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命姬微微抿唇,淡淡开口:“我没有把你当傻子。但是我是真的七百岁了。”从他接手无花宫,担任大祭司,如今也有七百年了啊。
聊零落吃惊的盯着他看,狐疑:“难道是你练就了什么绝世神功?终身不老不死?”
央命姬微微蹙眉,许久才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聊零落哽住。这个央命姬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啊!但是他是真的冷血啊,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啊!一个人是怎么可以这么冷呢?不是若轻尘的邪魅阴沉的冷,而是仿佛天生如此的冰冷,与生俱来。
央命姬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便又站起身:“打扰了,告辞。”
未等聊零落再说什么,自己径直离开了。
聊零落看着在繁盛桃花下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禁陷入沉思。很显然···这个无花宫不是简单的一个组织。
自己还是要多多锻炼这个柔弱的身体,至少要一点一点的恢复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灵巧。她在这个异时空,身边时刻都隐藏着危险。她不可能那么心安,以为有了若轻尘就可以事事无碍,他是不会让别人伤她,可是那又如何?
最大的威胁,并非来自已知,而是未知。若轻尘无法做到时刻保护她的安危,更何况若轻尘也是在伤害她的!将生命还是交在自己手上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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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过隙,日子悄悄的也过到了最后一天。
聊零落在春意盎然的庭院里看书。粉色的花瓣纷纷扰扰的下落,旋转的飘在了石桌上、石椅上、书卷上。几乎闻不到香味的花瓣微微卷起,美得有些苍白。
她失神的捡起一片落瓣,再看了看满地的花瓣,有些失笑:“原来落下的花瓣也这样美,也难过林妹妹可以那么抒情的葬花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这样。组织者早就说过,她太过感性,即使性格那么倔强。
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组织者现在总看不见她感性的样子了吧?否则又该骂她了。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悠长的《葬花吟》此刻吟来竟别有一番韵味。虽说她不知当初林妹妹葬花时是何种感受,但想必和她如今这般孤独的寂寞惆怅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吧!
玲珑乖立一旁,聊零落无论什么动作显然丝毫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直到她看见了前方桃树下的错木笙。
见错木笙走来,玲珑也不作停留,径自回屋里了。
错木笙看着指尖夹花的妖艳女子呢喃着哼唱,竟恍惚觉得心里撞了一下。
明明也认识不过六日啊,明明接触的那么少,可是她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这样妖艳美丽而狡黠机灵,与他先前十九年认识的女人都不同!
想想,可是师父早就说过,女人都是祸水啊。那么聊零落···也是祸水了?
聊零落勾唇一笑,看着他步步走进,慢悠悠的丢掉手中的花瓣:“怎么?不是明日才要赴约的吗?现在赶着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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