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番曾和失踪
“汉城,你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吗?”舍监站在宿舍门口的走廊上,连连的问了道,宿舍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他的责任可也是推月兑不掉的。如果王汉城真的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怕自己半辈子的积蓄都要赔进去了。
“都变成这么乱了,我哪里知道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就是来找你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我们去学堂的这段时间出现呀!!”王汉城有些不耐烦的说了道,他现在心情糟糕透顶,怎么无端端竟发生这样的坏事呢?
“这,这,汉城,我一直就在大门口,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我肯定会看到的。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和那几个杂役下围棋,就在门口的门庭那边,谁要是进来,都必须从我面前经过呢。”舍监连连解释的说道。
“那我宿舍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都没有听到吗?”王汉城很生气的说道。
王汉城的宿舍在外院,原本是一个双人的宿舍,不过却因为丙学堂现在学生不太多,因此他是一个住在这个双人宿舍里面。外援距离门庭几乎就只有一个玄关院门的距离,宿舍被破坏成这个样子,那当时的响动肯定是十分厉害的。就算舍监年老耳朵不好使了,那跟着一起下围棋的杂役们呢?
“这,这还真的没听到呀。”舍监汗颜不止的说道,“不过,汉城,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是遇到了盗贼,他们未必会从正门走的。我们宿舍大院的围墙有好几个地方很矮,另外最后面的还有一片树林,盗贼如果是攀爬院墙进来了,这,这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呀。”
王汉城气恼不已,不过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到底是谁干的也不知道,真是郁闷死人了。
没过多久,几个吃过午饭回来的学生进来了,他们看到王汉城和舍监站在一起,于是笑呵呵的走过来打招呼。不过招呼还没有说出口来,又看到了王汉城宿舍的情况,当即所有人都惊讶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有贼吗?”一个太学生连忙惊呼了起来。
“快快,我们先回去看看我们的房间有没有出事,要事出事了这可真的闹大了。”有人提议道。
很快,这些太学生就跑回了各自的房间里面去了。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又都跑了回来,纷纷表示自己的房间无论是门还是窗户都完好无损,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被人冻过,看来只有王汉城一个人的遭殃了。
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王汉城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遭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故意找自己麻烦,还是真正的是自己运气不好。他脸色很难看,对这件事是越想越不甘心。
没过多久,秦允明和陈文定等人也陆续回来了。现在正是夏天,白天的时间要比晚上更长一些,所以大家都有了午休的习惯。吃过午饭之后,自然要回到宿舍来假寐一会儿,然后再到学堂进行下午的课程。
当他们回到宿舍这边时,看到很多人都在聚集在一起围观,人群当中还能听到王汉城愤怒的声音,大家立刻就奇怪了起来。
陈文定拨开了众人,走到了前面,王汉城见到他之后马上就过来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陈文定听完,脸色同样是惊愕,对于王汉城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而且其他宿舍没有一处遭到毁坏,唯独只有王汉城的,这也太针对了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散开,都散开!”这时,院子大门那边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众人看去的时候,只见陈学督和几个太学院的教谕官匆匆的赶了过来。
众太学生纷纷散开,让陈学督走到前面来。
陈学督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他先看了一眼王汉城的宿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起来。太学院这般的高等学府,在这里住宿工作的人都是有学识,有身份的人,都是孔圣人的门徒,岂能出现这样腌臜龌龊的案情!偷窃在道德的角度上甚至要比抢劫还要恶劣,尤其还是发生在太学院这个地方,那是更加恶劣了。
“怎么又是你!”陈学督没好气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汉城说道。
“啊,陈学督,学生哪里有犯错了?”王汉城一脸疑惑,为什么陈学督要在说花当中加一个“又”字呢?他的宿舍背破坏,那可是太学院有史以来第一次恶劣事件,自己以前可没遇到这档子事情呢。
“哼,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你们丙学堂去夜读,结果你和番曾和还打起架来了。这件事我今天正要找你算账的。现在你宿舍又出了这茬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陈学督板着脸色说道。
王汉城怔了怔,连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文定。
陈文定暗暗的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不是自己的告密的。
王汉城当然是相信的陈文定的,陈文定对待内学舍的向来都是很宽容的,能够在学生自己之间解决的问题,那就尽量不去告诉学督。他立刻就向导这肯定就是番曾和告密了,反正番曾和干这种勾当实在太多了,说不是他都很难让人相信。
不过他当即又想到了一点,昨天自己打了番曾和,番曾和当时因为情况不利没能还手,那会不会是这厮回去之后恼羞成怒,故意今天早上跑过来捣毁了自己的宿舍?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当即回过头来在周围人群里面找了找,竟然没发现番曾和,这小子肯定是做贼心虚故意不敢来了。
“我知道是谁干的了,一定是番曾和。”王汉城气势十足的说道。
“王汉城,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你就是因为昨天打架的事情,所以就怀疑是番曾和吗?我可告诉你,盗窃是大罪,污蔑他人盗窃那也是大罪。”陈学督立刻严肃的斥责了道。
王汉城很不服气的说道:“只有他与我有私人恩怨,而且番曾和向来都是会出这样小鸡肚肠的事情。这次整个宿舍那么多的房子没有被破坏,如果真的是遇到了贼,他们会跑到外院来偷窃而不是在更远一点的内院吗?偏偏是我一个人的宿舍背弄成这样子了!”
