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狼牙背着重剑进入封地府邸的时候,李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族长,他身体消瘦了,但很结实,胡须也长了出来,本身素冠发丝竟然蓬头如野人,但是眸子的精光仿佛复活了一般,无意间竟射出了慑人的霸气。
李老没有多问,他快速去准备轺车,等着洗漱完的族长,赶赴濮阳,进行比剑。
在洗漱中,春月欢喜的服侍狼牙,几天没模女人,他手不规矩地在春月身上大搞动作,搞得春月粉女敕的肌肤泛红,满天红霞的眸子中隐隐带着渴望的期待,初尝禁果的春月无疑是希望狼牙多抚慰抚慰她那已经被填满的心灵。可狼牙不希望战前耗费太多的精力在女人身上。
“春月,等我回来!”
狼牙轻轻地将春月拥在怀中,在她的脸颊上温柔一吻,走出了房门。
濮阳的经济是其他城邑无法比拟的,尤其是王宫的街区,街道两旁贵族世族府邸林立,来来往往竟是尊贵显赫的轺车在穿梭着,其奢靡之风,当属极致。
狼牙再次拜见太子逝,靡乱杂秽的一面再次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心中不得不为卫国的将来叹息。
身为太子逝的下臣,比剑这种大事件,无疑需要太子亲自出面,而且太子逝虽然主持国政,但屡屡在公子惠等世族元老面前吃亏,那窝火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次比剑若能胜利,自己绝对要在公子惠面前好好威风一把,打打他那嚣张的气焰。
当然,战前的隐忧,太子逝还是有的:“爱卿,可有十足把握赢下连欢?”
“呵呵!太子殿下,任何比斗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唯有对自己有信心才是最强大的筹码。我不说比连欢强,但是连欢想胜我恐非易事。”
狼牙实事求是,却让太子逝有一种不喜悦莫不着边际的隐忧感觉。
言语太含糊,不是名士所为,所谓‘名士’都是将事情明明白白的摆在桌面上说清楚,能胜就能胜,怎么能说出模不着头脑的话呀!
狼牙很委屈,但却无法说明白,这都是时代的代沟,这个时代什么事情都要说的清楚,连一点秘密都不留给他,那还不杀了他。
在不知道连欢属于那种攻防剑士,他能一口笃定强过连欢么?赢了还好说,输了在这没有人权的时代中那可就惨了。
“太子放心,我公孙牙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那是最好!”
太子逝在家老和几名侍卫的带领下驾驭着显示尊贵的五尺车盖轺车驶向了公子逝的府邸,狼牙坐在后面轺车,静静地跟着。
公子惠的府邸比太子府邸少了一份奢华,多了一分庄重,或许这都源于他们各自的爱好,当然太子地位尊贵,府邸肯定需要彰显极大的权力势态。
今日,公子惠的府邸热闹非凡,狼牙跟着太子逝进入了府邸的两进大门后,一个巨大的大殿出现在众人面前,四周摆满了案几,案几上已经放满了各种饮食酒具器皿,几大贵族权臣正相互低语地聊着天,显然都是聊着今日的比剑。看到太子逝进来都站了起来。
势力与实力是这个时代最强力的力量,无疑这些权臣都希望跟着强大的君主,这样不仅可以保全地位,还可以获得国家的长时间安慰,尽管卫国已经没落。
太子逝知道狼牙忘记了很多事情,在两进大门后,首先就给自己介绍:“铁丘令,你看正面案几靠前左边的那位白发白须,清瘦矍铄的老者,是世族元老‘公南虹’,国君倚重的主政大臣,两朝元老,门人故吏遍于卫国朝野。好在他现在是左右逢源,并没有掺入我和公子惠的争夺中。没想到今日比剑,公子惠竟然请动了公南虹,看来今日便是公南世族决定支持何方的紧要关头了。右边的长史‘尹公浊’是执掌国君机密,是支持我最大势力。左边第二位是执掌国政日常事务的中大夫‘革林’,支持公子惠。其余的都是庙堂的世族贵族,虽然权力不大,但是势力盘根错节,在庙堂中伸缩自如,是庙堂最大的阴谋交易之处,对国君和庙堂地位威胁最大。”
等着太子逝一一给狼牙介绍完后,狼牙发现正前方摆着两个案几,没有人坐,显然是公子惠与太子逝的尊贵之席位。
没有看到公子惠、连欢,狼牙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殿中细声低语,很多重臣贵族都望向了太子逝和自己,特别在自己身上游荡,那种赤条条的目光,狼牙觉得腻歪,甚至厌恶,这些权臣太无理。但是,他很快发现那些权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狼牙的身材修长,但不强壮,而且背后重剑怎么看也觉得他并非高明的剑士,他心里冷笑,沉稳地跟在太子逝后面,经过侍从的引导,狼牙坐在了下面席位,太子逝则礼数周到地跟各位重臣一一打招呼,最后坐在了正面案几的右案,示意大臣们入席而坐。
在古代,右案为尊,左案次之,权势也是一样。
接着,剑眉星目的公子惠步履沉稳地带着连欢、相莫步入了大殿,神色刚毅,有着太子逝难以比拟的稳重,更没有太子逝的轻浮,同样和王族贵胄大臣打招呼,接着入席。
因为公子逝善喜各种名剑,对不喜,所以大殿中很少有女性出席,大殿周围有一排森然甲士,显然是公子惠对军旅的爱好或者说对剑士的喜好。
“当!”
钟声响起。
丝竹管乐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厚重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管乐的声音是如此的雄浑,宛似高山中的瀑布轰雷,振聋发聩,犹如战场杀敌的铁马金戈。
太子逝脸色难看,公子惠心里冷笑,俊逸的脸庞微笑地看着周围。
众大臣都有点害怕公子惠的眼神,暗暗地地低了头颅,他们没有经历过军旅生活,对这样的金戈铁马号角管乐,心中老大不舒服,但不舒服归不舒服,心中隐隐将胜利的筹码偏向了公子惠,毕竟强者才能为王。
狼牙静心地坐在案旁,对面正是连欢,只见他目露寒芒,有活活吞了他的意思,连欢上席是公子惠的第一剑士‘相莫’,狼牙很奇怪的是相莫面如农夫,身穿着低俗的麻布衣服,赤着双足,但神色平静,一对眸子炯炯有神,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稳重,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如炬地望向了狼牙,依旧的神色平静。
狼牙暗叫,高手!绝对的高手!
太子逝作为处理国政即将继位的新君,由他来宣布比剑开始,再合适不过,虽然大家都很清楚太子逝的地位恐怕不保,但目前必须尊重他的太子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