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曼妙而言,杨双燕不过是棋盘上可有可无的兵卒,牺牲了也就牺牲了,没什么可惜的。
她没有替杨双燕求情的意思。
可肖雨泽杀鸡儆猴的做法,让徐曼妙觉得心中十分委屈。
杨双燕攻击贝贝,完全是她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却让肖雨泽误会她用杨双燕来对付于文丽。
她是要对付于文丽,而且还是急着要对付于文丽。
可是,她需要的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杨双燕这么闹腾,她反而不好下手了。
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给林菲打电话要来这么块,砸脚的大石头!
不,不怨林菲!
这事儿,怨贝贝!
全怨贝贝!
若她不在,今天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看来,给贝贝吃的微元素实在太少了,得加量,必须得加量!
贝——贝!
想到贝贝,徐曼妙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笑……笑……必须笑!
笑是最好的面具!$$$盗版商,你回去好好想,你长这么大了,你爸为什么还是处男,好吗?
“老公,我好累呀!”徐曼妙脸上笑容淡淡,半握的双拳轻轻的捶着背,打着呵欠说。
“你到客厅沙发上躺会儿。”若不是担心爱孙心切的于文丽病情加重,肖雨泽恨不得立刻将徐曼妙扫地出门!瞥了一眼徐曼妙高高隆起的肚子,强压心头怒火,深呼吸几下后,淡淡地说,“我先上二楼看看妈咪去。”
“好。”见肖雨泽没有再动怒,徐曼妙顿觉松了一口气,温驯地应了声。
目送肖雨泽上楼之后,才转身朝客厅走去。
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从电话本里翻出任超然的电话号码,犹豫片刻之后,又退回待机菜单。
镇定,镇定!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觉得还是要尽快将此事告诉任超然,或许他能有扭转乾坤的好计策。
于是,到洗手间,给仍在二楼房间睡觉的任超然打了个电话,简略地讲了一下于文丽心脏病复发的来龙去脉。
任超然一听,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坐起身,打开手机免提通话,边下床穿衣,边说,“我保证把这件事处理漂漂亮亮的!”
“你打算怎么做?”
“趁机弄死那个老太婆!”任超然挺了挺腰板,拉上裤拉链。
“你疯了?”徐曼妙坐在盖好的马桶上,捂着话筒低吼,“她心脏病复发,肖雨泽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若她再一死……”
“嘿嘿!”任超然抓起手机,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梳头,“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太冒险了吧?”
“宋雪平出去多久了?”对任超然来说,宋雪平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去了二十分钟左右吧。你不会是……”
“呵呵,宝贝,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哈哈哈……”徐曼妙开怀大笑。
“那我出去了,家里你仔细周旋着。”
“知道了。”徐曼妙挂了电话,离开洗手间,走楼梯上二楼。
任超然刚好从楼梯上下来。
“肖太太,早。”任超然例行公事问候一声。
徐曼妙摆出平日肖太太应就有的作派,径直上楼,根本没答理他。
“妈咪,你好些了吗?”徐曼妙轻轻推开于文丽的房门,双手不停地模着圆鼓鼓的肚子,缓步走向于文丽的床前,担忧地问。
“肖太太。”站在床前的贝贝,连忙礼让一旁。
“老婆,你刚才不是说累吗?”肖雨泽看到徐曼妙进门,连忙起身相迎,和言悦色地说,“妈咪服过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就回房间躺着去吧。以免妈咪操心你。”转头望向于文丽,笑说,“是吧,妈咪?”
“妈咪,对不起。”徐曼妙知道肖雨泽这是在赶她走,心里有气,可任超然交待了要仔细周旋,强压心头怒火,满脸歉意地说,“我不知道杨双燕是个野蛮村姑。”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斜躺在床上的于文丽,略显苍白的脸,挂着淡淡地笑,“何况,妈咪我又没怪你。你给雨泽请买轮椅,撤地毡,请保姆,本是一番好意。”
“就知道妈咪是最疼我的!”徐曼妙牵起于文丽纤长的时候,贴在脸上。
“我就你这么个儿媳妇,不疼你,疼谁?”于文丽的声音抑扬顿错。
“累了吧?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去。”于文丽抬手,朝徐曼妙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容和蔼,声音温和,“雨泽你身上有伤,不宜坐得太久,回房间躺着去吧。”
“妈咪,那我先回去了。”肖雨泽看了徐曼妙一眼,你不走我走,缓缓站起身,淡笑,“老婆,我先回房躺着去了。”
“放心吧!老公,我会陪着妈咪的。”若任超然的计划顺利,这个老太婆只怕看不到明白的太阳了,我陪她走完最后一天,不枉婆媳一场。徐曼妙浅笑,柔声说,“贝贝,你也回房候着去吧。免得我老公渴了饿了,身边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贝贝看了于文丽一眼,愣在原地,没作声。
“曼妙说得对,你去吧。”于文丽声音温婉亲切,“有曼妙和张姨陪我说话,正好解闷,又不会太吵,刚刚好呢。”
“那肖老太太,肖太太,我回房候着去了。”远离徐曼妙,贝贝求之不得。心里雀跃,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低调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从于文丽的房间出来,贝贝觉得心情非常压抑。
于文丽病了,有儿子、媳妇、保姆照看。
可是妈妈呢?儿女都不在身边,丈夫还蹲在狱中。
于文丽原先说会四处活动,将爸爸安然救出来的,现在她自己病倒了,估计顾不上了。
爸爸这辈子注定枉死的吧。
对不起!爸爸,请原谅女儿无能……
贝贝有放声大哭的冲动,瞥见头顶上的摄像头,抿嘴强忍着,推开房间的刹那间,泪水如决堤般往外涌。
“你怎么了?”肖雨泽好像知道贝贝很快就会回来似的,坐在她房间的床上等她。
“没事。”贝贝抿了抿嘴,强忍着不哭,泪水却不停地滑落。
“说说。”肖雨泽靠过贝贝,一脸心疼。
“……”贝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