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断垣残壁’形容房屋的废墟,如果用‘满目疮痍’形容颓然的环境,那么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狼藉’已经是皮毛了。腐尸的恶臭混杂着血腥味,房屋简单的只有几张连着的木床,木床上有奄奄一息的人,浑身浴血,或是已经腐烂的面目不清的尸体。
单薄的被子染了血,干了,又染了血……这样的情景,见过一眼此生难忘。闭上眼,点点滴滴萦绕鼻翼。
轩辕蓝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四哥,这……这……”惊恐而颤抖着声音,转身拔腿就跑,可是脚底好像被什么粘住了,动弹不得。
轩辕莫拉住他的手,“去看一下他们的死因。”仔细听,其实是可以听出轩辕莫低沉的声线的不稳。情况已经出乎了他可以沉静的底线,说不惊恐是不可能的。
“四哥,好可怕,我们走吧。”
“去看。”隐约中他知道了什么,袖子底下的拳头紧了又紧:轩辕葛,你好残忍,这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轩辕蓝拗不过轩辕莫,一步一回头的走过去,眼睛委屈地看着轩辕莫,希望轩辕莫可以放过他一下,他可怜的小心脏,如鼓点般狂动,闻着腐尸的味道,胃中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心含在嗓子眼,怕到了极点。
但是轩辕莫的眼神严肃的告诉他,他接下来必须怎么做。他只能俯子,屏住呼吸掀开血色的被子,被子底下是一具尸体。
“仔细点。”轩辕莫吩咐,走到轩辕蓝身边。
轩辕蓝戴上手套,开始一系列的验尸,他是学医的,见过不少人的死状,但是这样恐怖的画面是平生所见之最。
忽视掉他可怖的尸体,轩辕蓝检查他的面相:“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个时辰,面相黑色,是中毒而死。”掰开他的嘴,检查他的口腔,“毒物是从口腔进入的。至于是什么毒还得回去查。”
轩辕莫拿手去碰尸体的手。“四哥你别动。”轩辕蓝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不能碰,他身上可以还有别的毒,而且他身上都沾了血,血中肯定带了毒。”
轩辕莫收回手:“他手上的手是怎么回事。”一条条划痕,褐色的痕迹深浅不一,新伤覆盖着旧伤。
“等一下。”轩辕蓝又检查了周边的两具尸体:“这些人身上都有这样的伤口。是刀伤,划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取血用的。依我的猜测,这些人应该每隔几天就被取次血。”轩辕蓝道,他遇到过一次也是这样的情况,是一个女子用自己的血养心爱男子的血灵芝,那灵芝真如女子说的被心爱男人附身,必须喝那女子的血才能活下去,所以那女子手上都是刀痕。
那是一段爱情的神话,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的手上都带着这样的伤疤。这绝对不是一种海誓山盟的传奇,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和血腥味纠葛不清,使得他狂乱的心跳滞了一下。
同样的轩辕莫也在思索,他的表情千转百回,从最初的平静到疑惑,再到凝重。他的目光跳到尸体的大腿上,那里居然少了一整块肉:“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蓝的视线转到尸体的腿上,“四哥,有人的齿痕,应该是被人咬的。”再检查其他的人,情况都差不多,最严重的是墙角的一具尸体,浑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的肉,心都被咬去了。
空气的温度越来越低,轩辕蓝帮这些尸体都合上了眼睛盖好了被子,“四哥,我们走吧。”
“嗯。”今天带给他的恐惧实在太过震惊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从来不知道轩辕葛的这些累累罪行,不是因为怕了,仅仅是他不想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但是他不可以退缩,他必须找到轩辕葛的罪行,制止他的这些行为。
走出门,轩辕蓝大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屋外一片灯火通明,数十人举着火把站在那里,中年男人站在前面,身边四个保镖。“你,你,你们是什么人,敢闯这里。”
轩辕莫和轩辕蓝对视一眼,点点头,反正他们蒙着脸也没人认得出他们,。这么多人打起来也没什么好处,所以,他们身子一提,飞速撤离。
“追,都给我去追,你们这群饭桶。”中年男人对着一个保镖拳打脚踢。
保镖默默地承受,一声闷哼都不敢有,周围的保镖也都不吭声,他们自知武功和轻功都比不上人家,追上去做什么。
“都是一群饭桶,老爷我花钱请你们回来是老爷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亏的生意,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这里收拾干净。”他气呼呼掩着鼻子走开。快步走出去,让人给他准备马屁连夜赶往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