陈学督呵斥了道:“你给我住口,你这些年来在太学院里面学到的,就是这样勾心斗角、排挤同学的吗?在我们大家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你要是再敢这样胡说八道,你这个月的月考就别想通过了!”
王汉城心中十分不甘心,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舍监连连的向陈学督问了道:“陈相公,那现在该怎么办呀?要不要报官呀!”
陈学督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要报官,这件事传出去可不好。更何况现在我们又不能确定王汉城有没有丢失东西。”他说完,转向王汉城吩咐道,“你赶紧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贵重东西不见了?如果有的话,我们立刻就去报官。”
王汉城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然后就进了屋子里面去翻找。
站在外围的秦允明看到这样的情况,同样最先怀疑的就是番曾和,不过他也不太确定为什么番曾和会这么傻,明明昨天刚刚与汪涵场闹出矛盾了,今天就来打击报复,那岂不是自己暴露自己了。
他拉了一下一旁的陈文定,说道:“学长,要不我们现在先去找番曾和问问吧,如果是他做的话,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陈文定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这件事是陈学督在负责呀,我怎么好去插手呢?更何况你也看到了,陈学督不喜欢别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冤枉人的呢!!!”
秦允明说道:“没关系呀,我们只是去随便问一问,又没有说一定是要调查这件事。像陈学督这样的花,放着目标最大的嫌疑人不去调查,那可是白白浪费机会的呀。更何况我们现在离开,也没人知道的。”
陈文定依然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觉得为了王汉城还是可以试一试,反正这件事情的风险又不是很大。于是,他叹了一口气,点头应答了下来,说道:“好吧。”
秦允明跟着陈文定出了丙学堂的宿舍大院。
“你知道番曾和在哪里吗?”陈文定问了道。
“我记得我们从学堂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秦允明喃喃的回忆着说道。
“你说的对呀,这一点很可疑呀。以前番曾和向来都是担心自己吃亏了,所以一到吃饭的时候,肯定会急急忙忙跑到食堂去大吃大喝,生怕吃不到热的,生怕吃不到新鲜的,生怕吃少了。今天他这么奇怪,竟然没有去食堂吃饭!!?”陈文定用一种诧异的口吻说了道。
“真是奇怪。这很可疑呀!!”秦允明连连点头说道。他虽然觉得如果真的是番曾和的话,那这件事可就太简单了结束了。而且,番曾和和王汉城都是那么大岁数的人,这里是太学院又不是小学堂,犯得着做出这样下等的勾当吗?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那岂不是真的有辱大家的智商吗?
陈文定说道:“走,我们先去食堂看看。他既然刚才没去食堂吃饭,那现在我们都吃完饭了,他肯定就跑去吃饭了。如果不在食堂,我们再去学堂找他去。”
秦允明点了点头,说道:“好。”
两个人就这样匆匆的来到了最近的食堂,可是这个时候食堂虽然没有关门,但是伙夫们都已经不在里面了,只有几个学院的杂役在这里清理大厅里面的卫生。
陈文定走了进去,向他们问了道:“你们见到番曾和了吗?”
这个学堂是丙学堂最近的食堂,所以丙学堂的学生基本上全部都在这里吃饭。在食堂里面工作的人,日复一日,当然也就认识这些太学生了。
“番曾和?他一向不是来得最早吗?我们当然没看到他了。”一个杂役说道。
“他一直都没有来吗?”陈文定连忙问道。
“这个,反正我们是没看到了。都说了番曾和每次来得最早了,你们应该看到他的才是呀。”那个杂役说道。
陈文定和秦允明对视了一眼,都感到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当即,他们两个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匆匆的离开了食堂。既然在食堂里面找不到人,那肯定就得去学堂找一找了。反正太学院就这么一些地方,生活在这里的学生们要么就是食堂要么就是宿舍,要么就是学堂,最多再加上一个藏书楼什么的。
来到丙学堂,这里一片安静。正午的时候大家都吃过午饭,都回宿舍去休息了。
“好像没人呀?”秦允明奇怪的说道。
“是呀,难道番曾和也不在这里吗?”陈文定走进了学堂的院子,快步的就向学堂大门去了。
走进学堂之后,放眼随便的一看,整个学堂都是没有人的。陈文定甚至还蹲来,以免番曾和会躲在桌子下面,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陈文定奇怪的说道。
“还真是奇怪呀。那我们去藏书楼找一找吧。”秦允明说道。
“不可能去藏书楼的,藏书楼只有下午才开。现在这么热,大中午的根本不会有人去看书。而且藏书楼的书虽然多,但对我们这些考四书五经的太学生来说,很多都是无济于事的呀。谁会去浪费时间呢。”陈文定立刻否定的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番曾和还真是大有可疑呀。”
秦允明叹了一口气,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前面坐了下来。他想了想之后,立刻向陈文定问了道:“学长,既然汉城学长的宿舍是早上被人破坏的,如果真的是番曾和所作所为的话,那就说明番曾和早上会离开学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