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燕启闻言笑了笑,转身朝身后浓茂的树林走去,边走边提醒:“此地被喻为鬼岛自是有原因的,大家各自小心了为是。”
“是。”收了笑,正言颔首。
黄泉命岛占地并不是很大,独有一峰能眺望远方,目之清明者更能了然岛中所有情形。谷宿三人称之为‘眺望台’,陟宿总觉得这个名字太俗,一度想让另外两个老顽固改过来,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得到实现。
这里的环境清幽,地形独特,岛上也有些外界没有的花种,有的是晚上开花,一早就凋谢,有的则能四季常开而不败,有的花香奇异能使人进入幻觉状态。
眺望台上此刻正坐着三个人,一个倚着栏杆抬头望天,口中念念有词却是没人能听的懂;一个则拿着一本书籍摇头晃脑的朗读,另一个则是刚才吃了哑巴亏的陟宿了。
“我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在不在听我说啊?人家都打到咱自己的地盘上来了,你们还这么镇定!!!”陟宿老头抓狂了,骨瘦如柴的手在满是白发的头上挠了又挠。蓦地,他一个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其中一个人吼道:“秀宿,你说!”
秀宿老头掀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重新回归书本,“你要我说什么?人是你带来的。”
陟宿气结,刚想发飙,星宿也低了头,两手往袖子中一插,不无调侃之意:“就是,我说陟宿,这人是你带来的,你说你钱没收到,就想着找我们给你解决掉这帮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说着边朝天翻了个白眼,“天上的星星都不会相信你。”
陟宿嘴角狠狠一抽,“现在是白天,你的宝贝们都滚回它们的窝了,你再看也没用。”
“你再求我们也没用。”星宿抚了一把白须,气哼哼的撇开头。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宝贝们了。
“唉哟,你这个死老头···”陟宿也来火了。
“行了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吵个不停啊,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吵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啊。”秀宿搁下书籍,再一次的充当和事老。二十几年的打打闹闹也真归他们坚持不懈,一天都没耽误过。
两人的脾气也倔的很,同时扭头鼻子一哼:“不够!”
“还挺默契的哈。”秀宿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了,心里也觉得十分好笑,简直就是两个老顽固。不过想到进来的那个人,还是有点不安,脸色也逐渐严肃了起来:“不过,说实话,这个东燕启还真是个棘手的人。”
陟宿一听,有戏!两眼一亮,赶紧跑到秀宿身边坐下,“何止是个棘手的人物啊,简直是惊为天人啊,我说你们是没看到他那个长相啊,老朽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如此人物呢!”
秀宿也不理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兀自说道:“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丫头?”
“呃······”陟宿。
“嗯······”星宿。
微叹了口气,秀宿从石椅上站了起来踱到凭栏处,沉敛了岁月沧桑的瞳眸一片浑沌,“当初那丫头莽撞入岛,又身系瑞东国的怀玉,当时我也是昏了头,没细想,唉···”
“这事你也不用想了,错也不全在你。那个燕皇要真是来闹事,咱也不怕他,我就不相信一个黄毛小孩能有多大的本事。”陟宿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的胡子乱飞:“不就误伤了一个丫头嘛,再说不是没死嘛,这些年还就盯着我们三了。”
“我看未必。”星宿沉默半响开口,一双眼睛透着智者的光辉,灼灼闪烁。
秀宿和陟宿两人扭头看他,星宿继续道:“若这个燕皇真如外界传的那么神通广大智谋深略,区区一个黄泉命岛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也不会在五年后来跟我们算这笔账。明的不派军队来,他手底下的那群死士会少?可是五年来,他可曾有过动作?”
“那他的目的?”秀宿想了想,星宿说的也有理。
“这一个月来我观了星象,天皇星即降,福祸之星并存。”
陟宿眼露疑惑,“什么意思?”他对他的星象之论根本就一窍不通。
“意思就是,此次是福是祸全看我们自己。天皇星未必有灭我们之意。现在天下大乱,瑞东国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我看这燕皇可是要利用我们来控制整个瑞东国呢。”星宿笑的颇有些无奈,他们谷宿三人何时竟也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了?!
陟宿第一个跳起来:“就凭他还想利用我陟宿?!老子管他什么天皇燕皇,既然他来,我就让他出不了这鬼岛。”
“别乱来。星宿才破了禁邪阵没多久,你还想惹事?我可是听说这燕皇的阵法不比白阳那老头差。”秀宿猛的转头,一改往常慢悠悠的形象压低了声怒斥。
陟宿一阵无言,星宿也是低了头。突地,地面一阵摇动,伴随着强大无比的气势。那精纯强悍的内力源源不断的翻滚掀起猛烈的浪潮。本就是个岛屿,如此一来还真的有灭了这岛的架势了。
“这个燕皇比之白阳,有过之而不及啊!”秀宿一脸严肃,心底却也是燃起了战斗之心。
“那就比比看,谷宿三人何时成别人手中的蚱蜢了。”陟宿大笑三声,一个跃身就朝声源地飞奔而去。
“那我们就来会会这未来的天皇。”秀宿甩袖也是一个腾越。
星宿喟叹:“哎,怎么都喜欢跟命运叫板呢?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