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狸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掐住萧烬的脖子,却被雪影阻止了。
“我来吧,你是来救人的,杀人这种事,我来。”说罢,也不顾梦狸答应与否,瞬间扭断了萧烬的脖子。
“小影……我开始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梦狸边说着,边伸手抚上耳上的那抹纯银。“萧烬,当日你留我一命,现在还你。望你能好好照顾子琼。”
皙白的指尖散发出柔亮的银光,在贴上萧烬额头之后逐渐放大,一点点包围他。
梦狸另一只手吃痛地捂着胸口,一双眉紧拧着。
雪影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知道他此刻的体力早已透支,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静静地擦去他额角的汗珠……
萧烬的脸色渐渐红润,胸口也渐渐有了微弱的起伏。只是梦狸本就苍白的脸色,竟已连一丝血色都不剩。
不算漫长,却很煎熬的一段时间过去,梦狸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疲惫的躯体,指尖离开萧烬的一瞬间,轰然倒地,变回了狐。
“小影,带我去见他。”梦狸虚弱极了,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将抽空它所有的气力。一双眼倔强地微眯着,却终也不愿闭上。
梦狸,我突然很想变得自私点,自私地就这样带着你远走高飞,离开子琼,离开炎煜涵,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不过十年而已,我会倾我所有来照顾你、关心你。只是,你始终不愿给我这个机会。
雪影如是想着,无奈又心痛地抱起梦狸,朝着那个守候在门外的身影走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对上了子琼急切而期盼的眼神。
甚至没有立刻冲进房去探望萧烬的病情,子琼只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雪影怀里的这只狐:眼半闭着,似乎很疲惫,可紫色的眸子却一动不动地回望着自己,眼神里尽是和自己相同的思念和喜悦。
“我可以模模它么?”子琼小心翼翼地问着。
雪影没说话,只抬手将梦狸送到了他的眼前,却没有松手让他接过去。
子琼的一双小手,早已因着内心的激动而沾满汗水。使劲在身上蹭干之后,才轻轻地抚上了梦狸的背。
“曾经,我也是这样模小白的。”不知何时,泪水侵占了眼眶,随着主人双肩的颤动,被尽数抖落出来,无止尽般。
“子琼少爷,尚书大人的病已痊愈,稍加片刻便会清醒。在下先行告退。”雪影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匆匆告别了子琼,欲抱着梦狸离开。
“请等一下,先生要多少酬金?”话是对着雪影说的,目光却始终没从梦狸身上离开过。
“不必了,这是我家主人的意思。主人交代,萧烬大人昔日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今日之事就当是还了当日的恩情,从此两不相欠。告辞。”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梦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探出脑袋,回头望去:只一眼,再一眼就好——子琼,永别了。
直到大门在雪影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子琼本想转身进屋探望萧烬,却在看到梦狸探出的脑袋之后,再也无法冷静。他看到了它脖子上挂着的佩,一枚白玉色的狐佩!
子琼像发了疯一般冲过去推开大门,却再也不见雪影和梦狸的身影。
不可能,那是自己亲手送给小白的东西,不可能会在别人身上。除非,他的小白根本没死!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子琼不顾身后下人们的阻拦,和身边路人们的咒骂,横冲直撞地在街上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影子。
曾经,自己把它弄丢过一次,怎么可以又一次让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
只是他不知,此时的梦狸,已经失去了意识,带着和子琼重逢的美梦,沉沉地睡去。
“子琼,忘了我。半年的思念足矣,我不愿你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每天都活在过去的回忆中。我们之间拥有的那些曾经,我会用这十年的时间不断地在梦境中重复。”
竹林里,青红对立。
“我从来不知道,你蠢得超出我的想象。”
雪影无言,轻揉着梦狸柔顺的皮毛,低头在它额上落下一吻,眼中尽是温柔和满足,仿佛这一刻便是他的永恒。
“影,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还想抱着它到什么时候?打算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动作十年?”炎煜涵再也无法冷静,周身的红衣似火般熊熊燃烧着他焦躁的情绪。
“你以为只要萧烬不醒,它就会回去陪着子琼了吗?你以为只要它不在,我就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了吗?”
雪影甚至连正眼都没瞧炎煜涵一眼。
“炎煜涵,你到底是低估了它对子琼的感情,还是高估了你自以为是的智慧?明明等它痊愈之后我便会兑现诺言。可偏偏就是你狐王不服输的自尊,让我有了机会食言。”
炎煜涵握紧了双拳站在原地,咬着唇听雪影无情绪地说完这番话。终于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地抬起他的头,强迫他直视自己。
想要低头掠夺那两片苍白的唇,却在见到他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之后松开了手。
“呵~怎么,还想像上次那样对我吗?”他笑了,声音却比哭还苍凉。
雪影退后一步,将怀里熟睡的梦狸轻轻放在落满竹叶的地上,复又走上前,在炎煜涵面前站定。
细长的手指攀上炎煜涵的腰带:“你要的就是这些吧。我给你,一次性都给你,之后,就请你放了我吧。”
说话间,已解开了他的衣衫。正欲伸手解自己的扣,却被炎煜涵捉住了手。
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满是愤恨的碧眸。
“别逼我伤害你!趁我还没失去理智之前,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炎煜涵咬牙忍住了想要将面前这人推倒的**。
雪影抽出手,继续着之前未完成的动作。“你从未想过要伤害我。”
“什么!”炎煜涵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雪影,原本以为之前的种种,早已让他对自己恨之入骨,却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不过这种情绪维系了不到一瞬,便被雪影接下来的一句话打地魂飞魄散。
他说:“却比直接伤害我,更让我痛苦。”
炎煜涵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却无力将它捡起来拼凑完整。
“哈——哈哈哈——”似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片竹林里,回应他的,却只有自己苍白无力的回声。
直到这笑声变成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炎煜涵终于一把将眼前的这个人推倒在地,粗暴地撕掉他身上的衣物,正欲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被身下的人双手抵住了胸口。
“等一下。”雪影依旧不看他,只挣扎着从他身下爬出,一双手撑着地爬到梦狸身边,扯过一块被炎煜涵撕成布条的衣物,蒙在了梦狸紧闭的眼上:“不要看。”
炎煜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扯回雪影,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掠夺着他的耳、唇、颈……**所到之处,开满了遍地的樱色花。
雪影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只咬着唇无声地垂泪。
见他这样,炎煜涵胸中气闷得更厉害:为什么。你竟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他粗暴地抬起雪影的双腿,将满腔的愤恨和**,硬生生送入雪影的体内。
痛,撕心裂肺的痛,却不及心上伤口的万分之一。
风中的竹叶轻舞着,发出沁人心脾的声响。
竹下两人的发丝交织着,纠缠不清的情仇,咫尺天涯的心距。
影,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你注视着我的样子,因为那一刻你的眼里,有我。可现在你却连我这仅剩的权利都要剥夺。
一次次地贯穿与抽离,抽不断自己的感情,也进不去他的心。
终于在最后一次用尽全力的抽送之后,炎煜涵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亦发现自己陷得更深。
在炎煜涵从自己体内抽离的瞬间,雪影感觉到脖颈上,多了一行不属于自己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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