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吐吐舌头,然后指着那幅画,说:“星星,爸爸,我。”把画里的三个人指了指,然后看见叶澜没有戴眼镜,说:“咦,不一样了呢?”然后指了指画里那个男人戴着的眼镜,再看看叶澜。
叶澜对小福笑了笑,然后看着肖星稀说:“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可以走。”见肖星稀在沙发上坐下,他才起身去了办公桌前,埋头工作。
一家人在外面吃过饭回去,进了大门叶澜就提议就下车走走,肖星稀和叶澜一人牵着小福一只手。小福蹦蹦跳跳,很开心,看着小福这么喜欢现在的生活,肖星稀笑了,她做什么都值得了。三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还能时不时传来小福银铃般的笑声,肖星稀想,对于小幅来讲,这就是幸福吧。肖星稀看了看叶澜,叶澜也正带着笑容看她,他似乎很开心,眼角一直微微弯起,肖星稀移开自己的目光。
小福回到家就洗澡睡觉了,肖星稀把小福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洗了澡。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叶澜不在楼上,她往楼下一看。叶澜拿出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向她摇晃,示意她过去喝点酒。肖星稀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楼下走去,把毛巾放在沙发上,走到床边的小玻璃桌前。叶澜倒好了两杯酒,端起一杯给肖星稀,自己留一杯。
肖星稀接过那杯酒,问:“你不用出去和伊洛他们庆生吗?”
“不用。”他回过头来看着肖星稀,蹙眉,问:“怎么老是不吹头发?”他放下酒杯,伸过手去,想要把她湿漉漉的头发理一理,肖星稀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叶澜收回手,低头轻啄一口红酒,轻咳,他问:“小福睡了?”
“恩。”肖星稀也举起酒杯,自己浅尝了一口,不吹头发是她多年的习惯,她习惯让头发自然干。肖星稀把酒杯放在眼前,透过暗红的液体看着窗外,说:“谢谢你,叶澜,小福和你一起很开心。”
叶澜笑达眼底,他抬起头看着肖星稀,问:“你呢?”
“小福开心我就开心。”肖星稀不看他,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她说:“我生了小福,就要为她的方方面面负责。”
叶澜收住笑容,他问:“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小福,辛苦了。”
肖星稀笑着转过头来看叶澜,说:“其实不辛苦,小福很懂事,我忙的时候,她会自己玩。晚上的时候,有常儿和于婷婷陪她玩,不过小福是个坏孩子,经常在我认真写字的时候,跑过来捣乱。”说起小福,肖星稀脸上洋溢着幸福,她说:“小福很聪明,有一次趁我出去,她把我写好了还没保存的五万字的文档关了。”肖星稀笑出声来,她说:“我回来的时候,气得要死,谁知道她拿着一个U盘,笑嘻嘻的看着我发火。”她很兴奋的说:“你知道吗,原来她早就让于婷婷把那份稿子存盘了,故意气我。”肖星稀的表情慢慢暗淡了下去,她低下头说:“我想,那其实是小福在抗议我没好好陪她吧,我对小福始终有亏欠。”肖星稀抬起头,说:“对了,说说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叶澜刚刚紧绷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些,却透露着无奈,他说:“你知道前几年的金融危机,我受到的冲击不小,所以每天除了开会还是开会。”他说:“再讲一些小福的事吧。”
“小福的事就多了,她啊……”肖星稀一直聊着小福的事情,叶澜认真的听着,好像他也经历着一般,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最后,肖星稀看着见底的红酒瓶,笑着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喝这么多酒。”肖星稀用手撑着玻璃桌站起来,她有些醉了,甩甩头,笑着说:“上次喝酒犯了错之后,我就没再敢喝酒。”她笑着指着叶澜,说:“你,又是你,这次喝了酒又和你一起。”
叶澜站起来,看着歪歪斜斜的肖星稀,握住她伸出来的手,稍稍一带力,肖星稀就倒在叶澜的怀里。叶澜看着如此近的肖星稀,醉眼迷离,比清醒着的肖星稀多了一丝魅惑。他抬起肖星稀的下颚,将自己的嘴唇凑近,他想再尝一次她甜美的唇。
四年前那份感觉,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即便他一直试图忘记,还是会在异乡的夜晚,无数次的想起。然而每每想到她的美好,他就无法忘记她给的伤害,甜美之后的苦涩与冰冷。
肖星稀看着叶澜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放大,她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迎接他这温情的一吻,轻声的呢喃:“季初人……”
肖星稀凑上自己的嘴唇,却感觉到对面那个人的僵硬,她睁开眼睛,看着叶澜冰冷的表情,和僵硬的身体,放开手,退了一步。肖星稀大概是真的醉了,她用手指戳着叶澜的胸膛,嘟着嘴,撒娇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叶澜好了,哈哈~~”
她的笑声有点生冷,随即扑到叶澜怀里,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你说过一起走的,怎么可以一个人走,怎么可以啊……”肖星稀双手握成拳头,轻轻的捶打着叶澜的胸膛。
叶澜握住肖星稀的双手,把她抱在怀里,他本想就这么离开,对她终究是狠不下心。他轻拍着肖星稀的背,本想安慰她,语气却是冰冷,说:“肖星稀,你竟这么爱他吗?”他扶起肖星稀,让她看着自己,淡淡的说:“你看清楚,我是叶澜。”
“叶澜?”肖星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他们都离开我了,你也离开我吗?”
叶澜的心变得柔软了,他看着肖星稀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他坚定的说:“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谁,然后记住我的话,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