呵呵。”泽林把钟寒搂得更紧了。
“少美化自己了,你就是个癞蛤蟆。”
“哼,我这个癞蛤蟆还就吃定你这个白雪公主了。”
“恩,其实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冉欣有点像灰姑娘了,只是不知道王东是不是她的白马王子。”
“你这丫头啊,想这么多干嘛,他们的事儿他们自己去面对吧。不过你说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坑爹,一对好兄弟爱上了一对好姐妹。没准咱们以后能办集体婚礼呢,我和王东把你们这对儿好姐妹同时娶了。”
“恩,那还是算了吧,让冉欣穿婚纱,估计能难为死她。好了,我起床了,该去爬山喽。”
“恩,快点收拾一下宝贝,咱们还要退房,爬山,然后回市里呢。”泽林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冉欣要是不愿意穿婚纱,呵呵,那就让王东穿呗,看他那样子,估计连生命都能付出给冉欣,何况是大男人穿上身婚纱呢,呵呵。”
钟寒彻底被泽林的这套新时期大男子主义雷到了,穿裙子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绊倒。
退房的时候已经磨蹭到下午一点了,为此还多交了50块钱的罚款,泽林能把另外两个人埋怨死。其实王东倒是蛮无辜的,要不是泽林和钟寒在房子里聊,也不至于那么晚。
缘伊山,听着名字就觉得很梦幻。要是早上来,还会有薄薄的迷雾呢,那样更梦幻。传说这里是冉通与自己娘子相识的地方,故取名缘伊山。至于两个人是怎么在山上相遇的,就无从考证了。不过他俩的爱情倒是颇为让这里人称道。冉通一生只娶了这一房夫人,即使在夫人死后也没有续弦。死后两个人好像就被葬到这里,只是年头太久了,坟冢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这对于封建的时代来说,挺不容易的。
泽林把车子停在了山下,王东听说了这个典故,似乎很有兴趣,背着旅行包就往山上冲,也不管泽林这个带路者的指挥。
“我天,这小子打鸡血了,怎么上的这么快,就跟他来过这儿似的。”泽林有些跟不上王东的脚步了。
“呵呵,爱情的力量,谁让这里叫缘伊山呢,又是冉欣祖先定情的地方。咱们这一趟来的还真值,哎,要是冉欣也能来就好了。”钟寒喘着粗气。这时一个手机短信发过来了,正好是冉欣的。
“谁啊,这山上居然还有信号,难得啊。”泽林扶着钟寒,好让她在崎岖的山路上不至于绊倒。
“冉欣来的,她被Z大的新闻系录取了,呵呵,这丫头还真考到北京去了。”
“Z大,喔。”
“怎么了?”
“王东这小子报的也是那儿,不过好像是历史专业!嘿嘿,没准儿他俩又要跑到一块儿去了。”
“那王东的通知书下来了吗?”
“好像还没有,要是他真能考上,估计我们成才就炸锅了,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恩,缘伊山来对了。他俩还真有缘,呵呵。”钟寒扶着泽林的肩膀,慧心的笑了。
王东一口气爬到了山顶,重重的吸着在城市里难以享受的新鲜空气,感觉所有的委屈似乎都被风吹走了,只剩下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他轻轻地捋起满是汗珠的刘海儿。
“哎,你小子是要疯啊,我跟我爸爬这儿用了一个小时呢,咱倒好,三十分钟就搞定了。”泽林一到山上就一坐在了地上,重重的喘着气。钟寒倒是能强点,不过这一路上还不都是泽林把她拉上来的,平时哪里有这种锻炼啊。
“哎,王东,你头上怎么有道疤啊。”钟寒看见了王东头上的伤痕,平时被刘海儿盖着看不出来。
“没事儿,打了一架,呵呵。”
说完王东走到悬崖边上冲着南边大喊,“我在这儿,你听到了吗,我在这儿,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跑不掉了……”
这就是王东,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是哭也好,叫苦练练也好,只要是认准了的事儿,谁都无法改变,就像他额头上的那道疤一样,永远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