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秀水,你总是那么漂亮,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呀。”
秀水抿着嘴一乐说:“沈炀你也学坏了,油嘴滑舌的。”
我回答说:“秀水,我是发自内心的,不像有些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家有贤妻,自己还在外面歌舞升平的,是吧。”
李天鹰在一边笑骂道:“沈炀你是指桑骂槐呢,我有那么坏吗。”
秀水横了他一眼说:“我们家那口子心是花了一点,不过对我是没说的,我身体不行了,没法为他生儿子了,男人四十正当午,随他折腾去吧,能够嫁到李家成为她的媳妇,我也知足了。”
我无话可说,李天鹰也浑身不自在,脸色有点挂不住了,秀水打岔说:“老沈今天难得来我这里,中午就别走了,我炒几个好菜,你们哥俩好好喝一顿。”
说完她要去鸡舍抓鸡,一个女孩走出来喊到:“妈,我来,你休息吧。”
我一看,这不是娇娇吗,一年多不见又长高了,看见我忙喊:“沈叔叔好。”
我模着她的头说:“娇娇现在是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是不是快上初中了。”
娇娇回答说:“我现在是小学六年级,明年该上初中了。”
我对李天鹰说:“娇娇上初中让她去县城念书吧,以后上县一中,那里的学习条件比这里好多了。”
秀水说:“那太感谢你了,他爸从来不管这些,人家现在是春风得意,奔官途呢。”
李天鹰无言以对。
秀水是一个心里藏不事情的女人,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家里家外的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已经故去的李福贵对儿媳妇的评价极高,称她是千里挑一的奇女子,多次当着儿媳妇的面骂李天鹰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混蛋一个。
秀水爱李天鹰,爱的执着,爱的热烈,爱的义无反顾,这世界上有着许多生死不渝的爱情,他们算其中的一对。所以,他们的婚姻让我极为羡慕。
秀水很快做出一桌丰盛的饭菜,又拿出她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女儿红”是家生了女儿后,就酿酒埋藏,嫁女时就掘酒请客,形成了风俗。后来,连生男孩子时,也依照着酿酒、埋酒,盼儿子中状元时庆贺饮用,所以,这酒又叫“状元红”。“女儿红”、“状元红”都是经过长期储藏的陈年老酒。这酒实在太香太好喝了,现在,人们都把这种酒当名贵的礼品来赠送了。
吃饭的时候秀水遗憾地说:“嫂子没来,我很想她呀,还有娜娜,学习一定很紧张吧,莉娜身体还好吗。”
我一下子想起来,临行时张莉娜托我给秀水捎来东西,那是一份祖传的药方,据说对贫血有特效,连忙拿出来给秀水,秀水接过来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连声谁:“难得嫂子那么惦记我,你看我身体不好,也不能去县城看她,下次她来,我一定在请她去秀山吃‘秀水神鱼’。”
李天鹰把抓捕“秀水神鱼”的方法教给了妻子,抓捕神鱼最关键的是“神娃”,秀山现在被封闭了,但是还有人去偷伐里面的树木,李天鹰在双辽公社任职期间狠狠打击了一下,保护好了这片神奇山水的完整,也作为他的功绩之一受到上级的赞扬。
不过“秀水神鱼”真的被传为神鱼,说它是九天玄女下凡时撒下的珍珠化为鱼身,食之能够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它的样子,秀山也因此变成神山。
坐在丁香树下喝着“女儿红”,酒香菜美,我不由得想起自己与张莉娜在丁香花下谈情说爱的情景,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我们都四十好几了,还在为各自的前程拼命奔波,官场如战场,没有硝烟弥漫,却处处存在着刀光剑影。