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还是没吱声,她对林小姐没兴趣。凡是与杨双燕有来往的人,她都提不起兴趣。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像杨双燕那样的人,所交的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全名叫林菲。”
贝贝一愣,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可仍旧没有答话。
“在新女新世界,曾经给你打过电话的那个林菲。”肖雨泽盯着贝贝的侧脸,“想起来了吗?”
“那又怎么样?”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就算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又怎样?贝贝幸庆,没有与林菲见过面。一个愿意把杨双燕从庙街弄出来的女人,肯定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她是贝源的秘书。”肖雨泽顿一下,见贝贝表情平静,接着说,“那天晚上,在英苏格酒店的走廊上,任超然与贝源交换文件袋的时候,她就陪在贝源的身旁。你也不想想,男人带女人去那样的地方,基本上会干什么事,就像我们俩……”
“那是我跟你做的最后一次交易。”贝贝偏头望向兴致勃勃的肖雨泽,忍不住给他泼冰水,“你时常拿出来炫耀也是正常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肖雨泽这才觉察出,贝贝心里不痛快,不完全是因为舍不得她妈妈,肯定还有其它事。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意思。”贝贝将横穿四条车道,在靠右的应急车道停了下来,若一直开车,她难保自己不会在一气之入猛踩油门。妈妈身体不好,需要她照顾。爸爸在牢里等着她援救,她可不想自己出事,更不希望自己出车祸死掉。
“刚才在医院,你是不是又碰见贝源了?”肖雨泽似乎到了贝苍蝇挖墙脚的卑劣行径。
“我们之间,一直是个交易。这是事实,跟碰没碰见贝源没有关系。”贝贝态度直拗。
“刚才在医院,碰没碰见贝源?”肖雨泽钳住贝贝纤瘦白皙的手腕,声音冷得似是在冰箱里冷冻过,“说!”
“没有!”贝贝的手腕被肖雨泽钳得,隐隐生疼,没有挣扎或求饶,只是一脸倔强,“信不信由你。”
“哼!”肖雨泽重重的甩开贝贝的手腕,冷声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若让我调查出来,你刚才在医院见过贝源。那么,你爸爸缓期两年执行的死刑,将会提前一年半。我还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妈。你说,你妈妈会不会因为受不住打击,从此一病不起呢?嗯哼?”这些天,把这个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了,不说点让她忧心的事情,看来她的气焰越发高涨,就快及上徐曼妙了。这还了得?
“就会威胁人!”贝贝翻了个白眼,气势弱了许多,“真有能耐,替我爸爸洗清案底,把他从牢里接出来,让我看看?”跟贝源打个电话,他就气成这样,若让他知道,妈妈让贝源接走了,还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哼!”肖雨泽冷笑一声,“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贝贝顿觉胸闷气短。
“你不是喜欢跟我谈交易吗?”肖雨泽表情轻薄,“我现在郑重宣布,你在我身边呆多少天!你爸爸就可以少受多少天的苦!如果你耍花招,偷偷地从我身边溜走,我保证:你爸爸呆在狱中长命百岁!天天做苦力,吃不好穿不暖,天天遭狱友拳打脚踢,活得生不如死!”
“我哪有想过偷偷溜走啊?”贝贝深呼吸几下后,强迫自己笑,“我只是有些害怕回乐康山庄。像看我现在这身分,司机不像司机,保姆不像保姆,却像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看到你那挺着大肚子的老婆,我心里愧疚,所以……觉得没脸再在乐康山庄呆下去了。”若不是爸爸在牢中,她半夜都会从乐康山庄翻墙逃跑,她可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你最好不要怀疑钱的威力!”肖雨泽神色阴冷,声音冷厉,“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说过,半年后,会放你离开乐康山庄,就一定会放你离开!但在这半年内,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老实点!少给我招蜂引蝶惹我心烦,尤其是那只跟你同姓的苍蝇,我特别讨厌他!不想听见他的名字,更不想看见他的影子!否则—这些帐,我通通算到你爸爸的头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孝敬他老人家的!”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把她宠得太厉害了,助长了她的气焰。还是妈咪替他大胆的表白,吓着了她,让她心内生起逃避的念头。
不管是哪一种后果,都可以用一个办法来解决。
那就是:威胁!
明明安排好了人,明天就将贝召良从狱中接出来,他也只能把话说得再绝情不过。
没办法,眼看贝贝就要让人家拐跑了,再不果断出击,等徐曼妙生完孩子,贝贝说不定怀上了贝苍蝇的孩子呢!
“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权衡利弊之后,贝贝选择服软。启动引掣开车,笑呵呵地说,“我们马上回乐康山庄。叫上所有厨艺高超的佣人,给我们做最拿手的菜,怎么样?”
不就是呆在乐康山庄半年吗?她本来早就拿定主意了的。若不是贝源把她妈妈悄然接走,又说了那些乱人心的话,她目前没有离开乐康山庄的打算。她觉得乐康山庄里面隐藏着太多的秘密,等着她去挖掘。她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半途而废,不是她的风格。
但有一点,必须跟肖雨泽保持距离,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肖雨泽看到贝贝的态度,在顷刻间转变得如此温驯,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明白,她愿意留在乐康山庄,是为了她的家人,根本不是为了他。
他的心情极其复杂,既失落,又有些安慰。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把她还留在身边就行。
尤其是这大晚上的。
身上的刀伤已没有丝毫疼痛感。
今晚少不得折腾她几回,看她还敢不敢造次。
想着她在身下颤抖的娇媚动人样儿,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