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雨山前。
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辛弃疾《西江月》
安如风说:“今日,朝中还有些事物要处理,我先回去了。”我说:“如风,我”他说:“怎么了。”我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他说:“我们很快会就会再见面,到时候,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你。”我说:“真的?”他看到我手中的两块玉佩说:“惜儿,还是把玉佩收起来吧,让人瞧见了不好。”
原本,我是想问他关于西凌国当今皇上的事,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事,要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只是,也许那时,已经不重要了。
次日卯时:
齐诺带着一些人马来到无心楼。
齐诺说:“苏将军,请上马,惜雪公主,请到这边上马车。”我走过去,用很轻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师父。”他笑着对我点点头说:“走吧。”
一路上,我看着路边的风景,手里把玩着那支一文钱的簪子,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想着安如风,这三年来,若不是他,我早已不在人间,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次,我甘心让他利用。想着柳如烟,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的生离死别,她的一生,一定很苦。想着凌亦煦,如今,物事是非,他又该去恨谁呢,只因生在帝王家。而我呢,也只不过是帝王家的牺牲品。
是福是祸,一切皆有定数。
傍晚时分,我便看到了那家位于西凌国与东夏国交界处的“黑店”,只是,变得有些荒凉,黑店这两个大字虽然还在门匾上,油漆却已经月兑落,字迹有些模糊。
我说:“停车,停车!”马车停了下来,齐诺说:“惜雪公主,我们再赶一会路,就有客栈休息了。”我说:“我想到这家黑店去看看。”齐诺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苏念宇过来,见我如此,便说:“进去看看,这里的确有些奇怪。”
黑店里屋:
我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一个人也没有,再往里面走,走到了上次绑我的地方,远远便看见有两堆烧焦的木炭。我刚想进一步走进去,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半截手指。顿时,我的胃里一阵翻滚,早饭全数吐了出来。
苏念宇说:“雪儿,不舒服吗?”我断断续续地说、说:“手,手指,地上有手指。”齐诺看着地上的半截手指,又看了看远处烧焦的木炭,对我说:“请问惜雪公主,是否来过这里。”我对苏念宇说:“念宇,你还记得那天你救我时那三个人吗?”苏念宇说:“我记得。”我说:“他们就是这家黑店的老板,老板的女儿康雪和伙计,现在,他们都不见了。”
齐诺说:“惜雪公主来过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半截手指,应该是属于伙计的,那两堆烧焦的木炭,是老板和他女儿的尸体。”我说:“为什么。”齐诺说:“这半截手指,属于有些粗却不老,应该是年轻男子的,照你所说,剩下的,便是老板和他女儿。我想,他们应该是被放在锅里烧烂了拿出来再用火烧成木炭的。”我说:“想不到,最后是自食恶果。”苏念宇说:“雪儿,走吧。”
晚上,我们在一家名叫“有福客栈”的客栈歇脚。
齐诺说:“雪儿,几月不见,再见面,你已是公主了。”我说:“师父,你也不一样了,你也已是西凌国的太尉了。”他说:“雪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风儿的苦心,不要恨他。”我说:“我没有。”
齐诺说:“走错一步,会后悔终身的,若是当年,我不那么轻易放弃,或许算了,都过去了。”我说:“师父,我从未听你讲过过去的事。”他说:“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你与苏将军,别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我说:“其实,我与苏将军,早有婚约,若不是当时我逃婚,我们已经成亲了,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齐诺说:“你后悔了。”我说:“我不知道。”他说:“你若如此选择,你才会后悔。”我说:“师父为何这样说。”他说:“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夜里风大,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