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没有如此下不了台的时候,楚云安眼中一瞬间掠过了一抹杀意,落到实际只是抬手又修了一支枯枝,才冷冷地说:“轻狂和水佩的事你知道多少?”
萧从容蹙眉:“楚伯父,这问题我想不适合你和我讨论,轻狂和水佩怎么样是他的私事,他愿不愿意告诉我是他的自由!我知道不知道和你也没关系!”
“你……”楚云安似乎无法习惯有人和他这样说话,怒意无法掩饰地暴露在眼间,骇人地刺向萧从容,怒喝道:“什么叫和你没关系?轻狂为了你抗拒回家和水佩成亲,这也叫没关系吗?”
萧从容毫不退缩地说:“是和我没关系!楚公子喜欢谁,想和谁成亲是他的自由,别说我没权利指挥他,就是您老人家也没权利命令他。成亲是什么?就是两个人以后要一起生活,从此每天几十年都朝夕相处,他喜欢就高高兴兴过一辈子,他要不喜欢,难道你就有权利将他的生活全毁了?”
浚“谬论,谁告诉你他不喜欢水佩的?谁告诉你成亲就是毁了他的生活……”
楚云安没有萧从容嘴快,也很久没遇到敢反驳指责他的人,气得想不出有理的话来训斥她。
萧从容则淡定地接到:“谁也没告诉我什么,我只知道轻狂他不是小孩子,他聪明着呢,什么对他好,什么他喜欢,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你既然说养了他多年,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你既然比我清楚他的性格,就更应该知道这一点!”
弘她看看楚云安变得铁青的脸,又加了一句:“当然,作为父母,你们是想看到轻狂和水佩成亲,不想让人破坏他们的幸福,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落难承蒙楚公子收留感恩不尽,从没想过要破坏他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这样说。我本来就打算要走的,我虽然腿脚不便,但还能自力更生,从没想过要赖楚家一辈子!楚伯父不用赶,再给我一天时间,后天我就走了。”
她就着拐杖深深鞠了个躬,说:“从容谢谢楚家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等从容有能力,定会报答的!谢谢!”
萧从容直起身,杵着拐杖转身就走了,留下楚云安在后面脸色阴沉地看着,半响,扬起的手将枯枝一抛,击中了前面树枝上的积雪哗哗往下掉,他才冷笑着往回走。
等他走了很远很远,一棵树后面才走出了楚轻狂,白衣如雪,依然洒月兑儒雅,只是那墨发下的一张俊颜也快白得如雪。
他看着萧从容消失的方向,模了模冷得生疼的鼻尖,喃喃重复了刚才萧从容的话:“成亲是什么?就是两个人以后要一起生活,从此后每天几十年都朝夕相处……”
淡淡一笑,他有些欣慰:“容儿……你果然没让我看错你!为了你这话,纵让我负天下又如何呢!”
第二天傍晚,楚轻狂没来,花君子来了,站在门口看看萧从容,才走了过来,还没开口萧从容就堵住了他的话,说:“让楚轻狂自己来和我说,如果他以后还想见我的话!否则你告诉他,从此后我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也不认识他!”
“三小姐……你不能这样……”花君子大惊,跳足道:“他要能来见你早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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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萧从容,狠心说:“明天我会送你去,祭奠结束我去接你……”
萧从容伸手捂住了耳朵,看也不看他,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可是真的很生气!
受伤了也不说一声,要走了也不说一声,还说喜欢她,其实根本不在乎吧!
她将这种固执归属于只是想临走前看看他,想和他说声谢谢照顾……世事万变,她不知道出去会发生什么事,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难道就见一面,也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吗?
心中有些戚戚,就像一直被人宠爱着的小狗,突然之间被主人遗弃了,虽然未必对这‘主人’多有感情,那种依赖还是有一点点的!
