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啸宇手上拿着童欣特意买的香缘素食包走出电梯,听到优美的钢琴声从任红绡的房间里飘出来,不由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房号,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
他打开门,一切尽显眼前,东边窗边多了台乳白色的钢琴,一袭白衣的任红绡正忘我地弹着那首《红与白》。白啸宇将素包轻轻地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月兑下鞋子,轻轻地往任红绡那边而去。
任红绡似乎并没有差觉般,双手灵动地在琴键上跳动着。
我是火,
火红的热情,
你是雪,
雪白的清醒。
未知的世界,
是致命的诱惑,
还是宿命的吸引。
当红与白相遇,
冰。火。两重天。
是寻找救赎?
还是无法挽回的毁灭?
走近了,才知道,任红绡正轻轻吟唱着,这干净的声音吟唱出的,是深深的迷茫与失落,让白啸宇原本轻松的心有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如梦中清醒般,任红绡看了眼身边的白啸宇,嘴边泛上熟悉的笑容:“怎么样,不错吧。”
白啸宇点了点头,“不错,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富得奢侈的人。”这架钢琴的价格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得起的,白啸宇心里稍微一沉,但是,他没有问原因,他知道红绡有自己的原则。
看着眼前清冷的任红绡,他恨自己的无力,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每回只有他们两个时,他的心都会有些痛,如果不是跟着他,如今的任红绡应该是另一个样子,还如初见般的简单快乐吧。
他一直无法忘记,任红绡咬牙沉默忍受那人脏手的情景,那故作不在意举起酒杯的笑容,一直如一根无法拔出的刺,时不时地刺在他的心里。
“啸宇,你不要这样,不要!”任红绡哭叫着抱住被打倒在地的白啸宇,抬起头,睁着那双干净而发狠的眼睛,“黄总,求求你,快停下,啸宇是喝多了。”
那满脸横肉的黄世海蹲下来,用那只肥胖的手抬起任红绡泪痕满面的脸,“这才是识时务的,早就该这样了。”他一个眼神,那几个打手就退了开去。
“出来做的,连喝酒都不会,怎么行?”
任红绡听到这话,就发了疯,她冲上去,就“啪”地打了黄世海一巴掌,“你这混蛋!要喝酒是吗?”任红绡狠狠地盯着他,拼命的样子,让被打得脑羞成怒的黄世海停下让打手打人的手势,只是握着任红绡娇俏的脸。
“看到没有,桌上那三瓶,你只要能喝下,然后自己走出去,那么,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任红绡甩开他的手,往桌上扑过去。白啸宇冲上去拦住她。
“红绡,你疯了,喝下去,你会死的。”白啸宇转过来,对黄世海怒吼道,“找女人喝酒算什么男人!要喝,我陪你喝!”说完,他抢过任红绡手中的酒。
“你喝了也是白喝!”黄世海冷冷笑道。敢打他黄世海的人,这女人还是第一个,今天这样,已是给了她很大的面子了,要不是因为这里是齐然之的场子,他们今天还想有好过的?
任红绡从白啸宇手上拿过酒,“啸宇,没关系。我引的火我来灭!”白啸宇在她发狠的目光下,无力地转过头,狠狠地大叫一声,一拳砸在桌上。
任红绡让服务员打开酒瓶,一仰头,“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一瓶下去,任红绡的脸一下子红得跟燃烧的火似的,看得白啸宇一阵心惊。
“红绡,不要喝了,我跟他们拼了!”
“啸宇!”任红绡狠狠地叫道,“这一切还要继续吗?”说完,她拿起第二瓶,又是一口气喝下去。喝完,她扶住桌子,手上一松,瓶子就掉到了地上。任红绡此时两瓶洋酒下肚,脑袋已不清醒,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她摇了摇头,看到白啸宇担心地上来扶住自己。她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身上,觉得好安心,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觉得好幸福!她不由抬起手,挽上白啸宇的脖子,感觉一阵恶心,喉咙里发出一股浑浊不清的声音。
“不要再喝了,红绡!”白啸宇抱住任红绡,“我们不来还不行吗,我们走!”
“小子,她今天不喝完,你们还想有好日子过?敢打我的人,都死了,你想她死,就带她走。”黄世海阴狠的声音适时地止住了他们的脚步。黄世海看任红绡干脆而绝狠的样子,心里对这女人还是有点欣赏的,只要她喝下那三瓶,他决定放过她!
任红绡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清醒过来,“我喝,谁说我不喝了。”说完,她靠在白啸于身上,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瓶子,边打着嗝边咕噜咕噜地喝着。那酒**辣地从喉咙里穿过,似乎要烧起来般。任红绡觉得肚里翻江倒海,她强撑着喝完最后一口,就挂在白啸宇身上,无法动弹!
“红绡,红绡。”白啸宇着急地放下任红绡,拍着她的脸。
“还愣着干什么,叫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儒雅男子,冲旁边的小弟说道。
“没事,她只是醉了。”那男子对白啸宇安慰地说完,转过身,对黄世海冷峻地说道:“黄世海,今天的事,是不是到此结束?”
黄世海没想到齐然之这时出现,但是他知道齐然之到现在出现,已是给自己面子了,他本来也打算到此结束,于是讨好地笑道:“当然,齐公子,今天是不好意思!”
“那么,这里以后不敢再接待你!他们,你应该也不会再找麻烦吧?”
“那是当然,我刚才就说过了。我黄世海向来说到做到。只是,齐公子,这里那么好,我……”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说完,齐然之不再看他。
黄世海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冲动了,能这样,已是很不错了,也没再坚持,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任红绡看白啸宇皱着眉,不说话,就淡笑了下,抬起手抚过他的眉:“啸宇,怎么又一副苦瓜脸,看到我的钢琴,你羡慕妒嫉恨了?”
白啸宇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浅笑的人,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红绡,你刚才弹得太好了。”
任红绡在白啸宇怀里没有动,她缺氧般在他怀里深深呼吸着,这样的温暖好像是抱一次少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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