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哑然。看着韩若曦良久，终于重重地叹了一声，“算了，早知道跟你说是没用的了，我还是去跟琳姐说一下吧，她总会有办法的！”
韩若曦笑了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边又在催人了，她喝了口酸梅汤，将瓶子放到他手上，“帮我拿着吧！”
“哼！”小张哼了哼，看着她站起身走过去，施导走过去面无表情地跟她交代了什么，韩若曦认真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看口型好像是说‘我知道了’，远远看过去，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小张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有点担心，拿出手机拨了方琳的号码，那头很快就接起来了，“喂，琳姐吗？”
……
一整天的拍摄下来，总体的进度还是很让人满意的，虽然这样紧凑的拍摄很让人感到吃不消，但是一想到那么严肃的施导对她的称赞，韩若曦就觉得再苦再累也值得了，有什么比付出的努力得到别人的肯定更让人觉得满足的呢？
韩若曦卸完妆之后，小张收拾好东西，两人闲聊着走出去，小张按下电梯按钮，翻了翻手上的剧本，说：“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的戏份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嗯。”韩若曦点点头，“最近你也累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她虽然是有点累，但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帮她打点一切的小张绝不会比她轻松的。
小张有些不好意思，模了模后脑勺，笑得有点腼腆，“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而且你对我也很好啊。”他跟过很多的艺人，有一些艺人的脾气真的是很让人受不了的，动不动就骂，完全不把经纪人助理当人看的，能够让他遇到韩若曦这样脾气好的艺人，他还算是挺走运的。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人走进去，按下一楼。
韩若曦感叹道：“如果你能够一直都这样斯文就好了。”不要天天都黑着个脸教训她就好了。
小张眼一瞪，悲愤了，“你也不看看我会这么粗鲁是拜谁所赐！要是某人能够自觉一点不用我天天盯着看着，我用这样粗鲁吗？啊？”
韩若曦有些悻悻的，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可以惹来对方那么大的不满，呵呵笑着安抚道：“恩恩，我以后会注意了，张前辈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呵呵……”
小张还是瞪着眼睛，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这个时候电梯终于‘叮’的一声停下来了，“啊，到了！”先他一步地走出去，韩若曦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暗道：终于得救了。
不等小张走出来韩若曦就走到门口去，不想再听小张的唠叨了，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车喇叭响了起来，下意识地望过去，就看见带着墨镜的方琳坐在一辆开篷跑车上冲着她扬了扬下巴。
韩若曦惊讶了一下，方琳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虽然方琳是她的经纪人，但是她说过最近她正在忙着筹备一个新星选拔大赛，很忙，已经很久没看过她了，除了偶尔的电话联系之外两人几乎可以说完全是没有联系的，小张是她们之间的联络桥梁。这会儿又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是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还在疑惑着，身后小张已经跟出来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方琳了，看着韩若曦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刚才打电话给琳姐跟她说了，她应该是来带你去看医生的。”神情还颇为自得，像是想要跟她邀功一样。
只是韩若曦就完全笑不出来了，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看医生，小张这样的做法对她来说反而是好心办坏事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了！”她平平地开口，但是看着小张那张有些愕然的脸，最后还是转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没有说什么，走过去，方琳已经摘下墨镜，道：“的确像小张说的那样，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哦！”最近工作太忙了，都没怎么看见她，一直都是小张来向她汇报她一天的工作的，没想到现在看见了才知道小张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有夸张的。
“脸色这么难看，最近很累吗？”应该不会啊，她问过施导的，这样的进程还是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的，怎么脸色会苍白成这样？
韩若曦摇摇头，“只是最近睡得不是很好的，是小张有点大惊小怪了。”
“什么叫做我大惊小怪啊！”听到韩若曦的话小张第一个不满了，“我是不是大惊小怪琳姐可是看得出来的，真是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你是不是不想拖慢剧组的进度才不去看医生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哪天你倒下去了，还是是一样会连累到剧组里的人！”
面对小张越说越激昂的态度，韩若曦也只能是苦笑一下，“好吧，是我错了。”
方琳在一旁看得只想笑，“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有没有生病是医生说了算的，小曦你也不要任性了，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看看。”
韩若曦看了看方琳，又看了看小张，一双眼最终还是慢慢地暗了下来，她知道他们是在关心她，但是她们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呢？她从来、从来都是厌恶着医院的，或许这个跟她的母亲死在医院有关，也或许是因为她就是在医院里知道了她的心脏是不健康的坏消息，所以她才会那么排斥医院。
方琳察觉到她的脸色有所变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随即对小张说道：“小张，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小张本来还想说要陪她一起去的，但是一抬头却看到方琳显得有些严肃的眼神，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便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们小心点。”
小张走后，方琳也没说话，挑着眉沉默地看着她。
韩若曦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沉默着坐进车里去，只不过不是坐在副驾驶座上，而是坐到后车座里，方琳看了有些好笑，这算是她无声的抗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