花君子无奈地停住嘴,站着看了她半天,看她还是那个姿势,只好无奈地转身走了。
萧从容心烦地放下手,突然恨极了楚轻狂,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如果不好,她走也走得轻松。
到掌灯时,楚轻狂也没来,萧从容摊了一本书坐在坑上,半天也看不进去,心烦地闭了眼,试图练习内功心法平息自己的浮躁。
吞吐了半天,感觉平静了,慢慢睁眼,入目一片白色,楚轻狂依靠在门上抱手看着她。
俊颜依旧,美眸有神,就连那唇边微扬的弧度也似乎没什么变化,神采奕奕的,哪里找一个受伤病人的样子。
萧从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瞪着他,不知道该为自己这些天的担心讨一个公道,还是让他立刻消失在眼前,从此再也不见他……早知道他是个狡黠如狐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被他骗呢?
“听花君子说你很想我?想到不见到我就不愿走?呵呵,那我这几天躲着你还是有收获的,总算让容儿觉得我重要了?”
楚轻狂没动,靠着门嬉皮笑脸地抛媚眼,刚才那翩翩公子的形象全毁了,像极了街上调戏妇女的纨绔子弟。
萧从容的答复是直接将手边的书扔了过去,森冷地说:“你去死……看我想不想你!”
“容儿好无情,这么对待我一个受伤人士,我好伤心啊!”
楚轻狂伸手接住了书,,扫了一眼,瞪大了眼:“容儿,你好浪费,这可是我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孤本啊!怎么可以随便拿来打人呢,要是损坏了怎么办?”
“过来,伤在哪里,自己说,如果说谎,以后我不会和你说一句话!”萧从容板着脸说。
“啊……原来你是担心我啊,早说啊!”楚轻狂笑着关了门,走过来,边说边解着长衫的腰带。
萧从容瞪他:“你做什么?”
“容儿不是要看吗?我月兑衣服给你看呢!”
楚轻狂笑眯眯地说着故意凑了过来:“容儿等下再给抱抱呼呼!我就不痛了!”
萧从容一掌拍过去,楚轻狂让开了,手从腰带上放开,掳了一边长袖叫道:“我受了伤,你不能打我啊!”
萧从容看见他手臂上裹了厚厚的布条,一股药味随着他衣袖的翻起冲鼻而来,她一怔,收回了掌势,瞪着楚轻狂蹙眉道:“谁伤了你?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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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狂的武功很高,那天一人独挫武铭元的众多手下时就知道了,在京城,他的势力有多大萧从容不清楚,但能让他亲自动手并受伤的肯定没几个,所以不能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而已,没什么大事!”
楚轻狂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说:“不听话啊!我不是为你安排明天去祭奠的事走不开吗?非逼着花君子让我来,要是误了你的事,你又要生气了!”
“我哪有那么小气,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害我担心……这话她咽了下去,白了楚轻狂一眼,见他除了手没什么大碍就放下了心,问道:“这几天你都做什么去了?”
“我为保证你的安全奔波啊!每天累得都没睡几个时辰,你看看我脸色是不是很差,也不表示一下心痛!”
楚轻狂有些委屈地凑近她,萧从容看了看,还真有点点憔悴的感觉,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又白了他一眼,冷笑:“是很差,楚少爷这么为我奔波,要我怎么感激你心痛你呢?”
“抱一下就好!”楚轻狂伸手,不管不顾就将她一把拥进怀中。
萧从容抬手,直接在他包扎着的手上重重一拧,楚轻狂顿时就惨叫着放开她,跳脚道:“容儿你谋害亲夫,欺负伤残病人!”
“是吗?”萧从容看着他笑得阴森,亮出手上的金针,龇牙咧嘴地说:“我刚才在研究怎么把人扎哑,正想找个人试试,我不介意你继续乱说,等下给我扎了看有没有效果就行!”
楚轻狂立刻站远了些,嬉笑:“这个不能乱试,万一以后真不能说话了,你对着一个哑巴相公不难受吗?”
“继续……”萧从容转着金针笑得那个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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