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呵呵笑了笑,说道:“这个就不劳秦公子您操心了。我们当然是要调查翠瓶小筑幕后的老板呢。只是说来也奇怪,昨天我们拷问翠瓶小筑老板娘的时候,这婆娘竟然什么都不说,只说这翠瓶小筑就是她自己一手开起来的。”
秦允明有些惊讶,立刻说道:“这怎么可能呢?翠瓶小筑开在太学院前面的街道上,这要是没有一点关系撑腰,哪里会那么容易就开起来呢。更何况,那个老板娘有那么多银子打点关系吗?一个新来的青楼,京城里面有那么多竞争的对手,他们不会整死这翠瓶小筑呀!”
捕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叹息的说道:“那老板娘一看就是一个软柿子,应该不会撒谎的。她还说她以前在江南经营过很多家青楼,存了不少银子,所以才来到京城闯荡一番。”
秦允明微微寻思了一阵,可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公子,我奉劝您一句,这件事您最好还是不要管了。如今大内里面早就传出了消息,这件事关系重大,几乎是我们大宋开国以来最大的案子了。谁要是被卷了进来,那可真是自找麻烦。我们六扇门的捕快都不敢掉以轻心呢。”捕快语重心长的说道,语气显得很认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允明可以预料到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可是他忽然发现这些处于毒杀案当中的人,一个个的惶恐显然要更加超过自己所预料的那样。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决定还是暂时不再多问什么了。
“那好吧,多谢这位大哥了。”秦允明说道。
捕快走了之后,太学院的那些学生们又跑过来问长问短。秦允明只好简单的说了一些废话,然后就就回房去休息了。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感到需要去做,一方面是学习,毕竟每个月都会有月考,如果考不过去,那一年就的学习就完蛋了。另外一方面是写书,这是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肯定不能中止了。如此看来,至于端王爷的事,也就只能由之而去了。
紧接来的几天,因为端王爷遇刺的事情,导致了整个太学院都受到了影响。
就连平日那些上学舍的纨绔子弟们,都是收敛了不少,上课的时候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学堂里面,下课的时候也不轻易的跑出太学院去游玩。如今外面的情况十分动乱,大内的细作司斥候,还有六扇门的捕快,到处都在街上游荡,一不小心被怀疑上了,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大事了。
转眼间到了月中,丙学堂的读书越来越用功,每天晚上都有人组织大家前去学堂加班加点,反正是有夜宵也有公费蜡烛,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太学院里面的夫子、博士们,还特意叮嘱那些学长,对于学习落后的后进学生,还要多多指点和辅导一下。这样一来,不仅能帮助后进学生掌握学习内容,提高学习进程,还能让这些学长们好好温习一遍已经学习过的东西。
不过就在秦允明第一次参加晚上补课的这天,丙学堂就发生了一个意外。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大家各自读者各自的书,偶尔陈文定还过来指点一下学弟们的功课,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可是到后来,大家陆续吃了夜宵,王汉城突然感到很热,所以就把窗户打开了。
结果没过多久,外面吹进来一阵风,一下子把王汉城的烛台给吹翻了过去。
恰好坐在王汉城另外一边桌位上的是番曾和,那烛台就这么不小心磕到了番曾和的桌子,弹起了一阵蜡烛油和火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番曾和的书本上。番曾和当时就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对着王汉城破口大骂。
“谁让你开窗户的,谁让你开窗户的!哼,我的书本被你弄坏了,你这个促狭的家伙,赶紧给我赔。”番曾和气冲冲摔了一下自己的书本,十分不满的指着王汉城大吼了起来。
王汉城原本还打算赔礼道歉的,毕竟确实是自己不对,但是偏偏番曾和这么无理取闹、小题大做,让他心中一时也来了火气。当即,他心中的赔礼道歉的念头一扫全无,同样换上了一副愤怒。
