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四年前在花满楼时,也挨过鞭子——
“小丫头,敢在这里偷东西,不要命了。”接着,一鞭打在了我身上,好痛。我还来不及哭,一鞭子又打下来了,打在身上,皮开肉绽。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们冷笑着说:“还敢哭,老子打死你。”接着,一鞭接着一鞭的打下来,痛得我晕了过去。
那一次,是柳含烟救了我,却也是凌亦寒把我带回了清风谷。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打我,还有谁会救我呢?忽然间,我想起来苏念宇,那个曾经对我有一水之恩,又屡次救我的白衣少年。
我忍着剧痛,挨着鞭子,我没有哭,也没有让自己痛得叫出来,只是打完的时候,我看到皇后一闪而过的笑意和凌亦寒阴沉的脸。
我趴在地上,对凌亦寒说:“你真狠心。”
他看了我一眼后,急忙转身说:“把她打入冷宫。”
“是,皇上。”几个太监拖着我去了冷宫。
这儿很清静,没有了往日奢华的宫殿,也没有了往昔的争吵,不变的,只是人。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疼痛,一片空白——想来,我是活不长了。
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小手,有几滴泪滴落在我脸上,我听到他说:“对不起。”
我诧异我的世界中出现了一幅幅奇怪却又相似的画面——
画面一:
爹爹不让我出府,我偏要出来。
小莲说:“小姐,我们要离开京城?”
我说:“是吗,我不识路。走到哪算哪。”
走了一会儿,我和小莲就被树上突然垂下来的网挂到了树上。我们挣扎着,小莲说:“小姐,我们怎么办,这是猎人的陷阱,小时候我见过的。”
我说:“救命啊,就命啊,有没有人!”
小莲说:“小姐,这样能行么?”
我说:“小莲,快跟我一起喊,要是有人经过,定能看见,救我们下来。”
我们两个喉咙都快喊哑了,就是没有人来,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和小莲在树上过了一夜。
未时:
终于有一个白衣少年走过,看到了被困在树上的我们。
白衣少年用弓箭把网射下来,我和小莲跌落在地上。
白衣少年说:“两位姑娘,你们没事吧。”
小莲说:“多谢公子相救。”却见我已昏睡过去。小莲急着说:“小姐,小姐,快醒醒。”见我没有任何动静,对白衣少年说:“公子,我家小姐病了,能不能麻烦你去请个大夫。”小莲从我的包袱里拿出来一锭银子。
白衣少年说:“若姑娘不嫌弃,请到寒舍小住几日,我去给这位姑娘请大夫。至于银子,姑娘还是收起来。”
小莲说:“有劳公子了。”
大夫说:“这位姑娘本是感染风寒,但亦有中暑的现象,幸亏这位姑娘身子骨不错,吃几贴药就好。”
白衣少年说:“大夫,请。”
大夫说:“少当家,客气了。”
小莲说:“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说:“小莲,这是哪里。”
小莲说:“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
白衣少年说:“小姐没事就好,这是汤药,趁热喝了。”
我接过药,“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位白衣公子来了,“两位姑娘,在聊什么呢?”
小莲说:“小姐!”
我说:“小女子安雪梅,这位是我的丫鬟小莲,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他说:“安姑娘,我姓凌,名亦寒,不知寒舍可住得惯。”
我说:“凌公子,住得习惯,多谢公子收留,我们可否在此多留几日。”
凌亦寒说:“安姑娘肯屈居在此,是小生的荣幸。”
我说:“雪梅冒昧问一句,凌公子以何为生,为何出现在树林中。”
他说:“姑娘又为何出现在此地,那张网本是我捉鸟的陷阱。”
我说:“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现在不想回家。”顿了顿,我说:“凌公子,你,你是山贼吗?”
他说:“安姑娘可是害怕了?”
我说:“倘若公子真是山贼,也是我的恩人,且必然不会加害我们,我又何须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