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缂金色的绞纱蝉翼帐篷,绣着十分华丽的连藤葫芦和飞蝠浮云的图案,层层叠叠,奢靡不可方物。
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穿越了。
明明是在脏兮兮黑黢黢的地牢里满身是血的昏迷过去,醒来后怎么可能如此轻松悠闲的趴在大床上睡觉?
而且……她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挑起一线被褥,挑着眉毛感觉手指处顺滑的触感,第一感觉不是舒服,而是这被子的价格一定很贵,应该是皇室专用的上层手工布料。
腰后传来丝丝酥麻和酸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伸手触模了一下。
透过柔软顺滑的衣料,她可以抚模到下面微微粗糙的纱布,将手指放到鼻尖一闻,一种清凉而微微苦涩的气味传入气管。
这……应该是药膏的味道吧。
怎么回事?谁给她包扎的伤口?
因为是趴在床上的,雪狼伸手撑住床板想要坐起来,才一动,后腰和右手臂同时传来针扎一样的痛,疼的她眼前金星一冒,差点趴倒在枕头上,眼前的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雪狼吃力的撑起身体,头部传来极度晕眩的感觉,让她不得不伸手撑了撑脑袋,这种大量失血后的头晕脑胀让她在心里狠狠问候了这没有输血设备的破时代。
再然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人换过了,变成了一件玫瑰紫的寝衣。
再举目看这个房间,装饰雍容大气,细节处却显得精致异常,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料,略带清冷的香味似有还无的扩散在整个屋内,细细上升的浅青色烟雾,盘旋如同小龙一般。
雪狼的嘴角微微一抽。
在她的印象里,古代所认识的人中能把房间布置的哪怕是一只杯子都价值不菲的人只有一个,大财主秦烨。
抚模着腰后包扎细致的绷带,她无声无息的勾起嘴角。
看来秦烨真的很在意那个酷似A少的人啊,为了抓住他,连自己这个伪人质都享受到了这种座上宾的待遇。
不过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正想着,大门上悬挂的影红洒花簇锦软帘突然被人掀开,两个年轻的丫头走了进来,一掀开屋内拱门上悬挂的粉色水晶垂帘,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坐起来的雪狼。
雪狼也趁机看清了这两人,两个丫头年岁差不多上下,其中一个穿着浅青色长衫,梳着丫头双鬓,面容姣好清秀,眉目弯弯的很讨人喜欢。
另一个却穿了一身雪白色的长衫,腰间悬着一枚玫红色的锦囊,长发简单的绾了鬓,斜插着一枚紫玉簪子,一张清秀的鹅蛋脸,眉目略有些清冷,手上拎着一个棕木色的小箱子,看上去像个医女。
两人也同时看到了雪狼,青衣的女子脸色一喜,却又瞬间隐没下去,放下手中的托盘,惊慌失措的朝她跑过来,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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