“这窗户是你的吗?你说不让开就不让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生气干嘛。就那么一点点的蜡烛油罢了,犯得着这么说话吗?你要是觉得你的课本不能读书了,大不了我们两个人换一换!!”王汉城没好气的回道。
“谁稀罕你的破书,我的书本上可都是有笔记的,你就是想骗我的书!哼,你这个短命鬼,你做错的事情还敢凶我,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件事我还真跟你没完了!”番曾和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目光里面闪烁的怒火,几乎都快赶上杀气了。
周围的太学生们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读书,纷纷起身围了过来劝解。
可是王汉城听到番曾和骂自己,早已经是隐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撸起袖子就要动手的样子,吼道:“你这个破烂才,你骂谁短命鬼呢。你全家是短命鬼,你祖宗十八代都是短命鬼。”
番曾和脸都气绿了,他二话不说,突然举起了自己的烛台,狠狠的就向王汉城砸了过去。这烛台还是带火的,就这样丢过去,蜡烛油在空中洒了一片,误伤了周围许许多多劝架的太学生。
王汉城没有料到番曾和会如此下毒手,他自己都还没出手呢,对方竟然敢用器物袭击。当即没有防备好,一下子就被烛台砸中了脑袋。虽然没有出血,可是也受痛了不小。王汉城当场就控制不住了,猛然的就向番曾和飞扑了过去,将番曾和压倒在地上,狠命的揪住头发就打起来。
周围那些太学生还是有一些人上前拉扯劝架的,可是那些被番曾和丢过来的烛台的蜡烛油误伤的人,心中却跟王汉城一样愤怒,虽然没有上前去一起围殴番曾和,但是他们都没有动手劝架,甚至还有人悄悄的出脚去踩番曾和。
秦允明这个时候幸亏是坐在最后一排,前面打架的情况远远没有波及到自己。不过现在学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就这样呆呆的袖手旁观呢?当即,他赶紧冲了上去,参与了劝架的行列。
可是因为围的人太多了,而且有的人又不是劝架的,让劝架的人很难出手。
本来王汉城还没有番曾和高,论拳脚应该是不会占上风的。可是现在正是因为人太多了,他又是先发制人把番曾和压倒在地上。番曾和就算是想要爬起来,周围却被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人不断的趁机暗算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汉城就这样压在番曾和的身上,又是揪头发,又是打脸,打得不亦乐乎,打得自己手都疼起来了。不过疼在手上,爽在心中,因此动力上还是十足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文定跳上了桌子,狠狠的剁了几脚,大吼了道:“你们都给我住手,都散开,谁要是再不停手,这个月的月评全部不及格!都听到了吗!”
这下子,全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月评的分量那可是相当大的,如果月评不及格,直接就无法参加每个月的私考。而且这还意味着这个学生的道德操行很不好,要被记录在档案里面的。到时候就算能够毕业,只怕也不会获得什么好的结果了。
因此大家还是不敢轻易冒犯,听到了陈文定的话之后,全部都散开了。
王汉城从地上爬了起来,番曾和被打破了嘴巴和鼻子,脸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头发还被撤掉了不少。番曾和当然很不爽,他站起来还想跟王汉城动手,可是王汉城这个时候已经有理智了,连忙后退了几步,一旁的几个学生立刻就把番曾和拉住了。番曾和气喘吁吁,一脸狰狞,可是因为刚才体力消耗的太大了,现在也没办法破口大骂了。
陈文定指着番曾和说道:“怎么,你还要打吗?好呀,你打,你敢打我就敢扣你的月评!!”
番曾和十分不服气的说道:“他打我!你怎么不说!你这是袒护,我,我,我要去找陈学督举报你们。”
陈文定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去告吧。我这个舍长是大家一起公选出来的,我就事论事,从来不偏袒任何人。我刚才都说过,你还敢动手。你不就是觉得自己不打了不服气,一定要再打回来嘛!”
番曾和气得真哆嗦,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文定又转向王汉城吼道:“成何体统,你们是太学生,你们以为这里还是县学、私塾小学堂吗?都是成年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斤斤计较!”
王汉城不服气的说道:“是他先用烛台丢我的,烛台啊,用点力都能打死人的。你们说他狠心不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