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假山某处石头落下一大块。
消声枪打的。
宋雪平与任超然两个抢枪,扭打一处,谁都想致对方于死地,结果,谁也没打死谁,打到假山的顶端的一角,还连开了几枪。
枪口指来指去的时候,把贝贝吓得够呛,几乎就要从假山半壁跳到地上逃走。
肖雨泽早有预感,一手拉住了她,一手使劲的捂着她的嘴巴。
贝贝瞪大双眼,看着灯光下,水雾中,扭打一处的任超然和宋雪平,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呜呜……呜呜……”这个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痛苦和怨恨。
此刻,贝贝的右耳正好贴着石块,以为这声音是从石块里边传出来的,就像贴在木柱上才能听到的那种声音一样。
“别出声!”肖雨泽咬着贝贝的耳朵,低声警告。他以为这声音是贝贝发出来的,实际上不是。
贝贝使劲地点头,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呜呜……呜呜……”声音还在继续,像一个女人捂着嘴巴发出悲戚的哭泣。
但这声音绝对不是贝贝发出的。
“有个女人在哭。”贝贝好不容易才把肖雨泽紧捂着她嘴巴的手掌移开,探头过去,咬着他的耳根,低声说,“这声音好像来自花园的某处。”
“离假山好像很近。”肖雨泽贴紧贝贝的耳朵,声音低的像吹气。
“会不会是张意娇?”贝贝望着苍茫的夜幕,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人,而那个女人的哭声,离得似乎很近,耳朵贴在石块上,听得特别明显。
肖雨泽侧着耳朵仔细听,没有回话。
“呜呜……呜呜……”女人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却不知道声音的源头。
此时,宋雪平与任超然依然扭打一处。
不知怎么的,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枪被宋雪平抢在了的手里。
枪口,对准了任超然。
任超然这个狗杂碎,这回死定了!贝贝自从亲见他在此侵犯张意娇,知道他连**岁的宋书怀的不放过,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想从他身上寻出徐曼佳尸体的藏匿之处,贝贝上次就用石头将他的头打爆了!哪能让他活到现在呢?
“你现在打死我,肖太太同样不会放过你的老婆和女儿!”任超然毫无惧意,冷笑道。
“徐曼佳死了,肖韧死了!你们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宋雪平双手紧握手枪,直指任超然的脑门,右手食指,扣动扳机,说话的底气却不是很足,“我替你做的事,已经够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的老婆和女儿?”心中有牵绊,做事情没法像职业杀手那般干脆利落。更何况,他的习惯了救死扶伤,而不是要人的命!
“只要你答应弄死姓于的那个老女人,我便可以答应你,近日不让男人欺负你的女儿。要知道,你的女儿才九岁,那个地方粉女敕得很,毛都还没有长一根,每天让几个男人进进出出,你不觉得……残忍了一点吗?”任超然盯着宋雪平闪烁的眼神,颤抖的双手,有恃无恐,“如果我死了,你女儿、你老婆的下场,会比现在惨上十倍!如果你不信,尽管试试!”
“滚!”宋雪平双手高频率地颤抖,暴喝,“快滚!”双手依旧举着枪,伸得直直的,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塑。
“呜呜……呜呜……”不明声源的女人哭泣声越来越小,肖雨泽闭目凝神静听,依然可以听着真切,可具体在哪个位置却分辨不出来。
只知道这个哭声离假山很近,仿佛就在假山的石头里边。
哭声似曾相识,听着让他揪心。除了这个哭声,其他的什么声音,他都仿若未闻,就连任超然连滚爬地从假山洞口跑了出去,他都丝毫未察觉。
“任超然走了。”贝贝低声提醒肖雨泽,“喂,喂!任超然走了。”
肖雨泽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假山里边,只剩下握着枪的宋雪平,奇怪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贝贝更是觉得奇怪,扫了眼脸带忧伤的肖雨泽,反问,“一直在听见吗?”
“没有。”肖雨泽轻轻的摇摇头,忧伤丝毫未减,“我刚才一直闭着眼睛,除了女人的哭声,其它任何声音我都没有听见。”
“不好!”贝贝尖叫一声,“宋雪平要自杀了!”用力掰下一块小石头,瞄准宋雪平手中的枪,快速而用力地扔出去!
哐当!
宋雪平手中的枪跌落在地,他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愣了片刻,连忙蹲去,胡乱模索,试图再次找枪自杀。对宋雪平来说,活着实在是太过痛苦、纠结、窝囊。不如用自杀的形式终结自己的人生,看能否感动徐曼妙、任超然,对他的妻子、女儿网开一面,留条生路。
“我们下去看看!”
“嗯!”
贝贝、肖雨泽双双快速爬上假山顶,从天井般洞开的口,纵身跳了下去!
落在喷水池的正中央,几乎堵住了的喷水口。
两个人的全身早已湿透,有些位置,不停地滴水。
“我去入口处关掉喷水开关!”肖雨泽急切地说,“你先去找枪,阻止宋雪平自杀!我马上就来!”
“好!”
肖雨泽与贝贝同时离开喷水口,水柱冲天,如连绵暴雨倾盆而下,淋得肖雨泽、贝贝满头满脸。
灯光昏暗,时间紧迫!
顾不得那么多了。
肖雨泽冲向假山出口,找喷水口开关。
贝贝凭直觉,在宽敞的地面上胡乱模索。
啪啪啪……
入口处有十几个开关,有的控制灯光,有的控制水流速度,其中一个才是总开关。
肖雨泽自建好这座假山三年多来,从未进入过假山里面,哪怕它只是正中央喷水,周边不喷水。但知道开关的大概位置。因为这个假山的整体设计之人是徐曼佳,当时她给他看过设计图,还开玩笑说,设计好以后,会给他惊喜。
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