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贝贝将任超然送到电梯口,看着他进电梯,这才折返身子往回走。
回到787病房的时候,肖雨泽正屈腿盘坐在床中间,脸上挂着邪恶地笑,“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反应还不挺机灵。”
“切!”贝贝连翻几个白眼,“我今天喝了三杯,你多少喝点吧?”
“那还愣着干什么?”肖雨泽提醒,“倒呀!”
“啊,啊……”贝贝将果汁倒进刚才用过的杯子里,“全在这里了,喝吧!”
“嘿嘿!”肖雨泽贼笑,“你当我傻子啊!明知那什么还喝?去!端到洗手盆倒掉,快!”
“你!”贝贝柳眉一挑,乖乖地将果汁端去倒掉,昨儿晚上到现在,心情不太好,懒得跟他吵。
“你什么?”肖雨泽咕哝一句,“我又没让你喝几杯。”
贝贝撇撇嘴,没有再说话。
“让一下,让一下。”走廊里传来推床车和护士清脆的叫唤声,“大家麻烦让一下!”
“妈妈!”贝贝扔在肖雨泽的床上,冲出房门,扶向推床车的边缘,“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面容苍白的张玉容,疲累地眨眨眼睫毛,气虚微弱,一字一字道,“好-多-了。”苍白的嘴唇轻轻歪了歪,又重复了句,“好-多-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贝贝双手合拾,激动着泪流满面,“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肖雨泽望着贝贝喜极而泣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觉得自己这一刀挨得……值!
只要能够让她得到真正的快乐,哪怕再挨一刀……
嘶!刀口隐约传来疼痛。
真要再挨一刀,那也不能在同一个位置。
“贝小姐,麻烦让一下。”一个护士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先让我们把病人推进去。一会还得让吸痒呢!”
“是,是,是……”贝贝连忙让到一边,伸手擦擦双颊上的泪,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是高兴糊涂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肖雨泽侧躺在床上,面向房门口,笑,心说救活了都哭成这样,要是死了,止不定哭成什么样呢!还好先给她妈妈预付了医疗费,若让贝赖皮抢了先,他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现在……
能算成功了第一步吗?
站房门口的贝贝,泪眼迷离又带着笑,冲肖雨泽点点头,那意思是:谢谢。
没有说出口,肖雨泽却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她的真诚。
贝贝伸手指了指786房间,那意思是,我去去就来。
肖雨泽眼含笑意,没有说话。
贝贝当他默许,闪身进786病房。
此时,医生已经给张玉容挂上吊瓶,套上氧气。
手术过后的张玉容,脸色更显得苍白无血色,嘴唇苍白,略微有点干裂。
睫毛一动一动的,吃力地撑起,复又疲惫地闭上,显得十分虚弱。
贝贝拉过椅子,坐在床沿上,握住张玉容冰凉的手掌,低低的喊了声,“妈。”
张玉容眼睫毛动了动,算是回答。
贝贝不时将张玉容的手掌,贴在左右脸颊上,一阵亲,一阵吻之后,紧紧的握着。
妈妈的手术成功了!
贝贝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
妈妈的手术成功了!
突然,贝贝脑海里跳出两个字:哥哥。
妈妈的手术成功了!
应该告诉哥哥!
他知道妈妈的手术成功了,肯定会像我一样高兴的,肯定的!
贝贝将张玉容的手轻轻放下,掖了掖被子,掏出手机,开始写短信:哥哥,妈妈的肝脏移植手术成功了。
握着手机等待回应。
许久,许久……没有回应。
贝贝这才想起昨夜,与贝源闹得不欢而散之事……
叹息一声,情绪惆怅,哥哥这回,应该是真生气了——
――――――――我-是-春光无限-分-割-线-―――――――――——
时间回到昨夜贝贝转身遁走,贝源与林菲的相搀,步出住院部大门的那一刻。
林菲望着沉默不语,眼神空洞的贝源,心中颇为他担忧。
两人行至兰博基尼车旁,林菲低声提议,“我看贝总你有些累了,就让我来开车吧。”
贝源闻言,径直走向副座方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一句话也没说。
林菲瞧贝源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失意的样子,隐隐有些心疼。心中对贝贝是又恨又喜欢。恨她对贝源绝情,喜欢她,同样是因为她对贝源绝情。
倘若她能够对贝源绝情到底,她跟贝源……肯定能够修成正果的。
怕就怕贝源对贝贝余情未了,她对他恋恋不忘,两人藕断丝连,只要有机会相见,必定旧情复燃。
必须想个办法,杜绝他们有碰面的机会。
或者,断了他们走在一起的念头。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自己尽快怀上贝源的孩子,逼贝源跟自己结婚,这样……贝贝在贝源的心里再珍贵,也比不上老婆和孩子。
贝源是出了名的不近。
别说床上没有女人,就连车……都从来不让女人上。
凡事,还是有例外的,林菲笑,现在不是已经到他车上了吗?
既然能够到他的车里,同样能够到他的床上,只要到了他的床上,就算他是坐怀不乱,也同样有办法要到他的“种子”。
“去哪里?”林菲侧头问贝源。
男人遭到女人的拒绝后,一般会有三种偏激的做法:一、豪赌。二、酗酒。三、玩女人。
林菲希望贝源偏执于第三种,倒不是特别轻薄自己,想让贝源玩亵,她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贝源,想从贝源有所发展。
希望与贝源发展的原因有几点:一、有钱。二、帅气。三、对感情专一。(从执著于贝贝的感情可以看出来)……
“英苏格酒店。”贝源十指相扣,反手压于脑后,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简单地甩出这几个字。
“又去那里。”林菲低声抱怨的同时,启动了车子。
“嗯?”贝源偏过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具有威慑力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