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肖星稀已经抱着小福下楼来了,她看了看客厅的架势,对老爷子和英女乃女乃打了招呼,然后坐到叶澜身边去。
小福从肖星稀怀里跳下去,跑到老爷子身边去,说:“太爷爷,太女乃女乃早。”
老爷子将小福抱起来,笑着说:“好了,吃饭去,小家伙,饿不饿?”
“饿。”小福抱紧老爷子的脖子,在他耳边说:“爸爸也饿,一大早他就嚷着要吃小笼包。”
老爷子大笑起来,转身去看叶澜,意味深长的笑着。
早饭之后,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报纸,喝了会儿茶,就开始看时间。眼看着快到十点半了,任家那边还没过来,连叶礼正夫妻都没过来。老爷子看着小福正玩着游戏,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笑开了。
肖星稀有些忐忑,本来以为他们是要去叶礼正那边,她就不用跟着去了。哪知道,老爷子料定了她会退缩,还是棋高一着,改了让他们过来,她是怎么也躲不开了。
叶澜转过头去看肖星稀,刚好和肖星稀的眼神交汇,他对她轻笑,伸手抓住她的手。他微怔,她的手上竟然有了汗水,看来她真的很紧张。叶澜往肖星稀那边一动了一下,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希望给她力量和勇气。
肖星稀无奈的对叶澜笑了笑,她心里没底,虽然自己也清楚在老爷子这里,任琴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那毕竟是叶澜的妈妈。肖星稀只觉得浑身紧绷,她好像还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件事。
就在所有人都耐着心等待的时候,叶澜的电话响了,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皱眉。叶澜也没避开其他人,顺手就接起电话来,他说:“爸,你们怎么还没来?”
“什么?”叶澜突然站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严重的事,他低声说:“好,我知道了,马上来。”
叶澜收了线,看着老爷子,说:“爷爷,妈发病了。”
老爷子把小福交给齐英韵,随即拿着外套往边走边说:“星稀,你和你英女乃女乃在家看着小福,我和叶澜去看看。”
叶澜看着肖星稀,正想开口说话,肖星稀就拿过他的外套递给他,说:“快去吧,我在这等你的消息。”
他本来想说几句话,宽慰她,以免她胡思乱想,哪知她竟先知晓他心中想法。对此,他心里深感欣慰,有她这样在身边,真好。
“嗯,好。”叶澜从她手里接过外套,然后和老爷子走了出去。
叶澜在和老爷子去医院的路上,老爷子拉长脸,说:“叶澜,看来是我太着急了,你妈的病发得太蹊跷了。”
“爷爷……”叶澜正欲说什么,老爷子摆手,示意他不用说。
老爷子叹气,他说:“你妈妈的脾气犟,但是向来对我,还是言听计从,看来这一次,她是铁了心。”
对于任琴,他很了解,这些年,他把她当女儿一眼对待,对她的脾性也模得透彻。想到她现在用这样恶劣的手段,他除了无奈,还有一丝心疼。小琴,终究是被仇恨蒙了心,迷路而不知返。
叶澜抬手扶了扶眼镜,问:“爷爷,我不会放弃他们母女。”
“我知道,叶澜。”老爷子沉声说:“你妈妈时间不多了,你和星稀还有很多时间,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爷爷是希望我用半年来换一生,可是爷爷,我最近总有不好的预感,你查过她,你一定知道的。”叶澜担忧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点头,随即昂起头看着前方,说:“那件事,你全当没发生过,再说,也不是你的责任。”他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假寐着。
见老爷子闭眼,叶澜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理好思绪。
肖星稀带着小福,紧张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手里握着手里,等待他的消息。她抱着小福,顺手把小福的围巾理了理,然后抚上她小巧的脑袋。
“别太担心了。”齐英韵坐到肖星稀身边,她握住肖星稀的手,笑得慈祥,她说:“有老爷子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英女乃女乃。”肖星稀有些诧异,齐英韵对于任琴发病这件事,竟然这么平静。
齐英韵握住肖星稀的手,在她手上捏了捏,会意的笑着。肖星稀惊诧,随即便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看哪,只能环顾四周。原来,任琴竟然是为了不见到她,装发病,所以就算她努力去放下自己的思想包袱,她还是抗拒和她走近一点。
“星星。”小福拉了拉肖星稀的手。
肖星稀回神,她笑着揉揉小福的头顶,说:“小福,我们去门口等爸爸,好吗?”
小福搂着肖星稀的脖子,点头,肖星稀将她抱起来,往门口走去。齐英韵在背后,摇摇头,随即跟着出去了,她手里拿着小小的热水袋子。肖星稀站定后,她将小热水袋塞到小福手里,随后又退了回去。
医院
叶澜和老爷子走进那个专属的病房,看见任琴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小琴,好些了没。”叶家老爷子看了看病床上那个眼睛微张的人。
任琴想支撑着起来,被叶礼正按回去,他说:“你躺着别动。”
“爸,你怎么来了。”她皱眉,叹着气瞪了叶礼正一眼,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能惊动爸呢。”
“医生怎么说?”叶澜上前来,帮母亲把被子掖好。
任琴别过头去,叶礼正叹气,他看着叶澜说:“说不能再受什么刺激。”
叶家老爷子给任老使了个眼神,两个人就往病房外走去。老爷子知道,任老已经问过医生了,不过任琴的主治医生,是她的以前的同学。
两个老爷子出了病房的门,任老就皱眉摇摇头,他说:“我问小李的时候,她神情虽然淡定,但是脚下却摆着好像要逃跑的姿势,小琴,竟耍这种幼稚的手段,哎……”
叶老爷子拍拍他的肩头,他说:“就让她任性一次吧,以后你想包容她,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