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轻哼,他说:“我若没把握,会放她走吗?”他看着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也不知道她有没穿够衣服。随即他收起思绪,一双黑眸闪着凌厉的光芒,问:“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还没进展吗?”
“恩,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很蹊跷。”伊洛想了想,说:“你结婚的事本来做得很隐秘,却被叶夫人知道了,我查过了,这件事,李清茹很可疑。”他说:“你知道她舅舅是……”
“恩,我知道,你去趟B市,把李清茹的照片给戚丽娜看看。”叶澜说:“戚立成现在在哪里,我想以你的性子,大概是没联系他。”
伊洛无奈的耸耸肩,说:“正想跟您汇报这件事呢,我查到肖星稀那般飞机旅客名单上,有一个很熟悉的名字,他是……”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叶澜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经过秘书台的时候,他说:“我要出去几天,这几天公司事务按以前我不在的程序处理。”
伊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自言自语:“哎哟,叶澜同学,你有多少年没这么暴躁过了?”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说:“苦命的我啊,最近忙你叶大少爷的事,连找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你还骂我该死,哎……交友不慎啊,小楠……”
伊洛看着隔壁办公桌埋头工作的伊楠,说:“肖星稀去找季初人,你怎么就不担心?”
伊楠头都不抬,只是淡淡的说:“有时间八卦,不如先把工作做完,把自己的工作全部交给下属,算什么领导,还有……”他微微抬起眼皮,瞄一眼伊洛,说:“昨天晚上是谁在月色跟着女人走了,还说自己没时间交女朋友?”
“呵呵,女朋友当然和那种不一样,懂吗?”伊洛得意的说,有带着些许无奈。
女朋友,大概有十年没有这种关系的人物出现了吧。这十年来,他心里总不踏实,也没遇到值得深入交往的女人。这些年,那些女人贴近他,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没一个能入他的眼。曾经,倒是有过一个,只是……
他攥紧拳头,那个女人居然睡完他半夜跑了。那天他有些醉,到没看清长什么样子。只模糊的记得,很甜美乖巧的样子。后来月色倒是有过一个兼职服务员,和那个女孩的样子有些相似,不过明显不是她。因为他记得那个女孩子身上没纯净,并没有那浓浓的,刺鼻的香水味。
伊楠继续工作,口中飘出一句:“这样说来,你什么时候交过女朋友了?”
伊洛想了想,摇摇头,说:“确实没有,小楠,你嫌工作少了是吧,去把去年的所有文档都重新整理过,按图书馆分类法整理。”
“已经整理过了,领导。”伊楠不理他,每次他说错话,他总会用这招。
伊洛想了想,说:“啊,这样啊,那就按科学院图书馆分类法。”说着,他拿着外套往外面走去,说:“记得啊,整理完才能吃饭。”
“伊洛……”伊楠叫住他,说:“我们去验一下DNA吧,或者你和老头子验一下。”
伊洛回过头来笑着说:“那就先按科学馆图书馆分类法,弄好之后,再杜威分类法,弄好之后,再用……”伊洛还没说完,一本书甩过来,砸在他头上。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大叫:“领导你都敢打,还想不想干了,啊?你,你幸好在我手下工……”眼见又一本书过来,他赶紧抱头逃跑,还一边大叫:“我是伊家长子,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伊楠看着伊洛离去,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白痴。”
随即埋下头,却不能静心工作。文常帮肖星稀办理护照出国看季初人的事,伊洛一直有找人看着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伊洛好像笃定他不会告诉文常,所以也不瞒他,和叶澜通话也不避着他。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告诉文常,因为他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希望肖星稀能去开解季初人,又一方面,他又怕季初人真的不顾世俗,带着肖星稀走了。
伊洛故意当着他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季初人本来就不在意世俗,却不能和他相恋,是因为不爱他?伊楠轻笑,他何尝不知道季初人的性格,艺术家都是不羁的,他如果真的会爱上自己,就不会顾忌性别什么的。伊楠轻轻的靠在椅背上,看来他还是放不下,不是没有试过找个可爱的女人来爱,只是,他真的没感觉。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伊楠的思绪,他坐直身体,沉声说:“请进。”
一个女孩子推开门进来,她笑着,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说:“您好,我找伊副馆长,我是陈教授介绍过来帮忙的,教授说他已经和这边打好招呼了。”
“你先等一下吧,伊副馆长他刚刚出去了。”伊楠看了一眼女孩子,指了指那边的沙发,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伊楠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巧笑着女孩子,让他一生都陷入了她的小酒窝里,不可自拔。却也是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子,毁了他和伊洛的兄弟情义,更毁了伊家。他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那样做。
肖星稀推开画室的门,听见里面的人沙哑的嗓音说:“你怎么又来了?”
“季初人?”肖星稀只能透过门口射进来的一丝光线,看到季初人的背影。见屋子里漆黑,她将门彻底推开,看着季初人的身形顿了一下,才缓慢的转过身来看她。
“是你?”季初人有些惊喜的看着她,他快步走到肖星稀面前,却有不敢看她的脸,他说:“你怎么来了,来看我这个哥哥吗?”
肖星稀叹气,看着季初人瘦削的脸,说:“季初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初人弄成笑着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她,她心里除了愧疚,更多的还是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